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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張,是花熠在cao場上打籃球的照片。 畫面里陽光明媚,看著比現在要年少些的花熠穿著校服扣籃,鮮活的少年氣撲面而來。 第二張,是個聊天記錄的截屏,上面有時間顯示,確實是在五年前。 記錄里是花熠和沈曜講,自己回家路上碰到了小混混勒索同校學生,他就和好朋友一起把小混混都打跑了。那飛揚的自豪語氣隔著文字沖出來,讓人看了都不禁能想象出說這話的人的神情。 第三張的照片里有兩個人,是花熠和另一個小男孩兒的自拍,背景非常清楚,是一棟小二層樓上印著燙金大字——海城市花蕊孤兒院。 而第四張,又變成了聊天記錄的截圖,截圖里還有一張照片,能看出來是只小狗,是花熠在講他和爸爸碰到了一只受傷的流浪狗,在等寵物醫生過去處理。 僅僅四張圖片,就能輕易讓人在腦海里勾勒出少年花熠的形象——明亮得像光,又熱心腸得像火。 臺下的竊竊私語聲不知什么時候停了,大家禁不住都在心里懷疑起了在這之前,看到的那些不雅照的真實性,這樣的花熠,真的會突然性情大變,做出那么不堪的事情來嗎? 沈曜又微笑著收了尾,“這是我認識的花熠,我今天也想讓這樣的他,被更多的人看到,而不是無端被人潑臟水,扣帽子?!?/br> 說完,他就走下了臺,臺下再次爆發起掌聲,這次卻要熱烈得多,也真摯得多。 坐下,韓楊朝他豎大拇指,誠心贊嘆,“高招!比專業公關團隊還強!” 僅用三言兩語四張圖片,就將一場危機化為無形。 沈曜笑笑,“是小熠身正不怕影子斜?!?/br> 花熠湊過來,斜斜勾著唇角,“沈老師,你竟然還留著我倆當年的這么多圖片?!?/br> 沈曜抬頭與他對視,坦蕩蕩承認,“舍不得刪?!?/br> 事情來得太突然,沈曜自己也沒想到,當初因為不舍留下的這么多圖片,竟能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花熠“cao”一聲,舌尖舔舔后槽牙,又湊得更近了些,“沈老師,我想親你,怎么辦?” 沈曜干脆端起自己的草莓汁遞到花熠唇邊,“先間接親了忍忍?!?/br> 花熠磨牙,重重捏了捏沈曜耳垂,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草莓汁。 沈曜問起正事,“貝明,找到了嗎?” 提到這個,花熠眼底笑意淡了兩分,點了點頭,“樓上805,有保鏢守著?!?/br> “要去見一見嗎?”沈曜問。 “不了,”花熠搖頭,“沒必要,尤老板找到了些他的把柄,他再這么來一次,就不能怪我不顧同學情分了?!?/br> 花熠以前對待貝明,一直不想做得太絕,即便上次貝明在他酒里加了碳酸還把他騙去了衛生間,花熠也沒有真的出手把他怎么樣,無非是覺得這人可憐又可悲,為了所謂的喜歡把自己作踐成那樣。 可卻沒想到,一次放過,這人還能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得不到他就想毀掉他,這樣畸形的喜歡,花熠自認擔不起,更不想擔。 而這次依然不出手,就不是因為還想再放過他一次了,只不過是把柄握在手里,或多或少能讓貝明忌憚不再搞事兒,一旦在這個關頭徹底掀翻貝明,這瘋子很可能會再作個什么出來,要跟花熠魚死網破。 花熠是真的想好好演戲,不想天天因為這些破事兒掛在熱搜上奪人眼球。 沈曜理解他,便不再多說了,兩人又隨便吃了點兒,和韓楊聊了聊,就先離了席。 時間已經不早,兩人計劃是再在青潼縣住一晚,明天再回海城。 出了酒店往賓館走,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沈曜和花熠下意識停住,轉頭,就看見于時跑了過來。 “小沈老師,”于時大口喘著氣,大聲問道,“你就這么相信他嗎!” 沈曜當時放出照片說的一席話,確實讓在座的不少人都信服了。 可于時不在其中。 于時知道沈曜這五年一直在國內發展,而花熠卻是在D國讀書,兩人相隔這么遠,花熠憑什么就能讓沈曜這么信任他? 就憑他們從高中就認識嗎? 這些話一直在于時腦海中盤旋,若是放在平時清醒的時候,他可能就不會說了,可今天,他喝了不少酒,借著酒意,就再也忍不住沖出來,質問出口。 花熠簡直要被于時氣笑了,沈曜都拒絕他拒絕得那么明顯了,他竟然還不死心! 正要張口回懟,沈曜就先開了口,語氣溫和而又堅定,“小于,我相信他,不是因為我們高中就認識,我相信他,只是因為他是花熠?!?/br> 我的信任不基于我們認識多久,不基于我是否找到證據,我的信任唯一的條件,就是這個人是花熠,僅此而已。 于時聽懂了,在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突然就醒酒了,怔愣兩秒,他鞠躬說了聲“抱歉”,轉身跑了。 他曾以為自己粉了沈曜這么多年,已經足夠情深,在這一刻才徹底明白過來,與沈曜和花熠之間的感情相比,他對沈曜所謂的喜歡實在太過淺薄。 沈曜和花熠回了賓館,一進房間,花熠就又像只大狗一樣撲上來抱住了沈曜,腦袋埋在他頸窩蹭,語氣是少見的正經,“阿曜,謝謝你,謝謝你相信我。以后,以后我也一定會同樣相信你,無論發生什么,看到什么,都會信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