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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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暗中給了你差事?”江余聽到陳明軒篤定的語氣,側過頭問。 陳明軒沒想到江余這般敏銳,笑答:“是協同大長公主對金陵官商勾結進行清查?!?/br> 見江余點點頭一幅恍然了悟的模樣,明白江余是自己猜出,不是被洛夫人提醒,陳明軒感到意外之余,心中涌現一股歡喜。 上輩子江余不甚關心朝中動向,他與江余說了幾次,發現聊不下去后,便也不再將官場之事拿到家中,現在得到回應,忍不住解釋的更詳細些。 “皇帝初時用秋闈的附加題試探宗室,受到的阻力過大,便不好輕易改掉商律中,對于宗室所擁有的商鋪數量過高的寬待?!?/br> “恰逢金陵那邊宗室漏出馬腳,還涉及了朝廷官員包庇,當地富商也插了一腳,皇帝于是準備借此機會,拿這件事作為改革商律的起點?!?/br> “到時候宗室察覺有替罪羊,肯定會將錯誤甩在官員與富商身上,我們可借此機會,將金陵官商勾結之事肅清?!?/br> “然后借金陵這次肅清的余威,皇帝會初步更改商律,以達到推廣至各州郡縣的目的?!?/br> 江余聽完很是緊張,急切問:“皇上要整治外管事?”她有些擔心在金陵替她管理店鋪的常夫人。 陳明軒輕笑:“怎么可能,外管事其實另一方面也促進了商業發展,皇室是默許的態度。我們打壓的是利用職權,收受富商賄賂,替富商在商業上尋便利的行為?!?/br> 江余的從商經歷到底比不過江老爺,對官場也是初了解,加之關心則亂,才一時想差了,這么一提醒,立刻明白過來其中差異。 細細琢磨陳明軒的話語,江余擔憂道:“你做了這個領頭之人,可有危險?!?/br> 想到自己下個月端午后,就要暗中前去金陵,陳明軒深深嘆了口氣,把江余抱起放在腿上,將頭埋進江余頸窩。 見到陳明軒難得軟弱的模樣,江余卻琢磨起特訓之事。 她之前在無名山特訓兩個月,便可借助藥粉等輔助工具與暗衛對打,陳明軒這身板比她強壯許多,稍微練一練,再配上她的各種藥粉,斷不會有性命之憂,也不會如此擔心此次金陵之行。 江余推開陳明軒,鄭重道:“以后你下衙以及休沐后跟著我訓練?!?/br> 陳明軒滿頭霧水,訓練???這會兒不應該抱住他,給予安慰么? “我在阿洛那兒特訓兩個月,之后只是自己訓練,便應付暗衛不成問題。既然你此去金陵危機重重,得抓緊時間?!?/br> 陳明軒:“……” “我們這里沒有場地,你先跟著我了解一些藥粉的用法功效,我寫拜帖去大長公主府上問問,是否可以借訓練場一用?!庇新宸蛉说慕榻B信,想必可以,江余琢磨。 陳明軒:“……”娘子太務實怎么辦! 江余說完就起身寫信,待墨跡干透,合著洛夫人的介紹信封在一起,將信交給站在門口的小桃,她讓送到大長公主府。 作者有話要說: 江余:我好像忘了什么。 第22章 看見小桃,江余這才想起何玉被她晾了半個多時辰,心中訕訕,調轉腳步往正廳而去。 正廳中的何玉腦中已轉了無數念頭,初時想著如何將自己拜師的誠心表現出來。后來又猜測江余是不是看出他想要拜師的意圖,故意讓他知難而退。 最后想到他最初放棄科考,從事商賈的初衷,是給jiejie們做后盾。 家中只他一個男孩,兩個jiejie嫁的都不錯,姐夫在婚后步步高升,令他總有種不安定感。他擔心自己以后不能給jiejie撐腰,一直靠著jiejie,會影響jiejie姐夫感情。 