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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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春日莫得法,只能灰溜溜跑去走樓梯。 和樓上的光明宏大不同,樓下是陰暗潮濕的存在。 蘇春日的bgm瞬間垮掉,從燃向變成了懸疑。 她一步步走下樓梯,越往下越像深淵,仿佛身臨《釜山行》,隨時會出現喪尸把她當絕味鴨脖子啃。 終于,負2b樓到了,樓梯過道門上用廉價塑料泡沫貼著13頻道幾個大字塊,歪歪斜斜的,感覺有隨時掉落的可能。 下一秒,蘇春日決定把“可能”兩個字去掉——因為她剛一推門,泡沫字塊“3”便掉落。 蘇春日只得撿起,重新貼門上。 只是貼得太近,“13”慘變“b”。 算了,就這樣吧,還要啥自行車。 蘇春日繼續往里行進,走廊安靜得過了份,不像有人的模樣。探眼望去,在走廊最深處,立著間辦公室,里面亮著燈,卻是鴉雀無聲。 蘇春日深吸口氣,推開了辦公室老舊的門。 隨著“吱呀”一聲,蘇春日看見了里面緩慢而低氣壓的世界——辦公室不大,只有3個人。都是統一的黑眼圈,暗沉面龐。明明有燈,每個人頭頂卻籠罩著無形的灰色。 灰色聚集起來,成為明明白白四個大字——“廢材小組”。 至此,蘇春日終于明白,為什么毫無背景的她可以無波無瀾進入這個傳說中福利超好,前途遠大的電視臺。 原來,她就是那奠基的石塊,墊底的炮灰。 ////////////////////////////// 蘇春日還沒緩過氣來,主任聞聲從內間辦公室走出。 主任姓胡,四十多歲,戴著厚眼鏡,滿臉憨厚微笑,老好人長啥樣他就長啥樣。 胡主任給蘇春日介紹了13頻道大致情況,工作內容,注意事項。 通過胡主任委婉清新的用詞,蘇春日粗暴簡單地歸納了大概。 13頻道是電視臺最邊緣頻道,收視率次次墊底。播放的都是最老款的電視劇,打的廣告基本是匯源腎寶,某某婦|科醫院,江南皮革廠的老板與小姨子愛恨情仇引發的打折。 13頻道去年硬著頭皮出了一個民生欄目——《天天身邊事》。講的都是婆婆mama,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樓上房屋漏水,樓下屎|尿橫飛。比如居民樓里飛進一只信鴿,請幫忙尋找主人。比如大樹忽然開花,找專家分析氣候原因。 因為無聊,收視率也是慘淡得可以,欄目的制作資金常常是捉襟見肘。 用大白話來說,《天天身邊事》就是個窮逼欄目組。 而蘇春日正是這個欄目的主持人加外景記者加化妝師加服裝師。 哪里有什么能者多勞。 不過是……窮。 /////////////////////////////// 第一天上班,也沒啥工作,就是熟悉環境,外加去人事處辦理入職手續。 蘇春日抱著資料,來到大廳,準備乘電梯去30樓人事處。路上回憶起胡主任的一番話,頓覺自己前路茫茫,小心肝拔涼拔涼。 她站在大廳中央,抬頭看著幾部全玻璃觀光電梯上上下下。 電視臺大廈最高是39樓,據說是臺長辦公室,而38樓則是第一頻道辦公地,當家主持全聚集在那。 從負2b樓到38樓,她就是屬蜘蛛俠,也爬不上去??! 正在意志消沉之際,“女施主請放過貧僧”群里,肖六塵蘇醒過來。 肖六塵是娛樂記者,負責偷拍明星八卦,晝伏夜出,作息顛倒是常事。 肖六塵:剛才發生了什么? 肖六塵:什么屁|股?什么打樁機? 肖六塵:你們又背著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蘇春日本來沒心情理會什么勞什子屁|股,但世上事就這么巧,說曹cao曹cao到。 一個熟悉的挺|翹西裝屁|股從天而降——自頂樓下來的全玻璃電梯里,最內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背對著蘇春日。 那全訂制西裝,那挺拔身姿,那挺翹屁|股,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不就是今早那禍水活物? 陪著蘇春日去報道的是欄目組的編輯喬木木,單純弱小無助,基本人形npc長啥樣,她就長啥樣。 喬木木很好地完成了npc的任務,指著活物所在的電梯,給蘇春日激動講解:“那部電梯是臺長專用,我們普通員工沒有權限乘坐的……看見電梯里那個人了嗎,那就是我們臺長……沒錯,我們臺長就是一30歲不到的大帥|逼,是電視臺女人的集體老公……啊,老公在看我!