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剛想說，不能讓劉知凡來公司。

    劉知凡似乎知道他想說什么，又說道：“別擔心，我不進你公司，就在樓底大廳等你?！?/br>
    “好，我一會兒就下來?！?/br>
    陳最想賀章就這么故意晾著他，還等個屁，他站起來準備離開了。真是當他好欺負，把他當猴耍嗎？

    正當陳最擰開門時，賀章獨自一人沉著臉迎面走來。

    陳最無奈，退回了房間。

    賀章拿著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準備自己走了？”

    陳最沒好氣地說：“我等了你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還等多久，我總得吃飯吧?！?/br>
    “那我們一起吃個飯，邊吃邊聊？”

    陳最確實吃驚，賀章什么時候對他態度這么好了，還請他吃飯。

    “不了，我晚上還有事?！?/br>
    賀章輕哼一聲：“還挺忙?！?/br>
    陳最真沒空在這兒跟他打太極：“有什么事你說?！?/br>
    “保密協定都簽好了？”

    “簽好了?！?/br>
    “宋總沒說點什么挽留你？”

    “沒有?！标愖钅樕弦呀涢_始不耐煩，“你有話直說行吧，我真沒空在這兒跟你扯閑篇?！?/br>
    賀章目光在陳最臉上掃了兩圈，最后直視著陳最的眼睛：“你再跟我續簽五年……你先別急著拒絕，是，我承認之前有些虧待你。這次撇開公司，你跟我簽，我的凈收益，不止是演唱會和歌，還包括廣告代言等等，所有除開公司拿走那部分，我的錢，跟你三七分，絕對不會虧待你，你看怎么樣？”

    第31章 說謊

    賀章說：“我的錢，跟你三七分，絕對不會虧待你，你看怎么樣？”

    陳最著實很驚訝，不過他真的不想再當槍手，這跟錢沒什么關系。

    “不了，但是謝謝?！?/br>
    賀章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最：“嫌錢少？”

    “不是?！?/br>
    “那你是為什么？”

    “我真的不想再做槍手了?！?/br>
    賀章冷笑一聲：“這是準備要自立門戶了，是嗎？”

    陳最不想回答他，這不干賀章的事。

    賀章臉色越發難看，突然湊上前來，揪住陳最的衣領：“我告訴你，別以為你不做槍手了就能大紅大紫，不可能。你知道我到現在的位置需要多少資源，多少資金嗎？你以為隨便寫兩首歌就可以？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別說紅，你他媽沒紅先餓死了。你餓不死，別忘了你還有個絕癥的弟弟?！?/br>
    賀章的諷刺辱罵，陳最已經習慣了，可他扯上陳好，讓陳最憤怒不已，他一把打開賀章的手，把他推了一個趔趄：“不關你的事?！标愖钇查_賀章就往外走，他不知道賀章在發什么瘋。

    賀章卻撐起身死死拉住陳最的手臂：“陳最，你是不是不明白，我倆是一體的，我和你，我們一起，才有了‘賀章’在樂壇上的符號。我離不開你，你也離不開我，誰也別想離了誰，離了我你什么也不會是，你的歌也根本不會有人聽?！?/br>
    陳最不可思議瞪著賀章，壓根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跟賀章才不是一體的，他跟誰都不是一體的。

    “放手，不管怎么樣我都不可能再給你當槍手了，就算我什么也不是，我餓死，都他媽不關你的事好嗎？”陳最一狠勁甩開賀章的手，大步流星離開了會議室。

    賀章一臉狼狽，渾身散發著戾氣，一腳踹翻了會議桌旁邊的飲水機，水流了一地。

    他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問：“讓你們幫忙收集的資料都收集好了嗎？”

    對面回：“照了幾張照片，但是沒有特別親密的?！?/br>
    “就那樣就行?！?/br>
    “好的，我打包發給您?！?/br>
    “發給我干什么？直接發出去?！辟R章咬牙切齒地說。

    對面顯然很遲疑：“老板，我們當初說好的不是這樣。林大影帝的謠我們這種小公司可不敢造，您還是找別人吧?！?/br>
    “誰告訴你這是謠了？他旁邊那男的的確跟他是那種關系，我保證?！?/br>
    那邊很是為難：“沒有證據啊?！?/br>
    “不需要證據，因為是真的，他不會來追究你們的責任的。就是追究，你們道歉不就可以了，你們不是天天給人道歉嗎？”賀章語氣輕蔑。

    對方還在遲疑，賀章干脆說道:“我給你們雙倍報酬?！?/br>
    “……那行吧，不過得給我們點時間，等個機會才成?！?/br>
    賀章有些不耐煩：“那你們得盡快找到那個機會?！?/br>
    “一定?！€有個問題，那男孩真跟林漸青……你確定？”

    “我確定，林漸青不敢搞你們，因為這是事實?！?/br>
    賀章顧不上林漸青會不會搞這小營銷公司，不過他知道，如果陳最跟林漸青的關系暴露出來，不管公眾相不相信，林漸青一定會遠離陳最，他是那么愛惜自己羽毛的人。同性戀在圈子里不稀奇，但是放在普世價值觀里，仍然是個大黑點。

    這是陳最逼他的，陳最無論如何也不跟他續約，把他逼上絕路，也別怪他下狠手。只要林漸青離開了陳最，陳最就不得不回來，他那么需要錢，大不了跟他五五分賬就是，錢對于賀章來說壓根不是問題。

    賀章惡狠狠地想。

    他從會議室出來，公司還燈火通明。這幾天宋昭文不在，賀章不走，其他員工都不敢走，干陪他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