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讓笑了一下：“你可能還是想換毛的。讓你看一下你現在的樣子?！彼贸鲧R子給風小毛球照。

    雪光中，鏡中出現了一只白色毛球，比先前大了一點兒，除此之外變化不大，連它之前在炎火中被燙卷的呆毛都還在頭上……

    風望北欲哭無淚，它的毛不是火中重生過一次嗎？怎么這幾根卷毛沒有重生？

    獸類卷毛還好，禽類卷毛是怎么回事？還好只是頭上的幾根毛是卷的，否則披著一身亂七八糟的卷毛，肯定丑死了。

    風望北看向姜讓：“我之前變成人時，頭發不會是卷的吧？”難道他那時是頂著一頭小卷毛見姜讓的？

    “是直的，而且是黑的?！?/br>
    很多生靈的毛發會和自己原形的毛發顏色一樣，風望北倒是沒有按常規來。

    風望北把注意力放到“黑的”上面，他猜想姜讓喜歡黑色，便道：“黑的好，我喜歡黑色?！?/br>
    姜讓微微一笑，把鏡子收起來，把風小毛球放回兜帽里，繼續往山上走。

    小毛球東張西望：“旁邊那山也是羽山嗎？”

    “大概屬于羽山山脈的一部分？這些山連成一片，具體哪個山頭叫什么我也分不清?！苯屚闹芸戳丝?，指著西北方的一座山道，“那應該是鐘山，很早之前，燭龍住在那里?！?/br>
    燭龍是盤古后裔，人臉蛇身，他住在極北之地，是鐘山之神。

    傳說他睜開眼睛就是白天，閉上眼睛就是黑夜。

    ——也只有不見天日的極北之地才用得上他這個能力。別的地方有太陽。

    “現在他不在那里了？”風望北問。

    “不在，應該是在神界和下界分開時去了神界?！?/br>
    “哦。神界和下界為什么會分開？”風望北很好奇。

    人界和靈界統稱下界，相對的，神界即上界。

    “當時的天帝覺得神和人不應該混居在一起，分開更好統治?！?/br>
    “哦。人界和靈界也是那時候分開的？”

    “三界分開是個很漫長的過程?！苯尩?，“不周山之戰后，天帝讓手下大神分開神界和下界，斷絕天路。但直到大禹死后，神界和下界才徹底分開，也就是那時候，下界被拆分成了靈界和人界?！?/br>
    不周山之戰到大禹去世這段時間并不短，至少隔著好幾千年，甚至上萬年。在這段時間中，神與人的交流還是很頻繁的。那之后，神才開始銷聲匿跡。

    “為什么大禹死了，靈界和人界就要分開？”

    “應該跟那場差點滅世的洪水有關，據說洪水是人禍，這次事件大概讓天神們覺得果然還是把各種族群分開更便于管理，所以三界就被徹底分開了?！?/br>
    風望北道：“但靈界和人界也沒有完全分開，好像一直都有隱隱的聯系?！?/br>
    “嗯，靈界和人界之間的壁壘不夠天衣無縫?！?/br>
    靈界和人界畢竟同為下界，是一個層面上的世界，左右想通比較容易。

    但下界要去上界就難了，天上地下是兩個世界，天路斷絕后，下界的人就再也沒上過天。

    “還好有縫，要不我就沒法認識你了?！憋L望北說。

    “不一定，你本來就是靈界人，如果沒縫，你就會一直呆在靈界，說不定我們早認識了?！?/br>
    “也是哦……”

    登上了羽山的山頂后，風望北看見了遠處閃亮的陽光，它興奮地飛了起來：“真亮啊?！?/br>
    山頂上的風非常大，還夾雜著大雪片，風望北差點被掀翻。

    姜讓伸手護住它。小毛球順勢撞進姜讓手中，用腦袋蹭他的手。姜讓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那個方向是不周山，要去看嗎？”姜讓望著遠方那塊亮斑說。

    “那個傳說中的天柱不周山？共工撞的那座山？”

    “對?！?/br>
    玄帝顓頊（黃帝的孫子）的時代，爆發了不周山之戰，炎帝后裔共工起兵，想推翻黃帝一脈的統治，但最終失敗了，共工一怒之下，撞斷了天柱不周山，天地因此而傾斜，從此，天上的星辰開始斗轉星移，地上的河流也開始奔流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