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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人來人往,兩個人沒再有什么親密動作,可即便只是并肩走著,也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過因為兩人今天公布的行程里都沒有來機場這一項,身邊也沒有帶經紀人助理什么的,反倒讓看見的人不敢確定,竟也沒人真跑上來問。 只去兩天,花熠甚至連登機箱都沒帶,只背了個雙肩包,取了票就該去過安檢了。 他眼睛在周圍掃了一圈,最后瞄準了一個自動販賣機,拉著沈曜過去,把他帽沿又往下拉了拉,將他摜在了角落里,接了個一觸即分的吻。 “乖乖在家等我,”花熠揉揉沈曜耳垂,“落地就給你打電話?!?/br> 沈曜點頭,“一路平安?!?/br> 沒再多說,花熠卡著最后的時間走到安檢口,一步三回頭地往里走,走了兩步,又想起什么,沖出來解下了沈曜的圍巾,朝沈曜晃了晃,“安眠藥,沒這個我睡不著?!?/br> 其實如果條件允許,花熠更想帶走沈曜的睡袍,不過走得太突然,也只能帶條圍巾了。 沈曜笑著和他揮手,一直站在安檢口,看著花熠的背影越來越小最后徹底看不見,才轉身快步往停車場走。 之前因為花熠突然離開帶來的低落情緒已經一掃而空,沈曜歡快哼著歌上了車,直接回了花熠家。 進門,窩進軟沙發里,沈曜摸出手機,想聯系一下魏陶他們。 沈曜還記得上次見面并不太愉快,自己那時候和花熠還沒和好,又犯了胃病,魏陶他們三個都被氣得不輕。 現在總算暫時閑下來,沈曜就想約了一起吃個晚飯。 可消息還沒來及發出去,周未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星星,聯系好《殘燈末廟》的劇組了,說是今天下午五點試鏡?!?/br> 沈曜愣了,“今天就試鏡?” “對,”周未說,“今天農歷算已經大年二十七了,劇組想在初三開機,其他角色都已經定了,就剩晏溫這一個,可能也確實急了?!?/br> “可我還什么都沒準備...”沈曜在演戲方面確實沒太大自信,“況且現在都已經快三點了?!?/br> “沒關系,”周未安撫道,“具體情況我已經跟劇組那邊說過了,今天試鏡主要就是看一下扮相,就算試戲也是即興來一段,不會要求太高?!?/br> 沈曜稍松了口氣,“那行,我準備準備?!?/br> 周未“嗯”一聲,“別緊張,我現在過去接你?!?/br> 掛了電話,沈曜搓搓臉,點進了周未發給他的電子劇本。 時間有限,從頭看一遍肯定是不可能的。 沈曜想了想,如果是即興試戲,應該會試一段比較能突出角色的。 晏溫這個角色的關鍵轉折點,就在王朝將要傾覆之時,他選擇了棄筆從戎。 沈曜便著重看了這一場戲。 光風霽月閑云野鶴的閑散王爺,收起了筆墨紙硯,也收起了琴棋書畫,毅然決然跪在大殿上,向皇上請求帶兵出征。 皇上心底不忍也不舍,可朝廷實在已經無人可用,最后只得批準,賜了最上等的盔甲戰衣給他。 那天風雨交加,身披戰衣的晏溫走出大殿,步履堅毅,雨水肆無忌憚順著他臉頰上的溝壑蜿蜒而下。 凄涼卻又壯美。 這種為了家國放棄自己喜好的情緒太過壯大,沈曜不是很能拿捏得準,但類似的,為了某件事情不得不向生活妥協的感覺,沈曜還是能找得到的。 他突然就想起了七年之前,剛從海城醫學院畢業,他那時很想直接進入娛樂圈,一心只想好好唱歌。 可他的父親卻非常震怒,大發雷霆。 那時的沈曜也不過才二十三歲,還在意那個家,不想徹底和家里決裂,卻也真的不想去醫院當醫生。 家庭關系與夢想愛好的強烈矛盾,讓當時的沈曜很痛苦,也軟硬兼施地與他父親對上過很多次。 最后一次的妥協,就是他跪在他父親書房里,希望能兩人各退一步,他決定了暫時去當個校醫。 想著想著,沈曜的思緒就忍不住有些飄遠。 手機突然振動起來,拉回了沈曜的思緒,他低頭一看,發現竟是魏陶打來的。 沈曜調整好情緒接起來,“桃子啊?!?/br> “曜曜啊,”魏陶咂嘴,“你自己說說,多久沒給爸爸打過電話了?” 沈曜笑,“乖兒子,想爸爸了?” “廢話,”魏陶嗤一聲,“爸爸當然想你?!?/br> 兩人又互相當了兩句爸爸,沈曜才解釋道,“這陣確實忙,殺青才回來就錄綜藝,今天剛還準備給你打電話,周哥又和我說下午得去試鏡?!?/br> “又試鏡?”魏陶驚了,“這么快就要接新的了?” 沈曜“嗯”一聲,“碰上了個喜歡的角色?!?/br> “可以啊曜曜,”魏陶笑,“你這真是要往雙棲方向發展了?!?/br> 聊了兩句,魏陶轉開話題,問得小心,“對了曜曜,這也快過年了,你今年,還不打算回家?” 提到這個,沈曜神色就沉了下來,剛剛的回憶還涌在腦海里沒徹底散去,他淡聲道,“嗯,不回?!?/br> 自從和花熠分手,這之后沈曜過年就再沒回過沈家,當然了,其他時候更不會回。 他快三十了,不是小孩,不是跟家里賭氣,也不需要他父母再來哄他,他只是認清了,認清了并不是父母與子女之間就一定會互相喜歡,一定能相處和睦,所謂的血緣并不能支撐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