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魔修_分節閱讀_4
……摸? 季君澤挑眉看了看自己神經抽搐一般摸著陌無塵鎖骨的手指,幾不可見地僵了僵身子,然后肅著一張俊臉,不但慢吞吞地摸了一把青年線條分明的胸肌,窄腰,還膽大包天地摸了一把他的側臉,這才輕嗤一聲,微微揚起下巴:“現在摸夠了?!?/br> 他往床內一滾,算是從他身上下來,繼而抬手撐著腦袋看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腰間的玉墜:“所以,你可以走了?!?/br> 他此刻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衣裳,因為之前的動作,衣衫顯得有些凌亂,虛虛地露著半片肩膀,隱約透出形狀優美的鎖骨,再襯著他蒼白的面容,染了血的薄唇,以及臉上高不可攀的表情,身上邪氣四溢的氣質,還有流淌在骨子里的、獨屬于軍人的禁欲氣質,讓他看著就像是一個隨時都會禍國殃民的妖精一樣,明明銳利逼人,觸者即死,卻又該死地惑人。 陌無塵抿了抿唇,眸色深沉地看著他,眼底深處不由自主地滑過了一絲茫然。 他抓著衣襟的手緊了緊,耳尖子悄無聲息地浮上了一層紅暈,只是他周身的氣勢太低沉凌厲,俊臉上的表情又足夠冷沉,而季君澤又恰巧沒注意到,所以,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就在剛剛,眼前這人微微揚起下巴矜傲地看著他,說“摸夠了”的時候,他的心跳,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變得很快,似乎被小貓軟軟地撓了一爪子似的。 “……”陌無塵眸色深沉地盯了季君澤半晌,眼睛里的探究幾乎要盛不住淌出來,他似乎有什么話想要問,最終卻沉著臉下床,什么都沒有問出口。 季君澤對于陌無塵詭異的視線若所有感,卻懶得搭理,見他一身低氣壓地起身整理衣裳,然后邁步往外走去,便微微斂眉,垂眼開始思索自己的處境。 《九州風云紀》是一本以復仇為主線的升級流仙俠小說,講的是男主陌無塵滅殺魔宮上下,報滅門之仇,順帶升級打怪收妹子的故事。 十五年前,正道勢力魁首,墨韻山莊,被魔宮一夜之間滅了滿門,陌無塵之父陌青山死無全尸,偌大的陌家,就只剩一個十歲的陌無塵,以及他弟弟陌無韻兩個。 后來,陌無韻被追殺墜崖身死,而陌無塵則被陌青山的好友,少陽宗宗主戚少云所救,收為了關門弟子。 如今,劇情已經走了第十五個年頭,這一年,陌無塵剛剛一戰成名坐上少陽宗首席大弟子之位,而原主,則因為重創了正派勢力,抓了少陽宗的首席大弟子陌無塵,立了大功,從護法變成了魔宮少主。 按照《九州風云紀》的劇情,這之后,他應該會和陌無塵無數次撕逼,你追我逃,然后再撕逼,最終完成終極Bos使命,被陌無塵斬殺。 而現在,按照原本的劇情,他應該將陌無塵折磨得不成人形,然后扔到正派面前示威,順帶借機重創戚少云,然后跟陌無塵徹底結成死仇,之后不死不休。 不過,根據陌無塵三觀過正的正人君子人設來分析,他這會兒一定覺得自己玷污了他的……貞潔……所以應該已經恨不得殺了他了吧?所以,接下來他們應該會撕得更厲害一點兒,也用不著按照原本的計劃吊打虐待了。 沒錯,按照計劃! 原主這個魔宮少主,當得可不是沒原因的,他是十幾年前戚少云放進魔宮狼洞的暗子之一,為的就是日后幫陌無塵誅殺神出鬼沒的魔帝蒼凌,而這中間所有跟陌無塵撕逼的交鋒,都不過是計劃好了的,讓陌無塵和原主相互踩著上位的計策罷了。 只是可惜,原主后來卻因為愛上了魔宮圣女,貪戀權勢而徹底反水,差點兒弄死了陌無塵,這使得戚少云大怒之下偷偷戳穿了原主的身份,讓原主在被陌無塵重創之后被蒼凌吸干了血rou,折磨了一個月才悲慘死去。 《九州風云紀》是在陌無塵喜慶的大婚之日結束的,而季君澤,在書中不過就是一個被貪欲和美色策反了的失敗臥底,人渣叛徒罷了。 而根據系統交代的任務,他需要維護劇情,直到劇情值滿千,也就是說,他得當好了這個臥底,讓一切按照原劇情發展才行,至于什么搜捕病毒并且滅殺…… 呵! 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病毒是什么,但是,系統讓他來到這個世界,而且還是做一個炮灰臥底,無疑只會造成一個結果——讓這個世界再多一個更大的病毒罷了! 他不知道系統選擇他,是否是因為他曾經做臥底做得比較成功,但是,在這個世界,可沒有能夠讓他為之付出生命的國家和民族,所以,讓他當臥底啊……嘖! 這個世界日后會發展成什么樣子,可真是讓人期待! 季君澤想到了這里,不禁似笑非笑地扯起了嘴角,抬手抹去了唇角邊的血跡,眼睛里滑過了冰冷徹骨的狠厲。 做個魔修挺好的,隨心所欲,以殺戮為大道,還可以撩撩正道玩玩兒,很有趣,不是么? 至于劇情……條條大路通羅馬,系統也沒說具體要怎么算才算是不歪,不是么? 所以,溜好了陌無塵一個,也就夠了……是吧。 門口,已經打開了門的陌無塵忽然覺得背后一涼,下意識地轉頭看了過來,就看到了季君澤懶洋洋看著他打呵欠的模樣。 這人甚至還沖著他笑了笑,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他,眸子里沁著一股漫不經心的狠戾,以及一種他看不懂的思索,看在他的眼中……著實有些欠揍。 不知道為什么,陌無塵忽然就想到了……“拔吊無情”……這幾個字…… 第三章挖了一個巨坑 看著和記憶中明顯不同的季君澤,陌無塵的眼睛里倏地就浮起了一股nongnong的戾氣,只是這抹戾氣來得太快,去得也太快,以至于還沒有徹底醞釀成殺意,就已經變成了他慣常用來遮掩情緒的嚴肅和冰冷。 他定定地看了季君澤半晌,目光在注意到他耳朵的時候微微一凝,不知怎么的,心里就軟了一下。 原來這人竟也是知羞的。 他盯了一眼那玉白耳尖子上的血色,眸色沉了沉,好半晌,才低低地問道:“為何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