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棘手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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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蘇覓的眼神示意,陸天祁撥下那串號碼,開了免提。 嘟嘟的提示音從手機傳出來,屋子里的人都屏氣凝神,連張成也摟緊了懷里的兒子,跟著緊張。 等過漫長的十幾秒,就在他們以為電話沒人用,準備放棄的時候,那邊終于被接通。 “喂?”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聲音,渾厚低沉,沒什么特點,屬于扔在人群里聽不出什么不同的那種。 “是我?!睆埌T三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緊張,吊兒郎當的聲音和平常倒是沒什么區別,“找你有事?!?/br> 那邊靜默了兩秒,聲音有些諷刺,“怎么,又沒錢花了?” 張癟三道,“老子也不跟你打官腔,重要的事兒,電話里三句兩句說不清楚,約個地方見面吧!” 說完又不怕死地補充,“別忘了帶好錢?!?/br> 那邊再次靜默兩秒,然后傳出陣陣忙音。 張癟三沒忍住爆了一聲粗口,抬腳想要去踹桌前的椅子,又因為上半身被綁住,行動不便撲了個空。 此時卻沒人搭理他,陸天祁連忙將號碼重新撥回去,那邊已經關機,他捏著手機,神色也凝重起來。 誰能想到對方竟然警惕到這個程度,他們分明沒有露絲毫破綻,對方卻在第一時間察覺不對,并且關了機。 唯一的線索難道就這樣斷掉了? 蘇覓心里也不好受,示意保鏢把張癟三弄回車里,對陸天祁道,“天祁,我們還是先回去再從長計議吧,那串號碼還在,總能查出一點東西來?!?/br> 陸天祁臉色難看地點了下頭,拿著手機往外走,卻忽然被張成拉住。 他轉頭淡淡一瞥,張成又條件反射一樣收回手,磕磕巴巴道,“我,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你們,你們,你們要把我阿弟怎么辦?” 蘇覓也看向陸天祁,眼底隱隱有擔憂。 感覺到蘇彧琛拉住他的手腕,陸天祁低頭對兒子笑了笑,面無表情看向張成,“殺人犯自然是交給巡捕,難道你還想讓我放了他?” 張成顯然松了一口氣,顯然陸天祁比巡捕還要讓人恐懼。 隨后又連忙道,“我沒這樣想,交給巡捕是應該的?!?/br> 蘇覓的一顆心也跟著落回肚子里,返程的路上就開始思索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的確沒有留下任何破綻,如果說有,那就是想要把對方約出來的心思。 只憑張癟三兩句話就察覺異常,這樣的對手也太敏銳了些。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被保鏢看著的張癟三忍不住說道,“我都說了他謹慎得很,你們偏不信?!?/br> 蘇覓懶得搭理,連眼皮都沒抬。 卻忽然聽坐在副駕駛上的蘇彧琛道,“爹地,這個手機里裝了追蹤器!” 蘇彧琛對堪稱老古董的舊式諾基亞十分感興趣,上車后便窩在副駕駛上研究,他擺弄這些電子產品都喜歡拆開來看,卻沒想到這手機才卸了電池,就在里面發現了追蹤器。 他稚嫩的小手上放著一個芯片,要不是拆了這手機,恐怕都發現不了。 陸天祁的蘇覓臉色一肅,這回卻是張癟三最先反應過來,突然高聲喊道,“回去,快回去,掉頭回去!” 他扯著嗓子幾乎喊破了音,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驚恐。 這時陸天祁也反應過來,對司機道,“掉頭,回村子里?!?/br> 身軀龐大的越野車在寬敞的柏油馬路上急急剎車,拐彎,輪胎和馬路劇烈摩擦,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車里的人也被晃得頭暈腦脹,卻沒人開口。 南淮村地處偏僻,村子也貧窮落后,但好在村外的馬路足夠寬敞平坦,應該是近兩年才修過的。 車子一路疾馳,車里的氛圍也降到冰點,就連蘇彧琛都停下擺弄那部諾基亞,捏著手機的白嫩掌心滲出汗水來。 窗外茂密的樹木不停變換,忽然一輛賓利擦肩而過,一直注視窗外的蘇覓不由發出一聲輕呼,陸天祁連忙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后視鏡里的賓利已經縮小成一個黑點,蘇覓眼底染上歉意,“沒事,是我自己太緊張了,有點草木皆兵?!?/br> 只是一輛車而已,竟然也會被嚇到,大概是因為這村外的公路上實在荒涼絕跡,人車都難見。 陸天祁握緊了她的手,沒說話。 一路靜默到村口,村里小路難行,越野開不進去,陸天祁給張癟三松了綁,囑咐保鏢留在車上看好阿琛,便帶著蘇覓和張癟三往張成家趕去。 這個時間村民大多在外勞作打漁,路上連行人都沒有,似乎和來時一樣,可是蘇覓卻隱隱感覺到心慌,她不敢多想。 他們離開了將近也有一個小時了,要是對方在這期間做出什么事也不得而知。 但是總不會…… 蘇覓想到這里,搖了搖頭,對方的行動應該不會這么快的,她反握住陸天祁的手,盡力跟上兩個男人的步伐。 被陰謀籠罩下的不安驅使,三人幾乎是狂奔到那扇破舊的朱漆大門前,卻又同時剎住腳步定在原地。 門是向里敞開的。 被掀開一角的模糊真相更令人心頭驚懼,張癟三沖進屋子,入目便是滿室凌亂的血跡。 那瘋癲的婦人半靠在床頭,此時已經合上茫然的雙眼,卻牢牢抱著懷里被染成血人的孩子,母子倆早已沒了氣息。 血跡從床邊拖曳到門口,還剩一口氣的張成趴在門框,還在盡力拖著沉重的身軀向外挪動。 幾近混沌的雙眼在看到張癟三后迸發出灼人的光亮,卻只是一閃而過。 插著匕首的腹部不斷有血水流出來,他艱難地抬起手,抓住張癟三垂下來的胳膊,“阿弟,別,別怪罪……怪罪自己?!?/br> 他說這話時,張癟三看不清他的神情,因為失血過多讓他再也沒有一絲多余的力氣來支撐脖頸,他根本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憑借最后的執念緊緊抓住張癟三的胳膊。 那力道轉瞬即逝,隨著話音落下,扣在張癟三胳膊上的指頭驟然松開,無力地垂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