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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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轎,江余這才松開緊抓著盧小姐衣裳的手,在放手的瞬間,盧小姐身上數十層皇后冠服齊齊敞開,露出里面還有些破損的里衣。 “那內監好生惡毒的心思,竟然想要壞主子您的名聲!” 盧小姐還在愣神,就聽見旁邊的紅綾為她抱不平的聲音,扭頭看向滿臉急切的紅綾,眼睛瞇起。 “抓緊時間,替我穿線!”江余從袖中掏出針線盒,扔到紅綾懷中。 這下主仆倆都呆住了。 “不,不用叫人來嗎?”紅綾磕磕巴巴問。 “哪有那功夫,莫誤了吉時!”江余坐在盧小姐身前,研究她身上衣服的材質紋理。 “較透明的蠶絲線穿十根,金絲線穿二十根……”江余吩咐完紅綾,便打開梳妝臺,替盧小姐補上之前蹭掉的妝容。 江余的手法很嫻熟,沒多大會兒,便用著簡陋的工具完成了補妝。 見著紅綾盯著盧小姐的臉張大嘴,江余輕斥:“快些穿線,穿完后替你主子重新梳頭盤發?!?/br> 可能是被江余影響,紅綾的速度快上許多。江余正縫外袍時,紅綾已整理好盧小姐的頭發。 “鳳輿已收拾妥當,請盧小姐移步?!蓖饷鎮鱽碚钩止澋穆曇?。 江余手一抖,針戳到了指間。 “我還未梳妝完畢,再等……”盧小姐見著江余的口型,說道,“半刻鐘?!?/br> 正使持節應聲后,也不催促,但從車內看得出,他就站在外邊。 盧小姐湊近江余,輕聲安撫:“只縫補上就成,這也沒多大口子,不仔細看,瞧不出來?!?/br> 江余讓盧小姐脫下外袍,由紅綾先替她穿上系好里面的衣裳,手上繼續穿針引線。 “我能行!”江余語氣肯定。 還不到半刻鐘,正使持節見著紅綾扶著盧小姐下來,頓覺眼前一亮。 盧小姐好似比之剛才還要奪目許多,難道是剛上了脂粉的緣故?大老粗正使持節心中揣測,他夫人常說,每日剛梳妝完是她那日最美的時刻。 那些侍女女官便要看的細得多,在整隊時,拉著紅綾問盧小姐的冠服為何看起來要更合身,更好看了些,還有妝容居然也比之前要更突顯盧小姐自身的美貌。 負責妝發的侍女酸酸道:“以后主子的妝容還是由你負責吧?!?/br> 紅綾笑而不語,由著她們追問,并不將剛開是由江余替盧小姐縫補衣服,重畫妝面的事說出來。 很快儀仗重新前進,因著之前的耽誤,這會兒的速度快上許多,跟著走的人只能跑著才跟的上。 那些侍衛還好,一些侍女平日里跟著主子過的如同小姐一般,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苦,各個面色慘白,咬緊牙才不掉隊。 特別是原先走的慢時還乘著轎子,這會兒卻只能跟著跑的人心中無限委屈。 之前鳳輿上的變故很快結束,她們未瞧真切,加上正使持節封口,又將那名面上染了辣椒粉的黑衣人收押,她們只知道拉鳳輿的馬突然發瘋,將她們主子與郡主一并甩了下來。 然后郡主因著腳扭傷,占了她們的馬車。 自認為主子是未來皇后,自己也高上一等的侍女心中對江余又生了一份惡感。 紅綾也是屬于被江余“占了車”的侍女,見著旁邊的人面色蒼白中暗含著一絲怨憤,輕輕勾動嘴角。 車上的江余這會兒雖是坐著,但并不輕松。 心中一直繃著的那根弦松下后,太陽xue突突地疼了起來。抬手欲按壓,卻發現手也使不上力氣,手腕酸疼的厲害。 就這么癱坐了一會兒,從被風吹起的窗簾間瞧見快到宮門,江余才咬牙坐起身,對著梳妝鏡隨意整了下儀容。 這是江余兩輩子以來第一次進宮,但之前的疲累已經讓她沒心思打量這座象征著皇權的宮殿。