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廢人
咬了幾口,蘇夜的嘴中已經流出了鮮血,望著被自己的血水染紅的果實,蘇夜流著眼淚咽了下去,牙齒經受不住摧殘,已經掉落了幾顆,看著手中幾枚染著鮮血的牙齒,蘇夜再次起身,一瘸一拐的向著樹林外走去。 不知現在來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順著河水是否被沖出了天劍城,蘇夜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因為他怕自己不知停下來是否能夠再次走起路。 現在的蘇夜竟然有些懼怕死亡了,現在的他只想茍活于世,那老人懼怕死亡的想法已經深深的扎根在了他的意識中。 走了不知多久,蘇夜的體力已經完全消耗沒了,饑餓再次涌上心頭,將所剩不多的理智已經牢牢的壓制。 就在太陽將要落山的時候,蘇夜模糊的雙眼似乎看到了一戶人家,用盡全部的力氣,蘇夜終于在日落之前來到了一個小木屋旁,看著門外對著自己狂吠不止的黃狗,蘇夜一下癱坐在了地上沒有了一絲的力量。 這時,蘇夜仿佛看到那木門打來,走出了一個小女孩,看到蘇夜后,小女孩驚呼一聲跑進了木屋中,木門彭的一聲關上。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人領著小女孩再次從小木屋中走了出來,這時,中年人來到了蘇夜的身前,小女孩滿臉恐懼的躲在中年人身后打量著蘇夜。 看到蘇夜沒有了力氣,中年人就將他攙扶進了木屋中,進屋之后,小女孩將一碗水端了過來,附帶著還有一個饅頭,蘇夜將饅頭泡在水中慢慢的吃掉。 吃完之后,蘇夜打量著這個木屋中的一切,只見木屋中的物件十分的簡陋,其中只有一張大床,一張小床,一個破損的柜子,還有一個木桌,便沒有了其他的東西,看來這一家人過得十分的清貧。 這時,中年人已經將一件縫著很多補丁的粗布衣服遞了過來,并將蘇夜領進了小木屋旁的一個草屋中,將一個沾滿油漬的毛毯鋪在稻草之上,中年人便走了出去。 望著離去的中年人,蘇夜想要說聲謝謝,但是無論如何的盡力,蘇夜的嗓子中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已經遭遇了這么多的磨難,蘇夜似乎對這種小事情習以為常,躺在毛毯上吹滅了油燈,蘇夜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晚上,蘇夜做了很多夢,他夢到了小時候父母抱著自己玩耍,夢到了父母在草地上扶著自己學習走路,夢到了在一個美麗的仙境中與赤龍子相擁接吻,還有櫻花墓,猴子。。。 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在蘇夜的腦海中浮現,轉而有消失不見,第二天一早,蘇夜睜開了眼,望著那茅草屋的房頂和那柔軟的稻草,不禁感覺到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換上了昨晚中年人給自己的粗布衣服,蘇夜便拄著一根燒柴的樹枝走了出去。 來到茅草屋外,蘇夜看到了昨晚的那個小女孩正在用水澆著木屋前的一片菜地,中年人已經不知所蹤,看到了蘇夜,小女孩微笑的指了指木樁上的一碗稀粥,便繼續去澆菜去了。 蘇夜一瘸一拐的來到木樁旁坐下,端起了那碗稀粥一邊喝一邊看著忙碌的小女孩??吹搅俗⒁曋约旱奶K夜,小女孩驀然一笑。 經過相處,小女孩已經不再懼怕蘇夜,就這樣,蘇夜坐在凳子上看著太陽慢慢的升起,然后又慢慢的開始向著西邊落去,一天的時間已經快過去。 當夕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中年人已經騎著一匹馬回來,手中還抓著一只野兔與一只山雞。 吃晚飯時,因為蘇夜的牙齒不好,所以只是喝了幾碗稀粥便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剛想要躺下,蘇夜看到小女孩怯生生的走了進來,將一個薄薄的毛毯蓋在蘇夜的身上,便又跑了回去。 看著小女孩充滿活力的生命,蘇夜便合上了眼,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這晚,蘇夜什么夢也沒有做,就仿佛是閉上眼再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過去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蘇夜往常從茅草屋中走了出來,看到一瘸一拐的蘇夜,小女孩連忙放下水桶跑過來將蘇夜攙扶到了椅子上做好,并端來一碗稀粥,太陽依舊是從東邊慢慢的升起,又在西邊慢慢的落下。 望著落日的余暉,蘇夜麻木的心一絲的波動都沒有了,時間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過著,平淡無奇,現在的蘇夜似乎已經忘記了以前的記憶,仿佛自己已經變成了這個家庭的一員。 自己似乎就是一個遲暮的老者,蘇夜與現在的自己仿佛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自己的一個夢。 天氣慢慢的寒冷了下來,蘇夜也穿上了笨重的棉衣,大雪慢慢的從空中飄落了下來,冬天來了。 望著屋外潔白的雪花不斷地落下,在地上鋪上了厚厚的一層,半年時間已經慢慢的過去了,現在的蘇夜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 只是知道茍活于山林之中,隨著雪越下越大,蘇夜已經無法再走出茅草屋,在里面,中年人已經為蘇夜點上了火爐。 望著燃燒著的紅色火焰,蘇夜似乎從中看到了一個美麗的身影正在翩翩起舞,紅色的長裙,火紅的長發,美麗的臉龐,似乎這么近,但是似乎又是遙不可及。 這時,蘇夜已經伸出了手,想要撫摸那美麗的臉龐,但是那個身影慢慢的遠去,逐漸消失不見,望著依舊燃燒的火爐,蘇夜流下了眼淚,但是卻不知道這眼淚為誰而流。 第二日,雪已經停了,看著白雪皚皚的世界,蘇夜慢慢的走出了茅草屋,掩上房門,便又來到了自己常坐的凳子前,用手將落在凳子上的雪掃落,蘇夜便坐在了上面。 望著耀眼的太陽在一片白雪之中升起,仿佛那太陽的升起就是為了讓人們更加清楚的看到銀裝素裹的大地,那寂靜的純凈的,不染一絲灰塵的大地。 太陽漸漸的又遠去,天色再次的黑了下來,望著這些,蘇夜竟然忘記了饑餓,忘記了寒冷,當小女孩來攙扶自己凍僵的身體時,蘇夜才發現大雪不知在什么時候又開始下了。 喝下半碗粥,蘇夜已經無法吃下更多的食物,小女孩攙扶著蘇夜回到茅草屋,將火爐點燃,又將厚厚的被子蓋在蘇夜身上,便回去了。 望著遠去的身影,蘇夜的眼睛里一片的天旋地轉,仿佛天地法則已經不復存在,整個視線中所有的東西都扭曲到了一起,就這樣,蘇夜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