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番外妾當作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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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城中不是沒有風聲,說許世子要定親了。 一時間,不少世家的小娘子哭哭啼啼,心碎一地。 要知那年隨許侯爺凱旋歸來,才束發之年的許世子意氣風發,鮮衣怒馬,不知悄悄看紅了多少家小娘子的臉。 此后若有他出現的宴會或茶會,必引得小娘子們圍觀,眾人常津津樂道。 這樣好的郎君,除去宮中那位四皇子,怕是無人能出其右。他要定親,那與他緣定的小娘子必會被京華中愛慕許航的人給捅成篩子。 此刻最有可能被捅成篩子的喻瀅癱在床上,茶不思飯不想,足有半日。 書也不看,平日里最愛去喻老爺書房搗鼓的她,今日也不去了。丫鬟們不知這是怎的,也不敢問。 喻瀅躺在床上,帳子遮住屋內大半的光,腦海里揮之不去是某個墨色的身影。 那日二人聊了許久,互通身份,對彼此都埋下好感。 走前許航還對她說:“我原是看不上京華中循規蹈矩的世家女子,卻不想遇見了你?!?/br> 少年腰間佩劍,身形高大,肆意瀟灑,險些將人的魂兒都勾了去。他站起身來,笑道:“喻家小娘子,甚是有趣?!?/br>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此人一番功夫,便消失在眼前。 喻瀅站在原地:“......” 而她的丫鬟碧春正巧來尋她:“小姐!老爺正喚你呢。就知道你在這,快快隨我回去?!?/br> 喻瀅愣了愣,隨即不自然的瞥一眼周圍:“許家人走了?爺爺怎么說的?” 碧春跟在她身后,替她扇走熱氣:“就要走了,說來也奇怪,今日小姐你不在,那許世子也莫名失蹤,我看許侯爺氣得臉都紅了,侯爺夫人打圓場說世子出門前吃多了身體不適,現下侍從正陪著消食......” 見小主子不答話,她又憤憤不平的嘟囔一句:“我看他就是不想見我們家小姐,誰稀罕了他不成!” 碧春不知,許世子的誤打誤撞,令二人就此結下良緣。 那廂許航也是心不在焉,回府后被許侯爺吹胡子瞪眼,指著鼻子罵也不見發作,反倒望著手上的一朵花笑了出來。 許夫人瞧出了什么,便悄悄問他,遇見了什么有趣的? 聞言,許航笑笑,將那朵花握在掌中,也不細說,言語間讓人浮想聯翩:“遇見了個妙人.....叫兒子好生難忘?!?/br> “可是見著喻小娘子了?” 他不答,話鋒一轉,問道:“娘今日與太傅聊得如何?” “瞧著沒什么不妥,喻小娘子歲數也快到了,喻家不至于會拒絕。不過娘今日看著,喻家倒是想以喻小娘子的心意為重,喻家寵女兒倒是名不虛傳?!?/br> 許航又笑了,這次的笑是肆意明朗的。 “我兒,你覺得如何?”這是在問他對喻瀅的想法了。 許航手中仍握著那朵花:“娘,你看著辦吧?!?/br>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一般人還真聽不出來,許夫人卻是聽懂了——這是讓她繼續和喻家接觸,說明這份親事有戲。 還沒等她問,許航便猜到她想做什么般,先行告辭。 這京中貴女們終于打聽到許家近日和喻家走得極近,怕是許世子要與喻家嫡女定親。 得此消息,愛慕許航的小娘子們坐不住了。 喻家嫡女,還能有誰,那個喻瀅??! 于是這幾日往喻府遞的帖子便多了起來,都是邀請她去茶會賦詩,亦或是賞花。 她這樣聰明,不出一會兒便反應過來這是為著誰。 心中暗暗不快,果然是個招蜂引蝶的,他這樣受歡迎,往日出門該不會左擁右抱,風流快活吧? 光是想象一下那個場景,喻瀅便滿身雞皮疙瘩,片刻卻也知道這是無端遷怒他了。 她接下寧國公府的帖子,答應明日出席詩會。 喻瀅不知道的是,寧國公府的二公子云懷與許航最是交好,二人常堵得好幾位書生啞口無言。要知道京華城中的讀書人,多如牛毛,他們常聚在一塊討論天下事,不知不覺便養得一口牙尖嘴利,每每與人爭論,都不落下風。 不說寧國公府勢大,侯府執掌兵權,戰功赫赫,單許航這膽大的性子,看似簡單卻縝密的邏輯,便??拥镁┤A書生們束手無策,甘拜下風,從此見他們都繞了道走。 這玉面小霸王的名頭,多半也有他們的功勞。 