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云雨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07
吻得周遭人紛紛側目,吻得向榮的嘴唇發木發麻,可一吻結束后,向榮也只是笑,笑得暢快且高興,他沒有愛人那么囂張縱情,但也從來沒畏首畏尾過,收獲多少矚目他不在乎,只恨不得讓周少川在他心上,牢不可破地烙下一個永不磨滅的痕跡。 周少川一路倒退著,走過了那條長長的通道,直到盡頭,他停下腳步,對著在彼端凝望自己的向榮,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看著向榮緩緩點了三下頭,才又對望片刻,轉身進了安檢口。 回去的路上,開著周少川的車,向榮漸漸感受到了一點不適應,平日里,他坐在副駕駛的機會比較多,哪怕是他開車,身邊也一定會有周少川,直到此刻,他才算真真切切地意識到,少爺要離開他一段時日了。 從最初他被少爺弄骨折時開始,對方就已強勢甚至有點霸道地介入了他的生活,隨著彼此關系升溫,兩個人幾乎可說是形影不離,從未分開過,這是頭一遭,向榮想,但漫漫人生路,不可能日日夜夜都能耳鬢廝磨,所以有點出息吧,他勸慰自己,趁這功夫,好好撲一撲工作,等過陣子向欣放假回來,還可以找機會多陪陪老妹。 而好事也還是有的,關于他轉正的通知,在幾天后正式發到了全體員工的郵箱里,這一期,其實并沒有像總監說的那樣只留兩個人,除了他和吳曉光,還有之前那個被后者找來當槍手的男生,許意祥,也成為了正式員工。 實習生轉正照例要慶祝,又趕上吳曉光的生日,總監特意安排了一頓聚餐外加唱K,俗不可耐的形式,卻能滿足一群平時里加班加到瘋癲的社畜們,KTV的大包廂里坐滿了男男女女,向榮幾個算是主角,被一起擁在了正中央的位置上。 向榮對唱歌興趣不大,象征性的來了兩首便偃旗息鼓了,只管坐著喝他的百威,后來不知誰說了句三個主角光喝啤酒沒意思,又給他們每人點了杯長島冰茶,向榮來者不拒,反正那玩意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水。 唱到正high,手機震了兩下,是周少川要求視頻通話,這人光聽聲兒還不算完,每每都要求看見真人,向榮趕緊借尿遁,起身去了洗手間,關上門,這才接起了視頻電話。 周少川人在醫院里,周父的手術很成功,但人仍在ICU里插著各種管子,橫豎有專人照料,也不必周少川做什么,但鑒于患者從醒來到恢復行動還需要些時間,周少川一時半刻也不方便離開。 向榮明白這一點,半句催促的話都沒說過,他上網查了下開顱后復健需要的時間,估摸怎么也得個把月了,搞不好,周少川來年初才能回來也未可知。 心里難免有些空落落的,面上卻依然保持著他慣常的輕松和灑脫,日常詢問過周父的狀況,向榮又聽周少川問起慶賀轉正的趴體如何。 “非常無聊,”向榮壓低了聲音說著,順便拿著手機晃了晃,給他看了看周遭,“我都躲進廁所了,出來的時候一大哥喝高了,正在嚎我的太陽,那一把破鑼嗓子,聽得我真想當場跳樓?!?/br> “怎么又喝酒?”周少川皺了下眉,無奈向榮屬于喝酒沒反應的那一類,看行為舉止判斷不出喝了多少,看臉色更加看不出來,“我一走你就聲色犬馬,少喝點吧,一會兒到家記得告訴我?!?/br> 向榮笑笑:“好,我怎么覺著你才走倆禮拜,咬字都有點變化了,好像京腔都不濃了?!?/br> “因為你老沒空跟我說話,”周少川借機控訴,笑容卻甚是寵溺,“以后中午也跟我說一會兒話吧,好么?” 這邊的中午,就是周少川那邊的早上,向榮笑著答應說好,就聽周少川身后忽然有人用法語在跟他詢問著什么。 “你有事先忙吧,我也該出去了,晚點到家我再告訴你,”向榮說道,“你自己注意身體,別太累著了?!?/br> 周少川那頭可能真有什么事,含笑應著,有點戀戀不舍地結束了視頻通話。向榮又在洗手間里遷延了一陣,方才往回走。 包廂里這會兒已經進入群魔亂舞的階段,吳曉光和一個女工程師正在深情對唱,周遭圍了一群起哄架秧子的伴舞者,向榮溜回座位,剛想拿瓶水漱漱口,就見身邊的許意祥端起了長島冰茶。 “還沒跟你喝過呢,咱倆是同期,也算有緣分,雖然不在一個組里,但都是一個部門的,以后多多關照吧?!?/br> 見對方拿的是酒,向榮也不好說以水代酒,當即也拿起還剩小半杯的長島冰茶,和許意祥碰了一下,說完客套話,順勢把那點酒一口氣全喝光了。 可能是放得時間有點長?不知道沉淀了什么東西,向榮品咂了一下,感覺那酒的味道略微有點怪。 這么想著,他也沒在意,隨后又跟幾個圍過來的同事玩起了骰子,可漸漸地,就覺出不大對勁了,首先一點被他看成了六點,跟著骰子上的點數,他全都數不利落了,只覺得眼前越來越花,仿佛有一道又一道的重影,胃里也不太舒服,似乎有點想嘔。 “你醉了……”不知是誰在他耳邊低聲說了這么一句,繼而,他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扶了起來,腳下發飄,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包廂。 街上的霓虹燈閃得人眼花繚亂,恍惚之間,他似乎坐進了一輛車里,那暈眩感越來越重,他大口喘著氣,終于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意識。 第55章逼問 向榮是被一陣劇烈的頭疼給活活疼醒的。 手掌抵住額角,他勉強撐著身子坐起來一些,環顧著周遭,卻不曉得身在何處,更有種不知今夕為何夕的強烈斷篇感。 無力地再度仰面倒下去,只覺得胸口異常的憋悶,頭不僅疼,而且暈,喘了好一會兒的氣,他才徹底清醒過來,看出自己是在一間酒店的房間里。 視線慢慢地往下移,他瞧見自己的上衣被扔在了地下,但褲子卻還好端端地穿在身上,然而這一眼看完,他猛地意識到了什么,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動作的幅度太大,令早已成了一團漿糊似的腦漿極速奔涌著,剎那間,便帶來一陣眩暈式的痛,但與此同時,也讓他在這陣單純而清晰的疼痛感里搞明白了一件事——昨夜,他只不過在這兒睡了一晚,并沒有發生任何不堪的事。 目光無意識地落在了床尾,那白色床單上有一抹暗紅色的血跡,隨即,昨晚最為激烈的那一幕,陡然間就在腦海里閃回而過。 他先是被人塞進了一輛車里,之后,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整個過程,他時醒時迷糊,記憶中,他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拖拽著進了房間,那人將他扔在床上,繼而開始脫他的衣服。曾有那么一刻,恍惚間他還以為那是周少川,可男人身上有股劣質的煙草味道,讓他在聞見的一瞬間,忽地生出了一線清明感——周少川還遠在萬里之外,決計不可能出現在他身邊! 借由這一點殘存的意識,他才得以站起身來奮力反擊。原本渾身的肌rou都已松弛到一塌糊涂,連拳頭都險些攥不緊,然而人在瞬間的爆發力仍是不容小覷,他記得自己什么招數都忘了,只曉得用雙膝、雙肘一味去猛擊,對方被他打得毫無招架之力,且也被他狀若瘋癲的模樣給嚇著了,沒兩下就連滾帶爬地沖出了門,他隨后自己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把房門徹底上了鎖。 這已是他最后的全部記憶,他甚至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怎么從門邊再回到床上去的。 大致回憶完過程,對事情的來龍去脈卻依然一無所知,頭太疼了,這會兒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回身去夠手機,原來已經上午十點多了,屏幕上顯示有一堆的未接來電,還有信息,除了部門領導和同事,還有一個是總監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