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月明頷首，讓司機把小希送回去，自己跟程湛上了車。

    上車后，她也不問程湛帶自己去哪，自顧自低頭看手機。

    程湛看了她好幾眼，也沒收到她的關注。

    他故意清了清嗓，低聲問：“怎么也不問問？”

    向月明“啊”了聲，詫異看他：“問什么？”

    “……”程湛瞥了她眼，“不好奇我要帶你去哪？”

    聞言，向月明眉眼彎彎一笑，看著他：“難不成我還擔心程總把我給賣了？”

    程湛無言。

    他抬手，捏了捏向月明臉頰：“在看什么?！?/br>
    “微博啊?！毕蛟旅髋e著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笑著說：“大家都在夸我，說我今晚的芭蕾舞跳得好?！?/br>
    她刷著好評，有點說不出的開心。

    程湛看著她臉上的笑半晌，無聲彎了下唇：“嗯，他們說的是實話?！?/br>
    向月明手一頓，扭頭看他。她眸子里壓著笑，揚了揚眉道：“你也覺得我跳得很好？”

    程湛頷首，并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嗯，雖然我不太能專業點評，但在我看來，那支舞很美?！?/br>
    向月明笑。

    她剛要說話，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兩人低頭去看，向月明臉上的笑僵了下。程湛看她，眉峰稍揚：“怎么不接？”

    向月明看他，“我媽?！?/br>
    程湛稍頓，“嗯”了聲：“我不出聲?！?/br>
    “……”

    向月明無言，她擔心的不是這個。

    看著還響的手機，向月明沒轍，只能接聽。

    “喂?！彼曇艉茌p，帶著點小心翼翼，“向太太，您怎么這么晚還沒休息呀?！?/br>
    向月明語氣輕快，唇角彎彎道：“今天你那兒的月亮圓不圓?！?/br>
    向太太忍了忍，沒忍住冷哼：“我這兒的月亮，都要被劈成兩半了，你說圓不圓？”

    向月明噎住。

    向太太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道：“我和你爸爸今晚正好沒事?！?/br>
    “……哦?！毕蛟旅餍奶摰孛嗣亲樱骸澳銈冊趺匆查_始看這么無聊的綜藝了?！?/br>
    “知道是這么無聊的綜藝你還參加？”向太太沒忍住，拔高音量：“你那腿還要不要了？你就不擔心在舞臺上再次出現意外？上次檢查醫生是不是跟你說過，簡單點的不過多扭動腳腕的舞蹈你可以再跳，但是像芭蕾舞這種，你不能再碰?！?/br>
    她深呼吸了一下，惱怒道：“你倒是好，不僅碰了，你還給我跳了這么高難度的，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腿了！”

    “……”

    向月明捂著手機，沒敢讓程湛聽見。

    她聽著向太太的怒吼，緘默片刻才出聲：“媽，沒有那么夸張?！?/br>
    她安撫著她情緒，輕聲道：“我心里有數的?！?/br>
    “你哪次心里沒數？”

    向月明沉默。

    向太太無奈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道：“什么時候有假？”

    向月明一怔，結結巴巴問：“怎么了？”

    “回來休息！”

    向月明算了算時間，忐忑道：“那……可能要半年后?！?/br>
    向太太毫不猶豫掛了她電話。

    向月明眨眨眼，唇角上揚著給她發了幾個表情包哄著。

    耳畔沒了聲音，程湛側目看她：“打完了？”

    “嗯?！?/br>
    向月明也不確定他有沒有聽見，抿了下唇問：“你在看什么？”

    程湛給她看手機，他在刷和她有關的微博。

    向月明看了眼，羞窘不已：“你看這個做什么？”

    “學學?！?/br>
    “……？”

    向月明一頭霧水看他，懵逼不已：“??？學什么？”

    程湛很是淡定，淺聲道：“看看他們怎么夸的?！?/br>
    向月明哽住。

    程湛挑眉翻了翻，慵懶點評：“有的還挺有意思，就是太夸張了?！?/br>
    “……例如呢?！?/br>
    程湛指了一個，面無表情念出來：“這個人說jiejie的腿不是腿，塞納河畔的春水。jiejie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亞的玫瑰。jiejie的腰不是腰，奪命三郎的彎刀……”

    見程湛還有要繼續念下去的打算，向月明情急之下把他嘴給捂住。

    “好了?！彼婕t耳赤，羞赫到極點：“你別念了?！?/br>
    不知道為什么，這種彩虹屁從程湛的嘴里說出來，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不是在夸自己，倒像是在嘲諷。

    程湛：“……”

    他垂眼看她，指了指。

    向月明撇嘴，剛想從他嘴邊把手收下，掌心便有濕熱傳遞出來。向月明一怔，心跟著控制不住跳了起來。

    她眼睫一顫，快速收回手。

    “程湛！”

    程湛看她氣急敗壞模樣，唇角往上揚了揚：“你主動的?！?/br>
    向月明：“……我只是不想讓你說話，沒讓你親我?！?/br>
    程湛“嗯”了聲，淡定道：“想親?！?/br>
    向月明：“…………”

    她瞪了他眼，罵了句：“流氓?！?/br>
    程湛低低一笑，往她這邊靠近，“你說流氓就流氓?！边@厚臉皮的，讓向月明無言以對。

    程湛輕笑了聲，聲音低沉酥麻，格外撩人。

    向月明耳根紅了又紅，偏頭去看窗外。就程湛這厚臉皮的架勢，她覺得自己撐不了多久。

    “到了?！?/br>
    程湛抬眼：“嗯?！?/br>
    沒等司機開門，程湛打開車門下去繞到向月明這邊。

    向月明也享受著他的服務，一點也沒客氣的拒絕。

    她抬眸看了眼面前的酒吧，淺聲道：“你上次說的酒，還有嗎?！?/br>
    程湛哭笑不得，淺聲應著：“有，進去吧?！?/br>
    “好?！?/br>
    兩人正大光明走進去。程湛直接帶她去了二樓包廂。

    一進去，沈慕晴第一個沖了出來，熱情招呼：“快快快，你們倆太慢了?！?/br>
    她笑著和向月明打招呼：“不用介紹了吧？都是認識的?！?/br>
    向月明盈盈一笑：“不用?！?/br>
    沈慕晴指了指：“喊我名字就行?！?/br>
    “好?！?/br>
    包廂里人不多，也就顏秋枳陳陸南和沈慕晴姜臣。

    程湛環視看了一圈，挑眉道：“傅言致怎么沒來？”

    陳陸南“嗯”了聲，淡淡道：“他女朋友忙不過來，下次再來?！?/br>
    程湛頷首，給向月明解釋了兩句。

    向月明點頭，表示了然。

    有沈慕晴在，就算是第一次在私底下聚會，也不會顯得拘束和無聊。

    她是個非常會活躍氣氛，也不會讓人尷尬的人，熱情又大方。

    沒一會，向月明和她便混熟了。

    沈慕晴拉著她到旁邊品酒，嘰嘰喳喳道：“程湛真太不是人了，他和你交往了那么久都不帶給我們看，還說你太會撒嬌怕我們嫉妒?！?/br>
    沈慕晴冷哼：“我嫉妒什么呀我嫉妒，我難不成嫉妒他現在被甩了啊?！?/br>
    向月明：“……”

    顏秋枳在旁邊笑：“說什么呢?！?/br>
    沈慕晴去看向月明，舉著手發誓：“我絕對沒有說你做的不對的意思?！?/br>
    她小聲嘀咕：“我覺得你做的太對了，對程湛這種狗男人，就應該狠一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