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事不平,把與君(2)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大宮玉子則也像他愛武田多理子一樣愛著他,此時見到機會那肯錯過,伏在他的身上輕聲道:“柳生君,你不要哭了,也許武田小姐是按招她的想法,作出了她的選則,可你還有我啊,我會一直的在你的身邊,招顧你,安慰你的?!?/br> 大宮玉子恨不得把所有的情話一股腦的倒給柳生宗嚴,萬沒想到‘泰山四刀屠’會在此里出現,她心中一驚忖道:“不好,他們若是守望海樓的人,只怕立時就要下手傷害我們?!毕氲竭@手上扣住刀柄,但一看四刀屠個個虎背熊腰,心下不由躊躇道:“我一個對付四個,只怕不易,若輸了,柳生君怎么辦呢?”人關心則亂,一時間大宮玉子不知是回答對方問話才好,還是拔刀動手才好,竟呆在那了。 游世放見那女子不說話又問道:“唉,怎么回事?你們究竟是干什么的?”一邊說一邊往前走了兩步,老二‘銀刀屠’應世羽一眼看到柳生宗嚴身上穿的衣服大驚道:“大哥!他們是倭寇!”原來別人在下船的時候就換了漢裝。只有柳生宗嚴不肯換,他雖跑的一身泥水,那和服和漢服的區別還是一眼就看得出來的。 游世放大吃一驚,急忙拔刀,大宮玉子再不猶豫,尖叫一聲,一躍而起,太刀在空中出手向游世放頭上斬去。刀勢一出一股冷寒之意遍地溢開,游世放拔刀迎,那知大宮玉子的刀看似劈出,在空中竟然變力,改劈為掃,橫向而出,正好掃在游世放的脖子上,日本刀鋒利無比著rou便入,游世放還沒等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呢,太刀已經把他的氣管、血脈一齊斬斷,游世放想要說什么都從氣管上漏了出去,發出一陣嘶嘶的聲音,瞪大了雙眼向后倒去。 應世羽悲吼一聲:“大哥!一把抱住游世放,他身后的‘鋼刀屠’王世行、‘鐵刀屠’趙世山一齊拔刀向大宮玉子沖了過去,大宮玉子剛剛站穩,眼看兩把刀來。無處可躲,只能單手橫刀一架,錚然一聲王、趙二人被震的同時向后一退,手中的單刀齊齊的出了兩個缺口。 張顯庸看的目瞪口呆,道:“這倭女屏地了得,竟能一只手便勝了泰山兩把刀!”努爾哈赤道:“我在海上和他們倭人交過手,他們的刀比我們一般的單刀重了許多,使用起來極為有力?!?/br> 張顯庸嘆口氣道:“我中原武士雖然對戚將軍極為崇敬,但卻很少有人肯去學戚將軍所提倡的重刀,這輕刀和倭人比起來實在是無法抵擋?!?/br> 此時大宮玉子已經不是以一抵二了,應世羽也加入了戰團,這三人都是成名已久的刀手,片刻工夫已對大宮玉子的刀路有所了解,每一刀劈下去都運足內力,但‘殘月流’刀法以奇詭,變化無方,三個人仍然不能取勝,應世羽越打越怒心道:“大哥被她殺了,我們三個若再打不過她一個女人,以后也就不用再出來混了?!毕氲竭@他一眼看到仍爬在水里的柳生宗嚴,心道:“這小倭賊是那女倭賊的相好,我砍他一刀那女倭賊必然分心?!毕氲竭@回身就向柳生宗嚴砍去。 努爾哈赤一拍眼前的山石道:“好無恥!”張顯庸則道:“不好!”二人話音未落就見大宮玉子猛的一揚手,六只星形鏢同時出手,釘在應世羽的身上,應世羽慘叫一聲摔倒在水中,手中刀仍是砍到了柳生宗嚴的身上,可柳生宗嚴仍是一動不動的爬著,大宮玉子心下一沉手中的刀失了目標,王世行、趙世山看到機會同時一刀劈下去,一個劈掉大宮信子的左臂,一個劈在大宮玉子的腿上,被骨頭卡住。 