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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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各自發表自己的看法,小六,你負責記錄,今日晚上回去將大家的對新學堂的建議歸納出來?!?/br> 夏瑯視線在六公主和江余身上來回逡巡,見六公主對江余發自內心的尊敬,這才放下心來。 她怕六公主成為第二個慧敏郡主。 江余作為這場會原本的舉辦者,這會兒見大家都還未考慮好,便率先站起身,將自己所想說出。 “新學堂首先需要確認的是課程的設置。我認為將民間女學的所有類型全部搬過來不妥,應該有所側重?!?/br> 國公夫人贊同道:“新學堂應該是促進大楚女學蓬勃發展的,而不是將民間女學趕盡殺絕只剩一家?!?/br> “所以我認為我們最先應選好設置哪些課程。這些課程必須是受眾廣,且能給民間女學做示范作用的?!?/br> “琴棋書畫是必須的?!?/br> “練武?!?/br> “管家必不可少!” “民間女學教習紡織,針線的較多,我們要招收民間女子,這個也不能少?!?/br> …… 大家一言我一語,提出不少意見。待大家說完,江余接過六公主遞來的記錄,總結道:“我認為這些可以分為四大類?!?/br> “文,武,女工,雜學。文包括琴棋書畫。武則是教習拳腳,各種兵器的使用方法,兵書等。女工是紡織針線等。雜學則包含前面所沒有的,比如經商,管家,廚藝等。大家覺得如何?” 大長公主滿意地瞧著江余主導整個談話走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慈愛。 夏瑯見大家都是滿臉贊同,沒有人提問,這收攏折扇,問:“你計劃讓新學堂如同新平學堂一般采取選課制嗎?可若是不分班,讓貴族女子與民間女子一起上課可能引發的問題你考慮過沒?” “我計劃新學堂采用選課與分班結合。新學堂的人數定是遠遠大于新平學堂,在容易混雜的學科,文,武,雜學中的經商這些,可以多設置幾個班,將不同階層放在不同的班?!?/br> 夏瑯越聽越滿意,忍不住提出更刁鉆的問題:“你準備如何處理新學堂和民間學堂的關系,若是她們都想來新平學堂,原本的學堂招收不到學子怎么辦?!?/br> 江余對自己的辦學能力有信心,知道這不是什么夸大,也知道這個問題若是不解決,到時候就將面對慧敏郡主將所有女學合為一個的問題。 那時新學堂沒有促進女學繁榮,反倒是因為他的體量龐大,而壓縮了別的學堂的生存空間。 “新學堂辦的雖是女學,但參照的不是已有女學的標準,而是像國子監這樣已成體系的學堂?!?/br> “女學雖不能有科舉取士這樣的晉升通道,但優秀民間學員,可以直接升至新平血堂。而表現出色的貴女,有了新學堂做保,我相信會比什么詩會棋會更能打響名聲?!?/br> 江余商人出身,思考問題時,難免少了些風花雪月的浪漫,有的只有赤.裸裸地直指人心。 好在這里的人都了解江余,也聽的明白她的意思,未有人跳出來斥責江余“市儈”,“粗鄙”。 雖然江余將學堂功利化,但眾人并不討厭,大家都聽出其中的可行性,特別是家中已有一所女學的國公夫人,感觸更深。 她建立的女學這么多年下來,規模越來越大,幾乎所有家眷在京的大楚武將都將有習武天分的女兒送了過來。 但是這么些年,她發覺學堂里的心思雜了,剛開始她只是為自家女兒,侄女,外甥女提供習武的環境而開設女學。 后來學堂越來越大,有的想要被推薦去大長公主的火鳳營做一個參謀,有的想要借助國公府的名聲找個好親家,可這些都要麻煩國公夫人。 她心軟,不忍耽誤那些優秀的女學生?;瘌P營的事得她親自去問,想要找好親家的,常有看中女子家中的長輩來問她那位女學生如何。 若是真心喜歡的小輩,幫上一把也無妨,但有的女子就是沖著這個目的來,不好好學,反而亂了學堂風氣,她顧及女子的名聲也不好直接趕走,其中還牽連著各種親家關系,弄的她心煩,想要將女學交給兒媳,卻又不放心。 如今設立大型學堂后,將一切擺在明面上,你想要多少便付出多少,少了人情上的牽扯。 