與盧小姐分開后,又行了一會兒,江余下轎,由著宮女引她入交泰殿。 此時交泰殿已經坐滿命婦,江余有著大長公主撐腰,直接無視周圍人的打量,就這么微垂眼瞼,跟著走完全程。 等所有禮走完,出宮時,江余見著面色蒼白的陳明軒,上前欲攙扶他,但沒想到陳明軒也同樣伸出胳膊,兩人的胳膊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一旁的大長公主笑道:“你們夫妻倆哪里都默契十足!” 旁邊還未離去的命婦跟著打趣:“小年輕感情好著呢?!?/br> 江余不甚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調侃,臉上泛起紅暈,挽著陳明軒的胳膊不吭聲。 夫妻二人郎才女貌,養眼的緊,惹得遠處的人也扭過頭來張望。 張馨寧獨自坐在車上,掀開車簾靜靜看著這邊,心中五位陳雜。 她的計劃又失敗了,全是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江余。 自江余進京起,她便開始不順。 江余剛進京不久,蔣尚書斬首,蔣家落敗。隨后她被揭穿身份,遭到蔣太妃,府中妾室的冷嘲熱諷。盧府布局白費,桐柏山別莊據點被毀?,F在連最后一搏也失敗了。 張馨寧睜開眼,見著黎王朝這邊走來,將車簾放下。 連她原本自認為的好親事也變的令她厭煩。 憑什么江余那般相貌,陳明軒后院卻只有她一人。她卻要忍受妾室不提,還有側妃! 黎王進了轎,見張馨寧臉色難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今日布局本就倉促,失敗也沒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往后你專心經營剩下的人,照顧好暉兒便是?!?/br> 張馨寧將手掙脫,問:“母妃留你說的就是這些?” 黎王未聽出張馨寧語氣中的不快,眉間的喜意快漫出:“母妃說皇后那里她有布局,不必我們cao心,往后再送一個寵妃進去便可?!?/br> 張馨寧握緊拳頭,猜出了蔣太妃的意圖,她不能送一個能控制的皇后進去,便送一個能控制的寵妃進宮,將功抵過。 瞥見旁邊板著臉一幅威嚴模樣的黎王,張馨寧心中暗罵,樣子貨!沒主見!還沒有寒門出身的陳明軒有魄力! 被夸贊有魄力的陳明軒這會兒正聳著肩,與江余一起聽大長公主訓斥。 “這一個月,你們雖應對得還算可以,順利護送皇后進宮,但是其中也犯了不少錯,幕后之人出招后遲遲才接招,處在了下風!我已替你們請了三日假,你們就在院中好好思過!思過后……” 江余暗忖,不會是寫反思吧…… “此后的一個月,每日都得給我在訓練場練三個時辰!” 江余試探開口詢問:“不用寫反思嗎?” “自己的錯誤,自個兒記在心中,關旁人何事?不過你倆一個思慮過多,一個想的太少,需要互補,倒是可以交流交流?!?/br> 交流?江余偷瞥旁邊面色不變的陳明軒,臉上漸漸染起緋紅。 唔,這個詞好生容易想歪。 作者有話要說: 辣椒應該是明朝后期傳入中國,這里架空,反正就是有了! 文中太陽xue那里,我查了一下,古代有太陽xue這個說法,也有叫顳(nie四聲)颥(ru二聲),感覺怪怪的,就沒用。又查到太陽xue在中醫經絡學中被稱為“經外奇xue”,emmm有股武俠味,也沒用。 話說我確實有很多拿不準的詞,不知道古代有沒有,時常要去查,有些我發現了,有些沒察覺,歡迎指正呀~ 對了,這兩章帝后大婚皇后進宮前的禮儀我是借鑒的清朝,因為我只找到了清朝的規矩orz 第40章 回到大長公主府后, 江余見著被鎖上的院門,以及空蕩蕩的院子,沒想到是來這么個思過法。 