大宮玉子緊咬牙關,忍痛向后一退,把腿從趙世山的刀上掙了下來,臉上全無血色的護在柳生宗嚴身前,王、趙二人同時一聲大吼,揮刀向大宮玉子劈去,大宮玉子強自提刀一架,王、趙二人的刀同時斷為兩截,大宮玉子的刀也飛了出去,原來王、趙二人的刀和大宮玉子的刀互劈了多次,全仗他二人的內力相護才沒有斷,這回終于還是斷了。 王世行跑過去看視應世羽,見他早已死了,不由悲聲哭道:“四弟,殺了那個倭女,給兩位哥哥報仇?!边@趙世山是‘泰山派’‘銅刀’趙杰的獨養子,平時里給父母嬌慣壞了。武功不怎地卻是好色如命,眼見大宮玉子皮膚白膩,身材嬌小,雖然被王世行一刀劈去了一只手臂但更讓人多了一份凌虐之心,他沒聽王世行說什么,過去一把抓住大宮玉子的衣服扯了開來,忘情向大宮玉子雪白的前胸添去。 趙世山的舌頭沒等添到,被王世行過來狠狠的打了一個嘴巴,罵道:“畜牲!你干什么!”趙世山伴著笑臉道:“三師哥,咱們若讓這倭女這樣死了,豈不便宜她了,待小弟好好折磨她,也好好為兩位哥哥出出氣?!?/br> 王世行氣得暴跳如雷,罵道:“兩位哥哥的神靈不遠,你竟然要做這種事,你不怕天遣嗎!你動她一下我就殺了你!”趙世山的欲念似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冷了下來,不滿的轉身就走,王世行道:“你做什么?”趙世山道:“我取大哥的刀,殺這倭女?!?/br> 王世行道:“這還像話。我去拿二哥的刀殺那小倭賊?!闭f完轉身從應世羽手中拿下刀來,大宮玉子因臂上不住失血,人已經進入半昏迷的狀態了,可一看王世行要拿刀砍柳生宗嚴,她猛的奮力攔在柳生宗嚴面前道:“求你放過他吧!”王世行一腳踢開她。舉刀就向柳生宗嚴頭上砍去,刀沒落下就覺后背一涼,隨后一股巨烈的痛感傳了進來,王世行慢慢的回過身去,不敢相信的看著身后站著的趙世山。 趙世山左手提著游世放的刀,右手拿著大宮信子的刀,一刀刺進了王世行的脊骨處,他看見王世行回過頭來,獰笑道:“三哥,對不住了,一來這妞兒實在招人喜歡,二來她這是口寶刀,如果你在,我做弟弟的不好不給你,所以只能對不住你了?!?/br> 王世行看著他丑惡的嘴臉怒吼一聲,雙手捧刀,一刀向他頭頂劈去,趙世山也沒想到他還能出刀,急忙提左手刀來迎,二刀相觸同時折斷,王世行的刀從趙世山的手掌前面劃過去,劃掉他兩根指頭,趙世山怪叫一聲,一腳踹在王世行胸口。王世行向后一倒,太刀撞地又深入幾許,王世行瞪著一雙眼睛,面上盡是怒容的死了。 趙世山小心翼翼的走到王世行身前,見王世行真的死了,這才開心的一笑道:“這口寶刀歸我了?!闭f著伸手抓刀,他的身后飛來一顆石子,準確的打在他的陶道xue上,趙世山哼也沒哼一聲,就那樣臉上帶著笑容的倒了下去。 遠遠的一塊大石后站起一人,正是焦天魁,他走到趙世山身邊道:“凡寶者有德者居之,你不佩?!鞭D身又走到大宮信子面前伏下身把一粒九花玉露丸送入她的口中,伸指點xue為大宮信子止住臂上的流血,然后道:“他說的對,這樣讓你死了。就太便宜你了?!闭f完寬衣解帶,轉眼脫個精光,然后便來解大宮信子的衣服帶子。 “住手!”努爾哈赤大吼一聲從石站了起來,本來他看到趙世山殺人就想出來了,只是被張顯庸按住了,此時再也忍不住了,爭開張顯庸沖了出來。 努爾哈赤走到焦天魁面前斥道:“我真沒想道你是這般無恥!”焦天魁慢慢的把衣服重又穿上道:“我也沒想道你我竟然總會見面。