討論完畢后,新學堂正式取名為新璞學堂,在新平山的另一側正式開工。 有著新平學堂的建設經驗,新璞學堂已前所未有的速度將場地,房屋,夫子一并準備完善。 丹桂飄香的時節,京城熱鬧無比,酒樓中的百姓興奮地談論對最近京中大事。 “聽說這次秋試的副考官是去年連中三元的陳狀元!” “狀元就是不一樣!我舅姥爺的姨夫的孫子也是去年錄取的進士,這會兒還在翰林整理文書呢!” “我外甥女在大官老爺家做侍女,聽說這是皇帝格外看中,想要提拔陳狀元,一般的狀元,就算是連中三元的,至少也要在翰林熬個三年!” 隔壁一桌聽到他們的議論,發出“嗤”的一聲不屑。 “都是半旬前的舊消息了,還討論的津津樂道,現在最出名的可是新璞學堂!” “你是說昨日大長公主親自提字掛匾的新璞學堂,這誰不知道,可這和咱又有什么關系?!?/br> 旁邊另一人解釋:“那可和新平學堂不一樣,新璞學堂是面向京城所有未婚女子招收學生,不限出生?!?/br> “你說啥?不限出生?咱家二妹也能上?也能去那富貴地享福?” “人家雖不限出生,但也是有門檻的,得參加考試,只取優秀的?!敝心昴凶訌膽阎刑统鲆痪砼Fぜ?,上面寫著招生規則。 酒樓中的人聽到這邊討論,圍上前擠著看,但就這么大的地哪能所有人都看到,中年男子高聲道:“我給大伙兒念出來吧?!?/br> 因是面對百姓,招生計劃寫的很是通俗,直接交代了學堂分為四大科,數小科,每一科都只錄取前二十名學子。 “這錄取名額如此少,我家那虎妞如何爭的過官家小姐?!?/br> “兄臺,我瞧你長相頗為富貴,令女定也不差,去不了文那四科,也可以選武嘛。武中有附加一句不限兵器,若優秀可酌情錄取。給你家女兒找個師傅練練不就好了,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若不是我家女兒上個月出嫁了,我也想給她找個針線師傅學學?!?/br> 男子說出在場眾人的心聲,這對于他們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新平山是什么地方,全是官夫人的地方!她們女兒去了,還能差? 況且這條件已經很寬松了,還有廚藝,紡織這些,官家富貴女子哪里會學這些,這還不都是他們的機會嗎! 這一幕出現在京城各個酒樓中,大家的反應非常很一致,回府給自家女兒找個師傅!或者直接送女兒去以前瞧不上的女學突擊突擊。 于是原本還在擔憂新璞學堂搶了生源的民間女學突然接收無數生意,可是她們都是只學一個月的短期學生,甚至還有她們女學中的優秀學員想要退學去考新璞學堂,民間女學不知自己該開心還是難過。 當民間女學迷茫于一個月后怎么辦時,她們中的部分被請到了新平山,被問是否愿意接收新平山監管成為新平山附屬學堂時,一個個恨不得將頭點掉。 很快京城百姓知道新平山在山下設置了附屬學堂,附屬學堂一年可以選送兩名優秀學子入學新璞學堂。 京城中快要被父母逼瘋的女子終于可以喘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京城女子:感受到痛苦! 第52章 先帝獨寵孟太后, 讓本是京城小商戶的孟家一躍成為新貴,當時不少人受此啟發將女兒送進宮為家中搏一個前程。 如今小皇帝當政,直接廢除民間采選的名額, 只取大臣家的女兒,且偏向高官家的女兒。 在大家猜測皇帝與太后不合時, 不少有小心思的人看著自家留著準備送進宮的女兒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有了新璞學堂,女兒也能通過學堂找一個好夫家, 不至于嫁不出去,自然對此熱情無比。 在加上真心為女兒好的,也愿意將女兒送去, 導致一些認為女子如何能在外拋頭露面, 上和國子監一樣的學堂的老古董的反對聲被淹沒。 狀元府,江余看著遞到府上的拜帖越來越多,心中的不安冒出頭來。 來到書房, 見陳明軒在教寶兒寫大字, 江余插嘴道:“教寶兒寫個穩字吧?!?