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好壞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94
安桐對于許相如忽然把目光放到邵茹的身上而有些不滿,她也看了一眼邵茹,發現她戴的仍是木簪,便嘟囔道:“你為何忽然夸她的木簪?我的木簪也很別致??!” “……”許相如有些確定安桐似乎確實不知道邵茹的簪子是江晟安送的。 其實她也只見過一次江晟安送邵茹簪子,而邵茹戴的簪子雕紋卻總是有變化,不過從邵茹的木簪精細的雕刻上來說,必然是江晟安花費了一番心血的。說他們沒有私情,她連自己都騙不過去。 邵茹連忙道:“相如,你如果喜歡我可以送你的,我閑來無事,刻了好幾支木簪呢!” 許相如挑了挑眉毛,沒再說話。而安桐擺了擺手:“我的木簪多的是,你想要木簪,盡管向我提?!?/br> “……”許相如沉默了片刻,擠出一句,“不必了,我用不著?!?/br> 邵茹連忙開口:“小娘子,都已經過了午時了,阿郎他們會不會派人出來尋我們?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安桐心想也是,便跟許相如道了別:“許相如,你可得好好照顧小兔子,我改日再找你玩!” 許相如勸她注意邵茹的話沒能說出來,而且安桐也沒明白她的用意,她只好等下次再見到安桐時再提醒了。 回到家中,許相如找了一個籠子將小兔子放進去,再給它摘一些青草和菜葉吃,隨即便將蘆葦葉拿去洗干凈、晾曬。 許王氏從外頭回來,和許相如吃過一些稀粥,便商議著夏稅之事。從五月開始征收夏稅,到六月份便得結束,所以浮丘村的人家已經陸續地收到了寫著征收內容的憑由。 今年風調雨順,所以除了錢以外,絹、綿和布都相應地多征一些。許王氏也知道今年許家艱難,只靠那幾畝中下等田,連溫飽的問題都不能解決,所以她想去幫桑園采桑。 采桑只需早晚各采一次,工錢一日是三十文,雖然不高,可也能補貼家用。不過給出如此高工錢的桑園是馬家的,這讓許王氏有些猶豫。 “爹被馬家騙過一次了,娘難道也想上當嗎?”許相如反對。 許王氏道:“可是隔壁村子的劉家的桑園太小了,只愿意給十文錢工錢,所以我親自去問了馬家的桑園,他們應該不清楚我和三郎的關系吧?” “馬家這般神通廣大,娘你剛離開,他們興許便查到了許家有幾口人,莫自欺欺人?!?/br> 許王氏嘆氣:“那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這樣下去,我們遲早得餓死?!?/br> 許相如道:“娘不必焦急,我可以去申家茶園摘茶葉,他們給的工錢有五十文一日?!?/br> 母女打著商量,至于許三的意見,那壓根就不重要。 許三這段時間一直藏在家中,后來待風聲沒那么緊了才到田里去幫忙,這段時間便看村中的二流子蒲博。他倒是想玩,然而身無分文,囊中羞澀,便只能干看著。 曾經年幼無知的許相如也問過許王氏為何非得慣著許三,而那時的許王氏則陷入了回憶之中,感慨道:“其實他對我很好的……” 許王氏和許三都是淮南路濠州長樂人,那時候的許家是村里略有地位的地主,許三的爹輪充為州府衙門的押司。 押司和衙前、散從官一樣,都是差役的一種,而他們負責管理、經營、運送官物,所產生的費用都是得自己負責。若是在運送過程中發生意外,使得官物有所損失,他們往往要承擔這些損失。 由于運送的距離很遠,費用又高,還常常被官員們剝削,以至于往往得賠錢,乃至破產的也大有人在。 許三和許相如的親父許仁昶都是庶出的,他們自幼便不受許家的待見,但是許三較為安靜,被欺負了也常常不做聲。 許王氏嫁給許三時,許家已經沒落,日子過得跟四五等戶也沒差別。而許家的嫡子和正妻便使勁地搓磨許仁昶、許三,連他們的妻子也沒少被辱罵。 而許王氏更因這么多年都沒能生下一兒半女,受到的辱罵便更多了。 許三為了維護她,也不管自己會背上不孝的罵名,便與爹娘對罵、與嫡兄動手,到最后成了人人唾罵的不孝子孫,險些沒把他逐出許家。而他自己也變得自私自利、惟利是圖。 許仁昶則因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便在朝廷募兵時,跑去從軍了。其妻因生下的是女兒,便承擔了不亞于許王氏的壓力,后來更因生病,而許家不愿意多花費錢財救治,不久便病逝了,留下嗷嗷待哺的許相如。 許王氏見許相如可憐,而自己遲遲生不出孩子,便與許三商量將她抱回來養了。許三也沒動休妻的念頭,最終同意撫養許相如。 后來淮南路發生了干旱,四處鬧饑荒,到處都是饑民,而許三的嫡兄更是緊緊地看著錢糧不讓他們接觸。迫于無奈,許三唯有帶著許王氏和許相如到別處逃難。 幾經磨難,輾轉之下來到了瞿川,得到了富戶的接濟和官府的安排,他們才在浮丘村落腳,這一待便是十幾年。 期間他們也不是沒動過回去的念頭,可想到曾經遭受的搓磨,以及家人那副惡毒的嘴臉,他們便打消了回去的念頭。 人會變,可許王氏卻始終記著當年許三為她付出的心情,所以哪怕許三后來找私窠子,她雖然難過心傷,卻也始終對許三不離不棄。許三沒有因她無所出就拋棄她,她也愿意等許三回心轉意…… 許三回來聽見她們在商議夏稅的事情,很反常地沒有選擇逃避,而是道:“夏用縣要圍裹元東湖造田,需要人修筑堤岸,每日工錢有五十文,還有六升米,而且還可以抵了來年的差役,我已經報了名了?!?/br> 許王氏嚇了一跳,問道:“為何這般忽然?” 許相如也問:“爹是打哪兒聽來的消息?” “跟二狗子他們聊天時聽說的,他們也都報了名?!痹S三知道她們在想些什么,“事后我去向里正打聽了,里正也說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你們也不必擔心是江家欺騙我,畢竟別人可能幫江家騙我,可安家總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