江余往院子里的廚房走去, 見著里面的不僅有一筐的新鮮蔬菜,rou, 還有已經分裝好的藥。 “你在殿中應也沒吃飽,我去做兩個菜, 你將藥熬上?!苯鄬χ哉驹谠褐谐了嫉年惷鬈幷f完,便風風火火地忙了起來。 自入京以來,諸事繁雜, 江余一直未得空隙下廚, 現在在井邊理菜,清洗食材,她感到一股難得的平靜。 將菜瀝干, 放入背簍, 進了廚房, 江余將洗凈后需要切的菜切好裝盤,辣椒,蔥姜蒜等調味切末放入碟中,隨后將這些一一擺放在灶邊方便取用。 陳明軒就在灶旁的爐子上熬藥, 見江余快收拾完, 將爐子的火關小后, 坐在灶前生火。 江余性子急,加之這會兒院中只有她們夫妻倆,因此只將外袍脫去,將寬袖綁好,但沒想到一貫很講究形象的陳明軒也是這么一副落拓模樣, 將衣擺扎在腰間。 好像更般配了些。江余嘴角不自覺勾起。 夫妻倆配合默契,很快做完一葷兩素。 “不用做湯,我用爐子熬了粥,再過一刻鐘便好?!标惷鬈帞r住江余取水的手。 江余往旁邊的兩個爐子看了眼,沒想到陳明軒也會做飯,雖說只是熬粥,但這也是第一次。 因著她手藝不錯,家里的飯食都是由她料理,她也習慣如此,現在陳明軒突然插手除了生火以外的事,她先是一驚,隨后上前揭開蓋子,用放在一旁的湯匙攪了攪。 竟然意外的不錯,水和米比例是對的,里面搭配的青菜與rou也沒問題。 陳明軒見著她的動作,無奈道:“我是農家出身,也是會做飯的?!?/br> 江余這才想起陳明軒出身貧困,她剛重生回來時,那間土屋里除了書,東西少的可憐。 才過去兩年,江余已經忘記當時的感受,現在憶起,記憶也有些縹緲。 回過神來,已經坐在桌前,隔著氤氳的霧氣,看見對面的人,竟然產生一陣恍惚感。 兩年前重回這一世的那天好似也是這般情景。 這兩年過的很快,快到她覺得那天仿佛近在眼前,但又覺得過得很慢,因為她只能憶起當時情景,已經開始記不清當初是何想法。 “在想什么?”陳明軒已經將粥端了上來,并給江余盛好一碗。 江余這會兒的思緒仍舊陷在迷霧之中,也說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反問:“你說母親為何讓我們這樣呆三日反思?” 陳明軒替江余夾菜的手一頓:“讓我們冷靜下來,回想這些日子的失誤吧?!?/br> 冷靜?江余沒聽出陳明軒語氣中的不確定,直接回想起她這些日子所做的事。 在桐柏山的自作主張,新平山的暗衛營抓jian細只抓到小貓三兩只,回府后輕易被調虎離山…… 一樁樁一件件,都顯示出她的急躁,想一出是一出。 以往場面較小,又有人提前吩咐她應如何做時,她都完成的很好,現在獨立完成一件大事,需要她命令下屬時,她犯錯太多。 江余想到大長公主令她獨自在京外的命令,那應當不止是讓她穩住外面的暗衛營中人,還讓她借桐柏山之事揪出剩下的jian細。 可她的手段太粗糙,用了慣來依賴的藥劑,只抓到幾個小嘍啰。甚至連幕后之人都知道了她太信賴自己對藥粉的了解,在今日利用這個對她調虎離山。 好在他們對宮內插手有限,不能對皇后禮服動太多手腳,只是做了版型的調整,很輕易就能一下子解開。若是在里面某些特殊的地方藏針,皇后在中途昏倒,她也無計可施。 從這里,江余也看出幕后之人對自己調查詳盡,知道自己精通醫術,擅制衣,并針對她特意做了布置,如若不是她有上輩子的記憶,有未展露出來的針線功夫在,今日就算及時接招,也防不住那內監最后的故意使壞。 皇后儀容有損,需回府休整,這將成為京城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