他聽聞外頭的傳言,又從云懷處聽說她接下帖子的事,覺著這喻小娘子給他的驚喜頗多,明知接帖意味著什么,也絲毫不懼的樣子。 想看看她在外的模樣,越想越心癢癢,許航便差人與云懷知會一聲,只道他也要出席寧國公府的茶會,讓云懷不要張揚。 到了晚上,許航又一次逃過許夫人給他請的先生,翻出了府,往喻家去了。 這頭喻瀅正給爺爺請安出來,外頭天已經徹底黑了,她領著碧春和碧秋往回走,卻聽有人吹了聲哨,在這安靜的小道上,格外響亮。 身后的兩個丫鬟不知所措,唯有喻瀅頓了頓,抬頭看去,恰巧直直望進某人帶笑的眼底。 “喻小娘子,別來無恙呀?!?/br> 碧秋反應快,先一步將喻瀅護在身后:“你是誰?擅闖喻府,小心我叫人押你送官!” 許航雙手環在胸前,腰間仍是那柄劍,他沒理會碧秋,倒是一瞬不瞬盯著喻瀅看:“忽然很想見見你,就來了?!?/br> 喻瀅怔愣在原地,心中涌上一股奇異的感覺,仿佛四肢百骸都因他這句話而沸騰。 見她不答,許航也未惱,只原地等著。 半晌,她才回過神來,屏退兩個丫鬟,將許航帶到不遠處的亭中。 “聽說你接了寧國公府的帖?” “嗯?!?/br> 她看著許航這副坐沒坐相的樣子,忽的想起自己在房中似乎也是這般大大咧咧的坐著,耳根有些紅。 “不怕?” 她奇怪的看他一眼:“有什么好怕的?” 許航忽然大笑幾聲,末了又兀自搖搖頭:“也就是你了?!?/br> 喻瀅冷哼一聲:“還不都是因為你?” “吃我的醋?” “許航!” 她有些羞惱,心中卻又有幾分愉悅,卻不知此時月色下的她眼波流轉,臉因紅處轉風情,看得平日里不甚女色的許航都是一愣,就連她直呼其名都未察覺。 他故作掩飾,偏開頭去,有些無措的把玩自己的劍。 “我今日來,是有事想問你的?!?/br> “什么事?” “就是.....”許航眼神不知該放在哪,越發覺得自己口干舌燥,原本想好的話在此時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到底什么呀?” “就、就想問你有沒有小字......”他聲音越說越小,在喻瀅耳邊卻響如雷。 “我......”饒是她,也不由面紅心跳:“你問這個做什么?我還未及笄,沒有小字?!?/br> “那禮尚往來,你叫我瞻臨,我喚你瀅瀅可好?” 她看著許航亮得出奇的雙眼,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直到他走后,還久久緩不過神來。 這日定國公府的茶會,不少世家女子都來赴宴,喻瀅看她們暗自打量的眼神,不動聲色喝了口茶。 醉翁之意不在酒么。 反正她也不怕。 許航正隨云懷往院子里去,忽然聽那邊傳來叫聲,與云懷對視一眼,皆沉著臉飛奔。 云懷是想看看院子里出了什么事,今日各大世家都有人前來,除了差錯可要算在寧國公府頭上的。許航不是寧國公府的人,他擔心的,是心中某個明艷的身影。 院子中間圍了一圈人,他們撥開人群走過去,原本亂糟糟的院子都靜了下來。 小娘子們大多看的是許航,只見他容顏如玉,身姿如松,氣度非凡,一時移不開眼。他今日特意穿了身白衣,再加上他的長相,極具迷惑性,讓人險些忘了他在京華中作威作福的名號。 喻瀅看著他,忽的想起句詩來。 “除去君身叁尺雪,天下誰人配白衣?!?/br> 許航冷著臉,看見喻瀅裙擺上的墨漬,眉頭緊鎖,快步走到她身前。 “怎么回事?” 她搖搖頭:“無妨,是薛meimei一不小心弄臟了我的衣裙。我今日出門沒有帶備用衣裳,怕是要先行打道回府了?!?/br> 話是這么說,她未必不知是有人教唆了薛小娘子為難她,但喻瀅懶得和這群人皮笑rou不笑的來往,干脆一勞永逸,眼不見心不煩。 許航不說話,眼神掃過人群中的幾個人,讓小廝將他的披風取來,親自給喻瀅披上。 周圍人看得鴉雀無聲。 這二人何時如此親近了?雖說本朝民風開放,男女交友也不少見,可是...... 見眾人各懷鬼胎,許航懶得奉陪。 不說喻瀅是否要與他定親,亦或他對喻瀅有多少好感,只是他一向看不上背地里搗鬼的做派,更不希望喻瀅因自己而出丑。 所以他與云懷打了招呼,親自打馬將喻瀅送了回去。 這般維護的姿態,看得云懷都嘖嘖稱奇。 自此,京華城中都傳遍了,許小侯爺對喻家小娘子有情,二人的親事估計也是板上釘釘。 許航的朋友,見了她都笑著喚“弟妹”“嫂嫂”,惹得喻瀅好一陣沒出門。 兩個月后,他們的親事終于定了下來,婚期定在來年九月。 