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收治病人是需要隔壁腦科醫院的診斷報告才可以讓其進入醫院。

    門衛抄好后，又問，“來探視誰的？”

    “于成艷?！?/br>
    門衛點點頭，低著頭做著記錄，“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兒子?！?/br>
    門衛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撥了電話，是內線，連接的是醫院的內部，“看看有沒有于成艷？”

    那邊回了話，門衛說道，“好好，我知道了?！?/br>
    他掛了電話，把身份證還給了江生，開了側門，“你進去吧?！?/br>
    江生說了聲謝后就進去了。

    大廳里人很少，都是一些醫護人員還有工人。

    江生走到護士站前，他來了好幾次，也不廢話，“一區病房03室，于成艷?！?/br>
    護士看他駕輕熟路，知道不是第一次來了，也不懶得多話，看著電腦，“姓名，身份證號?！?/br>
    “江生，XXXXXXXXXXX11100774?！?/br>
    護士核對了信息，是家屬。

    她站起身來左右看看，喊道，“一區的人呢，有探視！”

    很快來了個護士，“哪間房？”

    江生回道，“03?！?/br>
    護士臉忽然變了臉，有些不耐煩，“你是她兒子？”

    “是?！?/br>
    “你媽把窗戶砸了，我們聯系了你好幾天，一直聯系不到你人，怎么到現在才來！”

    “抱歉，這段時間比較忙?！苯忉尩?。

    護士說，“再忙也得來啊，這是你媽的事你自個還不上心？我們已經給你媽換了病房了，費用到時候給你開個單子，還有你上次在醫院里存得五萬塊，已經差不多了，回頭記得繳費?！?/br>
    江生回道，“我知道了?！?/br>
    每間病房里只住了一個病人，根據病情選擇是開放式還是封閉式。

    于成艷住得是封閉式。

    護士開了門，里頭還算寬敞。

    于成艷正坐在椅子上，背對著江生，一旁站著的是江生請的護工霞姐，照顧她很久了，正在喂她吃蘋果。

    看到江生來了，正要打招呼，江生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招招手示意她出來。

    霞姐把門悄悄關好，輕聲的問，“先生什么時候來的?！?/br>
    江生透過門上的窗戶看著于成艷，“剛來，我媽最近怎么樣？”

    霞姐回道，“自從先生上次來過之后，艷姐的狀態就一直不大好，最近又開始做噩夢了，還以為我要殺她，硬是把窗子給砸了，我也不敢勸，還好護士來的快，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辦?！?/br>
    江生聽得沉默，然后問她，“你怎么樣？”

    霞姐笑笑，“我沒什么事，倒是先生的傷好了嗎？”

    霞姐做護工很多年了，難道遇到一個像江生這樣的好主顧。

    問得是上次江生來看于成艷時，于成艷在她肩頭咬得一口，咬得很用勁，就連霞姐看得都疼。

    于成艷患得是精神分裂癥，大概是江生剛進警局沒多久就患上了，她有被害妄想癥的表現，以前還好些，只是覺得外面有人在監視她。

    上次江生來了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盯上了江生，總覺得江生是要害她的人，所以那天江生剛進來她就直接咬上了他的肩頭，情緒也變得暴躁起來。

    江生說，“沒事了?！?/br>
    “先生也別在意，艷姐她也只是暫時忘了您，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好了?！?/br>
    江生也沒追著這個話題繼續說，從兜里出一千塊錢遞給霞姐，“這里是一千塊錢你收下，我走了，好好照顧我媽?！?/br>
    霞姐連忙推辭，“不不不先生，我都拿了您的工資了，怎么還能拿你這么多錢呢，您千萬別……”

    “拿著吧?！?/br>
    江生硬塞進了她的手里，霞姐一直推托不要，弄出了些動靜，于成艷在里頭喊，“阿霞阿霞！”

    霞姐連忙沖里頭回，“馬上來了?！?/br>
    “快進去吧，有什么事打電話給我?！?/br>
    江生把錢塞進了她的手里后，便轉頭要走。

    霞姐沒辦法也就拿著了，“先生不進去看看嗎？”

    “不了我還有事?！?/br>
    而且于成艷大概也不想見到他。

    拿著護士給的單子，去了收費站又繳了五萬塊錢，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三千塊。

    銀行卡，存折也通通空了。

    江生看了眼時間，五點零八，是晚飯時間，他不大想在杜家吃，于是順路坐了公交到了蝦子巷，一下來沒走多遠就進了一戶平房。

    這是江家的祖宅，江家祖輩過去做過官，貪了些錢，于是在這里買了座宅子，預備著告老還鄉的時候住。

    宅子還算大，堂屋里坐著個男人，是江生的父親江建國，看樣子也有四五十了。

    江生喊了一聲，“爸?！?/br>
    江建國抬頭一看，“你怎么有空過來了?！?/br>
    江生回說，“坐車路過，有點餓，想回來吃個飯?！?/br>
    “同杜先生說了嗎，不要叫人家不高興?！?/br>
    “嗯說了?！?/br>
    江建國就著衣服擦了擦手，“也不提前告訴我，我好做些你愛吃的菜?！?/br>
    “吃得什么？”

    “面?！苯▏f，“你等著我，我去買點菜?！?/br>
    說著轉頭就要去，江生拉著他，“不用了，我吃面就行了，等會兒就走了?！?/br>
    江建國知道江生的工作性質，也沒多說，連忙去盛了碗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