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zabc123:?。。。?！】

    然后，當他扭頭忙看了一眼文件包的時候，就發現s神又光速下線了。

    xyzabc123:“……”好，不愧是你。

    此時，時夜不緊不慢地繼續著自己的工作，直到因為幻象而感到進一步的不適……

    一只赤色的蝎子爬上了他纏著繃帶的右手，讓時夜停下來看了很久。

    空氣中凝結著鏡面的碎片，其中閃爍著各種各樣的倒影，雖然時夜知道這些都不是真實存在的，但依然感到炫目，還有那與生俱來的割裂感。

    直到……

    旁邊伸出了一只手臂。

    楚英縱躺在床上，兩手環住了時夜的腰，迷迷糊糊的說：“你這樣熬夜是想修仙啊……”

    所有的鏡面突然消散，現實世界的空氣又重新填塞了整個空間。

    時夜感受到楚英縱的體溫，才放下手機，躺到了他的身邊，盯著楚英縱睡歪的臉看了半天。

    楚英縱：“哼？”

    時夜：“睡會?！?/br>
    楚英縱“噗嗤”笑了起來，拿出了學長的態度來，慈祥地拉過時夜，說：“好啦，我知道你很困了，那再多賴會兒床，反正沒人會知道的?！?/br>
    時夜：“……你聽起來很熟練?！?/br>
    “那可不，賴床可是一個需要長期練習和進步的技能……”楚英縱說著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困得迷迷糊糊的，“哎呀不行了，再多睡15分鐘，要是鬧鐘響了你一定要搖醒我啊……”

    時夜沒有說話，就看著楚英縱靠在自己懷里睡了過去，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真實感。

    兩人在昏暗的室內相互依偎著。

    過了一會兒，時夜也睡著了。

    雖然一個夢也沒有做，但是楚英縱一直在他的懷里。

    第86章

    晚上才回到醫院, 楚英縱有點不好意思告訴mama，他跟時夜直接睡了一下午。

    不過，楚mama倒是沒有問他們去哪兒了, 反而是拉著他說了一會兒話，宣布了一個重磅消息：“我向你余叔叔求婚了?！?/br>
    楚英縱：“?。?！”

    楚mama臉色微紅, 看起來是羞澀的模樣, 不過語氣很認真：“他也答應嫁給我了，不是, 答應娶我了?！?/br>
    楚英縱震驚之余, 又有些別扭, 悶悶地踹了一下墻角：“他干嘛去了！怎么會輪到你求婚的？”

    楚mama道：“不是……你沒有別的想問嗎？”

    楚英縱低著頭：“沒有?！?/br>
    楚mama：“你同意啦？”

    “那我還能怎么樣啊?！背⒖v說，“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唄。王母娘娘都沒能阻止的東西，我干嘛還要繼續做惡人?！?/br>
    楚mama笑得合不攏嘴, 說：“是這個道理沒錯。不過，你怎么突然這么懂呀?！?/br>
    楚英縱不說話，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瞄著時夜。

    時夜也睡了一下午, 現在精神飽滿，沒有再看見幻象。

    不過, 大概是因為被楚英縱壓著了, 一直側躺著導致他手臂上紅了一塊，此刻正活動著酸痛的手腕, 慢吞吞走進了余景樹的病房。

    余景樹有事要問他：“你們抓住兇手了？”

    時夜說：“嗯，牧教授帶隊?！?/br>
    “那就好?！庇嗑皹淠樕戏浩鹦σ? “老師這精神頭真好, 有他出馬我就放心了?！?/br>
    時夜沒說什么，只是重復了一下牧教授交代的話，說道：“他說你不用著急這些事情, 安心養傷就行，一切有他做主?！?/br>
    “唉，”余景樹這么聽了之后，反而是有些愧疚了，“老師這么大歲數了都還在為我cao心，我真是……”

    時夜說：“你受傷了，養傷就是，不用多想?！?/br>
    這句話雖說得平淡，但還是有著安慰的意思在。

    時夜難得會安慰別人，余景樹聽了幾乎受寵若驚，出神地看了時夜一會兒，心里想道：阿夜是什么時候學會關心別人了？莫非真的是因為和英縱在一起玩久了，看來心理治療很有效果啊。什么時候阿夜也能像平凡人一樣娶妻生子就好了，老師一定會很高興的。

    片刻后，余景樹思緒還是忍不住轉回了工作上，說：“但我有點不放心，不知道網絡上現在情況怎么樣？還是需要繼續彈壓一下，不能讓他們鬧起來……”

    時夜知道他在說什么，道：“還是那樣?！?/br>
    “還在打黑客大戰？”余景樹吁了一口氣，“真是胡鬧。再這么下去，如果要上頭出手，事情就不好收拾了，搞不好要變成外交事故的?！?/br>
    時夜想了一下，說：“不用擔心，有牧教授在，我也會幫忙?！?/br>
    ——signale也會出馬啊。

    盡管時夜不會說什么感激的話，但其實他心里還是記掛著余景樹的，因為余景樹替他受了傷，而想要償還余景樹的恩情。

    余景樹好像又吃了一顆定心丸，躺回到了靠枕上，臉上終于泛起了笑意：“那就好，那就好。我其實……確實想要好好休息了。正好，阿萱也有這個意思，我們可以順便談一談未來的事情?！?/br>
    這回，時夜就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了，只是看著他。