給二人看八字的先生說,這是百歲同好,天作之合,樂得喻老爺和許侯爺勾肩搭背,設宴喝了一晚上酒。 許航卻是偷偷拉著喻瀅,又一次逃了出來。 這段時間許航經常翻過喻府的墻來找她玩,有時是帶她去吃箱子里的燒鵝,有時就靜靜坐著看她讀書,有時在湖邊教她舞劍。 他不說,喻瀅也明白他心悅自己,喜歡得緊。 他將喻瀅護在懷里,幾步上墻,又抱著她翻下去,輕功了得,倒將喻瀅嚇得有些臉白。 “你要帶我去哪啊,神神秘秘的?!?/br> 許航將她放在馬上,自己也翻身上去,低頭看懷中的姑娘,怎么看都順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別擔心,本世子帶你出來,自會安全送你回府。我看誰敢傷你?!?/br> 馬蹄聲在法喜寺前停下。 這里住持與他似是熟人,見他這么晚來,也不趕人,只道“阿彌陀佛”行了禮:“施主,得償所愿否?” 喻瀅被他拉著,不知他許了什么愿,抬頭望他,卻見這人雙眸極亮,眼中笑意盈盈,被燭光一照,頗有幾分溫柔。 “我是來還愿的?!彼麥芈暤?。 那主持卻是搖了搖頭:“施主,不必急于一時,過些時日再來罷?!?/br> 將他們送到門口,那主持忍不住回頭去看月下那兩個背影,一個姣姣如月,一個溫潤如玉。 他嘆命運弄人,堪憐詠絮才。 停駐半晌,那二人早已翻身上馬遠去。 他道:“可惜?!?/br> 京華城初雪這天,邊疆來報,遼人入侵。 戰事急轉直下。 許侯爺請戰,許航也被圣上批準去了。 回京華那日他還盼這劍何時再能出鞘,現下他不盼了。他有些不想走,又暗笑自己被兒女情長絆住腳步。 可他甘之若飴。 離城那日,喻瀅來了。 許航一看那馬車,便險些落下淚來。他不顧一切奔過去,甚至未能通報一聲。 他身著冰冷的護甲,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她眼睛紅得像兔子,許航的視線一刻也不舍得離開。 就這樣相望許久,許航敗下陣來,將從她肩頭滑落的青絲繞于指尖;“等我回來,怕是又要長長好多了?!?/br> 只一句,面前小娘子的眼淚便啪嗒啪嗒打在他護甲上,仿佛要給他的心下一場大雨。 他用前所未有的溫柔看她,手指拂去她的眼淚:“西北的情況很不好,遼人來勢洶洶,不能再耽擱了,否則我說什么都要先成婚......” 快到出發的時辰,副將奉命來催他,見到這一幕,不忍上前打斷。 喻瀅咬牙,一躍下了馬車。 還未等許航保住她,便一把抽出他腰間那從不許旁人碰的劍。那劍對于不習武的小娘子而言,是無論如何提不起來的??伤粌H抽出來了,還將它抵在許航的脖子上,將周圍人嚇個半死。 許航一動不動看著她,眼中的情意濃得要溢出。 只見這位大家閨秀咬著牙,威脅他:“許瞻臨,你要不能完好無損的回來,我讓你不得好死!” 許航從頭到尾沒想過反抗,聽得這話便大笑幾聲,少年英氣,此刻盡顯:“好!” 許航走后一個月,喻瀅在準備繡嫁衣。 他走后叁個月,已經沒有雪了。 她還在盼他凱旋歸來,卻不知遠在西北的他危在旦夕。 許航假意黔驢技窮,為父親爭取到了時間,殺出重圍時卻身受重傷。 倒下時,感覺此生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作為一個戰士,他無怨無悔。 十幾年,不長不短,走馬燈般的回憶在眼前浮現。 猝不及防想起那個唯一敢抽他劍還架在他脖子上威脅他,要完好無損歸來的小娘子。 真是個傻子...... 比起不得好死,她掉的眼淚似乎更令他難受些。 許航緩緩閉上眼睛,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 對不起啊。 記得自己說過,要喻瀅等著他回去成婚。 今生怕是要食言了。 瀅瀅,我信佛,信輪回。 多希望能與你有下輩子。 ...... 他昏昏沉沉,不斷在夢境于現實中徘徊。不知過去多久,恍惚間有人緊握他的手,熱淚打在他臉上,有點疼。 心抽疼。 “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br> 本章BGM 前半段:煙雨行舟——司南 后半段:蘭亭序——周杰倫 上一章結尾我又補充了一段,大家可以回去看看。 這次的番外還有一章,是平行世界喻瀅的獨白,玻璃渣里的糖。明天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