啊啊??!眼神好欲!明人不說暗話,我想睡他!” 額,說好的單純呢? 蘇春日被喬木木的尖叫聲吵得頭暈了幾秒,回過神才發現活物不知何時轉過了身,盯著她所在方向,深眸如墨,像是玉石染上薄冰,冷里帶著貴氣。 活物乘坐著電梯勻速而下,右手置于西裝褲內,姿態閑適,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從蘇春日的角度,則更好地看清他的西裝褲。 此時此刻,蘇春日只有一個念頭——臺長大人,不僅后面有料,前面也真是天賦異稟呢。 失敬失敬。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每天都在追殺我自己》 麻煩各位小仙女們動動手收藏~謝謝 第2章 2 電梯抵達大廳,發出“?!币宦曒p響,如同喪鐘,將蘇春日從男|色中震醒。 青天白日,她吃了臺長豆腐,還被抓了個正著。 要死要死要死,蘇春日意識到危險,忙轉身想溜走,可喬木木卻一把將她拉住。 喬木木:“走錯道了,人事處在樓上?!?/br> 蘇春日做著臨死前的掙扎:“我尿急,需要噓一下?!?/br> 喬木木是個謊言終結者:“沒事,樓上也有洗手間?!?/br> 喬木木個頭不到一米六,卻是個怪力小蘿莉,把蘇春日當地里蘿卜一般拔起,往電梯方向拖。 額,說好的弱小呢。 “樓上洗手間太高貴,我不配!” 蘇春日使出白嫖的勁,好不容易掙脫了喬木木的手,拔腿就跑。然而剛一轉身,卻赫然發現活物臺長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后,兩人差點沒撞上。 挨得近了,才發現活物臺長挺高,一米六九點九的蘇春日踩個高跟鞋才剛到他鼻端。 事已至此,蘇春日不敢動彈,視線緩慢上移,越過他線條優美的頸脖,拂過他撩|人喉結,掠過他清俊下頜,點過他矜貴的唇,賞過他如峰的鼻。 有一說一,活物臺長精準地長在了蘇春日的審美點上。 除了那雙眼,恍惚看去像是在笑,可笑意太淺淡,落在深黑眼瞳里,泛出了深不可測的危險漣漪。 等等,那雙眼好像……在盯著她的胸。 蘇春日松口氣,哎喲,臺長也是同道中人嘛,都是千年的狐貍,你跟我裝什么純情。 蘇春日決定給臺長做個大方的典范,立即將胸挺直。 意思是,您隨意看,我要是小氣縮一厘米就算我輸。 蘇春日希望臺長大人能吃回豆腐,與她冰釋前嫌。 而且,從彼此豆腐的好吃程度上看,這波cao作她沒虧。 臺長大人身上有股清淡冷杉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產生幻覺般的涼意——天寒地凍里,西伯利亞稠綠針葉上的雪。 冷,真tm冷。 蘇春日被冷意驚醒,忽地察覺到真相——臺長大人看的不是她的胸,而是她胸|前|的工作牌。 這是要精準打擊,清理門戶的意思吧。 蘇春日忙捂住工作牌,但為時已晚。 臺長大人嘴角微勾,用只有蘇春日能聽見的聲音,開了低音炮。 “13頻道,蘇,春,日?!?/br> 一字一頓,揉碎了塞嘴里,咬碎了吞肚里。 憎得情真意切,厭得真情實感。 蘇春日忽然有種大限已至之感。 臺長大人說完,不再理會蘇春日,越過她繼續前進,一眾馬屁精英們跟隨其后。 只留下如泥雕木塑般的蘇春日。 其實臺長和蘇春日的對手戲不過一分鐘,臺長大人演技內斂,在旁人看來不過是蘇春日唐突轉身,差點撞到臺長,臺長稍作停頓,接著目不斜視,繼續前進。 很自然,很流暢。 所以,喬木木也很自然很流暢地繼續把蘇春日當地里的蘿卜拔起:“你看你,差點撞到我老公……走吧,不是要上廁所嗎?” 蘇春日搖頭,緩慢,艱難:“沒尿了?!?/br> 剛才……已經嚇尿了。 ////////////////////////////// 辦理好入職手續,蘇春日癱在辦公桌上。 第一天上班,就得罪了最高級上司,估計離雪藏不遠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人間不值得啊不值得。 蘇春日哀嘆著無望的未來職場之路,感覺自己頭頂也籠罩上了烏漆嘛黑的“廢材之氣”。 當墻上的鐘指到十二點時,始終安靜如雞的同事全體復活,灰暗的辦公室頓時鮮活起來。 蘇春日正疑惑著,喬木木蹦蹦跳跳跑來揭曉答案:“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