他不是矯情之人,不介意靠著jiejie將鋪子開起來,但是他得有自己的真本事,能將這個家立住。 他于讀書科考之事確實半點天分也無,童生試考了數年,才得到貢生身份,在細細思索如今大楚并不抑商的局勢后,便投身了商賈。 可他沒想到商賈之事也這般難,在姐夫外任后,他的鋪子接連虧損,若不是實在虧不起了,他也不會將這般好的地段轉讓出去。 若是現在不轉,他可能虧到只能拿店鋪的契書抵債,那才真是一無所有。 虧的有些怕后,他不敢再在京中嘗試。但他乃京城本地人,其他地方也不熟,沒有好去處,便準備前往姐夫外任之地,保保本,也好好反思自己哪里出了問題。 今日聽江余給他講經商時的一些注意事項,何玉邊聽邊對比自己以往,覺得確實收獲頗豐,這才生出拜師的念頭。 他還未及冠,雖知道要審時度勢,平時也愛躲懶,但到底有股子少年意氣,想要不靠家人,自己闖出一番事業。 越想越激動,何玉在終于見到江余出現時,蹭地站起,大步走到江余面前,雙手微握,執弟子禮:“何玉愿拜江夫人為師,求江夫人教我?!?/br> 江余沒想到這看著傻愣愣的年輕公子居然有這般大膽想法,向女子學經商。 何玉久久未聽見答復,微抬起腰,真誠看向江余:“我可以與您簽雇傭契書,在此期間,您不用支付我任何銀子,讓我跟著您做事就好?!?/br> “簽雇傭契書?”這可是一些沒有地的貧民才會做的事,雖不知何玉是哪家公子,但看他的行為舉止,穿著打扮,家里定然是書香門第,并且將何玉作讀書人培養。 現今雖不抑商,但是商人的地位是遠遠比不上讀書人的,特別在京城這地界,街上鋪子里的掌柜大多是各位大人家簽了契書的奴仆。 之前江余以為何玉是偶爾去店中,正好被她撞見,現在想來,他竟親自管著店里的生意。 “是的!我爹娘早前就想送我去拜師,他們也不在意這些,很是開明的?!?/br> 可真是有趣,沒有墨守成規,大膽又坦蕩,江余對何玉生出一絲好感,不再多問,扶起何玉,同意收他為徒。 “最近我有些忙,你先就跟在墨竹后面學?!?/br> 站在江余身后一直沒出聲的陳明軒補充道:“對外,你最好表示是來找我探討學問?!?/br> 何玉略一思索,就明白陳明軒是怕他壞了江余的名聲,一口應下:“好!師傅,師公!” 江余笑著接受了何玉的拜師茶,雖不正式,但心意到便可,將人扔給的墨竹,正好跟著需要被調.教的一起教了。 此時快要用晚膳,江余也不浪費時間,抓緊晚膳前的時間,帶著陳明軒回到房中,拿出之前從身上接下的藥粉藥丸,教陳明軒辨認藥劑。 “這個是眩暈粉,提前服下解藥后,將之灑在空中,對手一盞茶時間必倒。關于用量……” “這個是解毒散,這個是解毒丹,針對程度不同的毒藥有不同的解毒或者抑制擴散的效果……” 江余講的興起,一口氣將桌上瓶瓶罐罐十多種藥劑一下子全介紹完。 “能記住多少?” 陳明軒笑著將江余額前的碎發捻起往旁邊撥去:“都記住了?!?/br> “全部記住了?”江余睜大眼,隨手從其中抽出一瓶:“這個是什么?功效是什么?” “麻醉散,用濕棉布敷在傷口附近半盞茶時間,可以使傷口痛感減輕十倍?!?/br> “這個呢?” “七傷毒,抹在匕首或銀針上,刺穿皮膚,一炷香時間,被刺穿處失去知覺,半個時辰未服特質解藥,可能會造成失明,癱瘓等癥狀?!?/br> 江余陸陸續續將所有的打亂問了一遍,陳明都能一字不差說出這些藥劑的名字與功效,江余用手托住陳明軒的腦袋,嘆息:“不愧是能考狀元的人?!彼闶菍@些敏感的,可完全達不到一遍就記住的地步。 陳明軒乖乖將自己的腦袋擱在江余手掌中,劍眉星目的面龐在江余像拍西瓜一般的動作下,看起來憨憨的。 江余噗嗤笑出聲:“寶兒和你可真像?!