你已經奪走我看中的一個姑娘,又來干什么?”努爾哈赤指著他的鼻子道:“我就想問,你怎么可以這樣無恥?怎么可以乘人之危,做這種禽獸之事!” 焦天魁道:“我禽獸不如?你知道這些倭賊都干了些什么?我的父親被他們活活燒死,我的母親則被他們污辱之后劫去日本,至今生死不知,我這么對他們,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迸瑺柟嗥届o一下道:“你要報仇盡可找倭人武士殺個痛快,他兩個不死不活的你動他們作什么?難道說他們倭人是畜牲,你也是畜牲嗎?那你就不是你爹媽的兒子,而是和這些畜牲同種了!” 焦天魁臉色大變道:“你找死!你傷了我的玉簫我還沒找你呢,你以為我真的不是你的對手嗎?”努爾哈赤道:“那到不一定,你的武功很好,只是為人不好,使不出你的武功那種超凡入圣的心境?!苯固炜湫σ宦暤溃骸澳悄憔驮僭囋?!”抬腿踢起王世行向努爾哈赤撞去,同時拔出插在王世行身上的太刀,一招‘山外清音’刀隱在死尸之后向努爾哈赤刺去。 努爾哈赤一伸手抓住王世行的衣服,人被死尸上的內力帶的連退幾步。這時太刀也已從王世行身后刺了過來,努爾哈赤急一側身,太刀自胸前劃過,把他衣裳劃爛,胸前肌rou也被劃出一條血痕,入rou極深,血流不止。 努爾哈赤退后兩步,把王世行放下。一把扯去上衣,露出虬筋百結的上身,他用破衣服在傷口上抹了一把,遠遠丟開,雙手執刀向上一捧大喝道:“焦天魁!你過來!”焦天魁面色陰冷右手執著太刀平舉胸前向前沖去,眼看要刺到努爾哈赤,左手食指在刀柄上一彈,太刀飛了出去。向努爾哈赤面門沖去,努爾哈赤大吼一聲,立刀就劈,一刀下去把太刀從中劈開,兩只刀條左右分開遠遠射入海中。 焦天魁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比刀還要快些,穿入努爾哈赤的懷里,向努爾哈赤的心坎連彈七下,把他心坎七xue盡籠在指下。 努爾哈赤長吸一口氣,胸肌鼓起,硬接了七指,七指過后,長嘯一聲,血噴向空中,左手一拳平平搗出,焦天魁直覺這一拳包含天地,竟無處可躲,被打得向后飛出三丈來遠,血涌不住,面如金紙一般暈死過去。 張顯庸這時才竄了出來,把一顆丹藥塞到努爾哈赤的口中道:“快走龍虎步!”努爾哈赤依言緊走不停,張顯庸看一眼已經昏過去的大宮信子和癡呆呆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柳生宗嚴二人道:“我把他們帶走,我想他們也許能知道一些刺客的事情,你走十五圈,然后再回去?!闭f完夾起二人腳不點地的走了。 努爾哈赤連走十五圈,這才覺得胸口再無痛感,他停下腳步走到焦天魁身邊看看,就見焦天魁口中進氣多出氣少,急忙從他懷中搜出九花玉露丸來,給他喂了下去,并把他抱起來一邊走龍虎步,一邊抵掌與他背上。為他輸氣療傷,過了一會,焦天魁微微睜開眼睛,氣若游絲的道:“你……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放過你嗎,你不要用這種收買人心的……法子,來……來,對付我?!?/br> 努爾哈赤把他放下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嗎?自己好自為之吧?!鞭D身就走,這時就聽身后望海樓那面有人大喊道:“抓住他!就是他殺了四鶴!”