    余景樹竟然被看得臉紅了，好像個毛頭小伙子，吭哧吭哧半天后說：“干什么這么看我？中年人也是要時間談戀愛的。我正好這次又要養傷，請個半年婚、婚假也不是很過分吧……而且，以后一家人過日子的話肯定不能繼續這么拼命了，要、要聽老婆的話，好好照顧身體，最好工作上調動一下，方便住在一起……”

    “中年人”說著說著，臉上露出癡迷的神色，美滋滋地暢想起了未來。

    時夜：“……”

    又過了一會兒，楚mama推開門走了進來，給余景樹帶了個果盤。

    兩人聊了兩句，空氣中就充滿了粉紅色的氣泡。

    時夜：“……”

    楚英縱：“……”

    余景樹和楚mama漸漸忘記了房里還有兩個大小伙子，高興地聊起了未來搬到哪里去住、怎樣布置房間，還有順便怎樣哄騙楚英縱繼續住校、不要總回家打擾他們。

    ——可惡??！我明明就在旁邊聽著??！

    楚英縱悲憤地削完蘋果，氣咻咻地推開門，自己走了。

    時夜跟在后面，說：“不要打擾人談戀愛?！?/br>
    楚英縱：“哼！”

    時夜看他好像不太高興，就想了一會兒，提議道：“回去看電影？還是去網吧打游戲？”

    楚英縱左右看看，見醫院走廊上沒有人，就勾過時夜的脖子，悄悄地親了他一口，不服氣地說：“我們也可以談戀愛！”

    時夜：“嗯，可以多談一會兒?！?/br>
    楚英縱聽懂了，笑瞇瞇地靠過來，又多親了他一會兒。

    天色已經很晚了，現在回學校估計要遭遇門禁，也回不去宿舍了。

    好在因為余景樹的關系，學校批準了他們三天假期，可以一直在外面留宿。

    兩人就隨便吃了點東西墊肚子，又回到了旅館中。

    這個時候，諸事皆了，有一種難得的輕松感。

    楚英縱躺在旅館床上，吃著零食看電視，嘆氣說：“完蛋了，生物鐘全亂掉了，之后怎么好好上課啊?！?/br>
    時夜說：“調整回來?！?/br>
    楚英縱偏頭看他：“估計像你這么規律的時間表，想要調整回來還真挺輕松的……但是我真起不來床怎么辦??！”

    時夜想了想：“可以試試激烈運動，然后應該會很累，就睡著了?！?/br>
    “有點道理?！背⒖v琢磨了一下，又覺得有什么不對，但回頭看時夜一本正經的表情，終于確認：都怪我思想太邪惡了！小學弟這么純潔，才沒有偷偷把車轱轆碾到我臉上！

    不久，楚英縱去洗了個澡。

    而時夜就在外面打電話，牧教授聊了兩句。

    牧教授主要在帶隊審訊巴里·格林，爭取早日開庭，將他送進鐵柵欄后，為此還在整理證據。順便，還要接過余景樹手頭的工作，彈壓一下華鷹兩國黑客戰爭的事，不要鬧得太大。

    而時夜將fennel的賬戶直接交到了牧教授的手上，說：“你處理就行了?！?/br>
    牧教授十分震驚，道：“你們竟然賭這么大？fennel幾乎是已經直接放棄這個id了??！”

    時夜說：“他承諾不再插手黑客大戰?！?/br>
    “難怪……”牧教授若有所思地說，“難怪據說他在堅果國已經召集了記者大會，打算公布真實身份了?？礃幼铀麥蕚鋸暮诳娃D型，專心要做miki解密網站了?！?/br>
    時夜說：“這條路并不容易?！?/br>
    牧教授極少聽到他對別人的事感興趣，有些驚訝，又有些唏噓地嘆了口氣：“是啊，這條路誰不知道正確與否，但是必然是要對抗全世界的政府。他起名叫做‘fennel’，應該是早已有了決心吧?！?/br>
    ——fennel，茴香樹。

    在神話故事中，普羅米修斯便是使用一根茴香樹的枝干，從諸神那里盜取了天火，贈與了人類第一顆火種。據說那便是知識的起源。

    不過，fennel的事情在時夜這里，畢竟已經告一段落了。

    時夜能夠理解fennel的想法，但卻沒有興趣繼續插手。

    牧教授又問了他兩句家常，便叮囑他早點休息。

    時夜說：“你也是?！?/br>
    牧教授老淚都盈眶了，這些年來一共才聽過時夜幾句關心的話??！

    他連連道：“我一定，我一定。畢竟以后還想要看著你結婚、生子，才能安心呀！”

    時夜想了想：“結婚可以，生子沒有了?！?/br>
    “那也行的！”牧教授連忙道，“可不要讓我等太久！”

    時夜：“嗯?！?/br>
    時夜掛斷了電話，又等了片刻，只聽隔壁水聲停了。

    楚英縱洗完澡，熱氣騰騰地從衛生間里出來，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了寬大的浴衣，頭發濕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