/br> 寶兒看著宣紙上的“山”, “火”這些簡單的字,再想想“穩”的筆畫這么多,小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再教他寫,低調, 盛極必衰……” 寶兒最后一臉沮喪地拿著今日的大字作業去旁邊的書房寫, 只留下江余和陳明軒兩人。 “我心中有數, 你放心?!?/br> “我怎么放心的下,邀你的宴會越來越多,送來的禮越來越貴重,甚至還有人給我送泰安街的房契?!?/br> “還不止這些,近日我還見著有人將咱們府當文昌廟來拜, 當初為何要將你做副考官的事宣揚出去!” 江余在歷練后政治敏銳度提升,對現在的烈火烹油的情況很是不安。 “這是我和皇帝一起下的套。一個誘敵深入的套……”陳明軒見著江余眼下的青黑,不想她在忙著新平山上的事時為他擔心,將他們的計劃說出,最后叮囑道,“你遠著些張府,岳母找你也在新平山見?!?/br> 那日的談話后,江余只得按下了心中的擔憂,但也盡量在處理完新平山上的事后回狀元府,照顧赴宴喝醉晚歸的陳明軒。 直到將近年末,一書生敲鳴冤鼓,狀告陳明軒透露秋試考卷,打破了京中的寧靜,也讓江余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江余站在狀元府門口,目送官兵給陳明軒戴上鐐銬,關進囚車,心中只有終于來了的感覺。 提心吊膽近三個月,這會兒反倒是擔心不起來,反而在想著到時候給陳明軒送些什么到刑部。 這條街不少人出來圍觀,見江余這模樣,竊竊私語,有的將江余的反應回去說給自家主子聽。 張府內,張老夫人瞧著張夫人意為深長:“我就說那孩子是個心硬的,如今她怕是巴不得陳翰林死在牢里,好過她的快活日子?!?/br> 張夫人早在聽說刑部派人進狀元府拿人就想要去瞧瞧她女兒,卻被老夫人以是張家媳婦就不要出這個門拿住。 現在聽張老夫人暗諷自己女兒不檢點,這如何忍得住,一拍桌子站起身:“不做這個張夫人又如何!柳紅,拿紙筆來,我這就寫休書?!?/br> 張老夫人哪里想到沒什么本事的張夫人能這般硬氣,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夫人雷厲風行,很快寫完休書,拉住呆愣住的兒子就要去衙門蓋章。 “你別想帶鑫陽走!”張老夫人見著寶貝孫子離開,這才回過神,站起身就要抓住張鑫陽的胳膊。 周姨娘見此給旁邊的丫鬟使了個顏色,周姨娘假借去攙扶張老夫人擋住她的視線,丫鬟在張鑫陽背后推了一把。 屋內的丫鬟見著這主仆的動作,都眼觀鼻鼻觀心,前陣子老夫人病重,將管家權交給她娘家侄女周姨娘,張老夫人眼看不行了,她們可得給自己選好下家。 張老夫人眼見兒媳婦要帶著她唯一的孫子走遠,氣急之下一直沒什么中氣的聲音也洪亮起來。 “鑫陽!你要離開祖母嗎?阿芳!給我將鑫陽帶回來?!?/br> 張老夫人聲音大到有些凄厲,在旁邊屋子給張老夫人熬藥的嬤嬤聽見后拔腿往這邊趕來,外面的張鑫陽也聽見這聲,頓下腳步,連帶拉住他的張夫人一起停在院子中。 張夫人見兒子表情糾結,也發現自己的不妥,感覺右手中的休書無比沉重。 現在和兒子重新關系密切后,她有些無法容忍和兒子分開,但鑫陽是張府唯一的孫輩,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帶走鑫陽。 就這么會兒功夫,張老夫人帶人趕過來,老夫人氣急攻心,對著張夫人就是一拐杖。 老嬤嬤幫著張老夫人,周姨娘拉偏架,其他丫鬟試探著不敢上前,張鑫陽擋在中間,張府亂成一鍋粥。 江余不知道張府因為她爆發了一場亂斗,在陳明軒被帶走后,她吩咐徐管事收拾些松軟被褥,親自去廚房做了陳明軒愛吃的飯菜。 都收拾完,江余臉色平靜地帶徐管事一起去刑部。 “夫人,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去大長公主府,求她進宮求情嗎?”徐管事試探問。 “我相信夫君?!毕嘈潘欢茼樌T敵成功。 徐管事見江余胸有成竹,墨竹雖有些擔憂但不像他六神無主,這才止住心中的胡思亂想。 他抱住郡主的大腿就好,到時候老爺不管砍頭還是流放,郡主一定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