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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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守完了三節自習,待班里學生走完,才在最后一個走出教室。 樓道里還有沒走完的學生,她出了教室門,就看到向森他們幾個在不遠處站著,見她出來,向森和于博然均是往這邊看過,眼神似有話說,她鏡片后的眸子微動,正要說什么,向森卻是避開目光,抬手往于博然肩上一勾,帶他一并轉了身。 幾人身形很快消失在走廊。 沈青遲一頓,卻也沒叫他們。 有話想對她說,便是種好跡象,她有的是耐心,這個時候反而不能逼急了他們。 搖搖頭,她不再多想,往辦公室取了東西便往校外走去。 附中的晚自習有三節課,三節上完已是挺晚,這幾天降溫降得晚上很有些寒意,一陣風吹來,她收了收外套,想到晚飯課空里麥秋跟她說,今天接小白放了學,順道帶他去買幾身衣裳的話,麥秋問她要不要見見小白,她沒去。 夜色深郁,自校門出去,周邊的書店商店基本都關了門,路燈暈成的光一團一團,她從這一團走向那一團,光暈放大又縮小,這樣的夜色和燈光,讓她很難不想到那張照片。 她和林繼陽在樓下道別,黑暗里卻一雙窺視的眼睛。 昨晚的夢境中,她困于長久的黑暗,周遭便是一雙雙那樣的眼睛,瞳色污濁,充斥惡意。 辟謠的帖子發了出去,學校亦做出了頗是強硬的姿態,然而……那雙眼睛的主人卻沒揪出來。 所以她顧慮了。 最終只在電話里與弟弟通了話,然,她和他都不是怎么擅言的人,對話的內容多是她問他答,很快便沒了話,最后是麥秋接回了電話,說小白一切都好,說放學的時候還有個小姑娘追著送小禮物給他…… 想到麥秋說這話時與有榮焉的語氣,她不禁勾唇,心下略微松了松。 正想著,手機響起,她一看,心中立刻跳了跳,這電話,是那日她報警時接警的那位警官的,她忙接起。 電話接通,那位cao著本地普通話的警官就與她說,偷拍她的那人找到了,確切的說,是自首了。 “您說那人……自首了?” “對的,”警官說,就是沒幾個小時的事,那人是個社會邊緣人,沒什么正當職業,在這附近打零工,調查來看,與她沒什么交集,只是特別討厭當老師的,他做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先前也發帖發所謂別人的黑料,企圖進行網絡暴力,自首的原因,是在發布了她的帖子后,又在另一個貼吧直播另一位女士的日常動態,快被對方發現時選擇的自首,希望以此減輕些處罰。 “當然,我們會按規定依法對他進行這個處罰拘留?!本傺a充。 又說也的確在他手機里發現了涉及的照片還有其他受害人的照片,因為還涉及其他受害人,是以結果還沒下來,只先跟她說一下,后面需要她配合的希望她可以配合。 “自然?!彼龖?,聽到這些,她竟也沒有太多驚訝,繃著的一根弦松了一松,但,那種荒誕感又來了,她嘴唇微動,卻說不出別的話。 直到電話掛斷,她拿著手機,步子不知何時停了下,路邊駛來的出租車向她問了句什么,她搖搖頭,好一會還沉在那不真實的感覺里…… 太像了。 跟昨天的感覺……太像了。 她正要去見陳知遇,陳知遇就答應了她,正因那暗處的偷窺者不安,那人……便自首了。 這種感覺…… 很難形容,但與昨天同樣的,她腦中緩緩浮現的,卻是同一個名字…… 林繼陽。 她很難不將這些與他聯系在一起。 她低頭,目光停在手機上,面上神色如一,內里卻是另一番翻涌,她就這樣站在原地,直到…… 似乎良久,又或許只是片刻,她抬起頭,看到不遠處,立著的人。 他亦站在一團燈影中。 樹影晃動,映得他恍然不似真人,她長久的記憶里突然冒出一個片段,她想起從前老家那邊也是種了許多這樣的樹的,他家才搬來的時候,他還只是個小小的學生,一個,漂亮的小小少年。 ——聽說那家是搞藝術的,小孩畫畫可好了! ——可不是,人也有禮貌,長得還好,咱們這片還沒這么好看的孩子! 鄰居們這樣說。 的確,是個漂亮的孩子。 她這樣想,直到某個放學的下午,看到了那孩子狼狽的一面——他被幾個大孩子圍著推搡,似乎在搶他手里的東西,應是個秋天,因為她記得他身上除了沾了土,還帶幾片半青不黃的樹葉子,狼狽得,有些可憐。 她忘記了出于怎樣的心態,她走了過去,那幾個大孩子,在她面前也還是一樣的小孩子罷了——大抵因她那時便不常笑,附近的小孩都有些怕她,那幾個也不意外,她還沒走近便一哄而散,樹底下,瞬間只剩那個漂亮的小孩。 記憶是個奇怪的東西,這遙遠得模糊了的記憶,她以為早就在時間里湮沒,卻沒想到在這樣一個時刻突然的出現。 她想起網絡上的一句話,經歷過的事,不會忘記,只是記不起。 如今這個已不是小少年模樣的年輕人立在那棵樹下的時候,這些隨之而來的記憶緩緩來又緩緩褪。 他在向她走來。 她面上沒有表情,沒有驚喜,亦沒有驚訝。 甚至,是在等他的到來一般。 “姐?!?/br> 林繼陽站到了她面前,比她高出許多的年輕人,近前便是一道陰影,將她罩在其中,開口,是低低一聲稱呼。 “嗯,”她應一聲,目光還是落在他身上,“那人自首了?!彼f。 他微頓,點了下頭,“我……知道?!?/br> 果然。 她嘴角微動——人臉上負責笑容的肌rou有有十四塊,她確信,此刻工作的并不是這十四塊。 心緒的不穩讓她嘴角的抽動都變得怪異,她似乎有些艱難的壓下了什么,用屬于她的和緩的聲調說,“所以,你不準備跟我解釋些什么嗎?” 她不傻,昨日諸多疑惑,如今又是這般,這件事,怎會與他無關? 只是,有關到怎樣的程度,又是……怎么個有關法,她需要,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