辈贿^一個是圓圓的小甜瓜,一個是瘦長瘦長的大西瓜。 陳明軒不知江余將他們爺倆比作了兩個瓜,也伸出手捧住江余的腦袋,笑的溫柔:“寶兒挑著咱倆優點長的,也像你?!?/br> 江余想著她像什么瓜,應該是瘦長的白蘭瓜,想著想著把自己給逗樂了。 兩人笑鬧沒一會兒,就有小廝來報,說晚膳備好了。 因為今日乃何玉第一次造訪,所以與江余陳明軒一同用飯。 這會兒剛睡醒,活動時間和娘親完美錯過的寶兒從奶娘懷中掙脫,直往江余懷中拱,蹭完娘親,撒夠嬌,爬到爹爹懷中坐著,好奇地看向對面的何玉。 “咿嘻嘻呀~”你是誰呀。 寶兒奶聲奶氣的聲音,一下子可愛到何玉,江余卻蹙起眉,寶兒說話越來越清楚了,平時帶著他得避著些外人,至少再過上三個月,等周歲了,不顯得奇怪了,再帶她出來。 好在這會兒寶兒的口齒還不大伶俐,江余有心,自然聽的出寶兒在說什么,但是完全沒多想的何玉,只覺得小師弟好可愛??! 這會兒,小桃送完信回來,她面帶喜色,將手上的回信交給江余。 江余與旁邊的陳明軒一同展信觀看,大長公主邀請他們一家明日過府一敘。 “之前在宮中我便見過大長公主,她待我態度很寬和,想必洛夫人早與殿下提過咱們家?!?/br> “嗯?!苯鄬⑿耪酆?,有些憂慮,“明日帶著寶兒一同過去不會……”暴露寶兒的過于早慧。 江余突然覺得有一絲不對勁,轉頭看去,之前在陳明軒懷中的寶兒不知怎的跑到了何玉懷中。 何玉對著“咿咿呀呀”的寶兒笑的傻乎乎,連叫:“小師弟,我是你師兄何玉呀?!?/br> 寶兒之前還能聽依稀分辨出的咿呀聲已經完全變成“咿哈哈哈哈哈咿”這種沒有規律的傻笑。 看來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第23章 第二日,江余一家乘上馬車前往大長公主府。 當年先皇親賜長公主府,嘉獎大長公主為大楚鎮守邊關多年。 先皇去世,小皇帝登基后,將長公主提為大長公主,但比起大長公主的稱號,百姓更熟知的是戍邊大將軍這個身份。 馬車漸漸行駛到一座巍峨大氣的府邸前,門匾上揮毫潑墨的大長公主府五個大字,江余感慨大長公主不愧是武將出身,這府門比起東街那些文臣府邸,少了匠氣,多了颯爽。 候在門口的管家見他們到了,未看拜帖,就連忙道請。 才入大門,就見一儒雅中年大叔疾步而來,“是客人來了?” 還未等陳明軒回話,大叔已至他們面前,“不愧是阿英看中的人,郎才女貌,寶寶也很可愛?!?/br> 來人是陳駙馬,他與陳明軒不僅同姓,經歷也頗為相似。他當年也是父母早逝,守孝到很晚才參加科舉,一舉奪得狀元。 陳狀元騎馬游街時,被當時回京述職的長公主看中,邀府一敘后,很快就請旨賜婚。 好好的狀元郎,成了駙馬爺,前程斷送,不知多少人替他可惜,但陳狀元卻覺得這樣挺好。 他本不擅長官場中的勾心斗角,原也準備在翰林老老實實的研究一輩子學問。況且他也十分崇拜長公主,得仰慕女子的喜愛,他自是歡喜無限。 他與長公主太過和睦,反倒引得猜忌。漸漸傳出他們夫妻倆乃是貌合神離,這些年沒有子嗣就是證據。對于這些流言,他也并不在意,人生在世,哪能樣樣如意。 如今近五十的陳駙馬仍舊風度翩翩,引著他們往正廳而去。 “金陵之事的安排,有勞明軒cao勞,阿英年紀大了,精力有限……” “你說誰年紀大了?”一道女聲傳來,原來是大長公主親自過來了。 江余和陳明軒再次行禮。 “不必拘禮?!贝箝L公主看見正睜大眼睛望著她的寶兒,笑道:“你們的孩子瞧著真機靈,多大了?” “七個月?!苯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