努爾哈赤回頭看了一眼,就見賀四發領著一伙人正往這面沖過來,他不愿意再和這些人起沖突轉身走了。 天當正午,努爾哈赤在夢中就覺得有一絲絲涼氣吹到臉上,他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就見孟古正伏在自己面前,不住的向自己吹氣,努爾哈赤嚇的驚叫一聲。急忙扯住棉被道:“你干什么?”孟古做個鬼臉道:“干什么,叫你起床了!你那么緊張干什么,嚇了我一跳?!迸瑺柟嗟溃骸澳闶窃趺催M來的?有人看見沒有?” 孟古笑嘻嘻的道:“你怕別人看到???沒事的,這院里一個人都沒有,扈爾漢和那位少天師去大營領護牌了?!迸瑺柟嗟溃骸笆裁醋o牌?”孟古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只是聽少天師說,沒有那個就不能去望海樓保戚大將軍,他說你起來只后,讓我們也去呢?!?/br> 努爾哈赤來了精神,就要起來,但馬上又蓋緊被子道:“你先出去,我好起來?!泵瞎庞职鐐€鬼臉,然后才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努爾哈赤起床后在孟古的看護下,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頓早飯加午飯,然后飛速的從房里跑了出來,剛到門口就見姚少良恭恭敬敬的上前一禮道:“大人,您和少天師昨天帶回來那兩個人,其中那個女子已經醒了,不過她說的是倭語,我們不知道怎么辦,少天師走的時候也沒吩咐,所以特地來向您請示?!?/br> 努爾哈赤那里有工夫管這些,一揮手道:“我們是順路救回了的,誰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等少天師回來再說吧?!闭f完轉身出去。 孟古在的身后聽了臉色一冷忖道:“怎么大哥也帶一個倭女來?”想道她在船上見到的平田信子,心道:“倭女一個個妖里妖氣的,不要迷了大哥的心才好?!庇谑谴舐晫ε瑺柟嗟溃骸澳阕匀グ?,我要睡午覺了?!鞭D身回屋,努爾哈赤那里知道她怎么了,也不去管她自行出門了。 孟古回到院中拉了一個院公問清那兩個人住在那里之后,躡手躡腳的來到他們屋外,添破窗紙向里看去,就見屋子里一張小榻上躺著一個女孩兒,嘴里嘟嘟噥噥的也不知在說些什么,在屋里的暗處一個少年坐在地上,垂著頭也不知是活著還是死了,孟古冷哼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孟古先走到柳生宗嚴身前,道:“唉,你是倭人嗎?”那柳生宗嚴直瞪著雙眼,便如癡傻一般,話也不說,人也不看,孟古無趣的道:“原來是個呆子?!鞭D身走到榻前,看看躺在床上的大宮玉子,只聽她口中不住的叫著:“壓狗喪!壓狗喪!”再不就是:“母內由吸,母內由吸!” 孟古不知大宮玉子喊的是‘柳生君,柳生君。宗嚴,宗嚴?!闹屑{悶道:“她要狗做什么?‘母內由吸’又是什么?”此時大宮玉子手臂一動,露出那被斬去一半的左臂,孟古心道:“原來是個殘的,只怕不會讓努爾哈赤動心了?!鄙焓置嗣髮m玉子的額頭卻是guntangguntang的,孟古學過幾天巫醫,知道這是因臂傷而引起,她更放心了,忖道:“只怕她活不了幾時了,也做不得什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