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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花熠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沖破了兩人之間凝滯的氣氛。 緩了兩秒,花熠才接起來,“尤老板?” “你...已經知道了?”尤許的聲音難得有些遲疑。 花熠一愣,“知道什么?” 尤許頓了頓,嘆了口氣,“自己看微博?!?/br> 花熠隱隱覺得發生了什么,卻又一時猜不到,他急忙打開免提,點進微博。 就見微博熱搜第一上正赫然掛著—— ?;ㄊ霞瘓F總裁花殷,車禍肇事逃逸?。?/br> 花熠僵住, 他視線落在屏幕上,眼神像是帶著尖刀, 硬生生要把手機戳出個洞來。 把那行字來來回回逐字逐句看了三遍,花熠還是沒壓住,爆出句粗口,“cao|他們大爺的!造謠遭雷劈!絕對不可能是我爸!” “花叔那邊現在還沒聯系我, ”尤許原本就是花熠父親的手下,花熠當初剛成年就一個人跑出國,他爸實在放心不下這個萬事不放在心上的小兒子,才指派了尤許當他經紀人,跟他一起出國,“這個證據應該不難找, 不用太擔心,主要是你這邊, 白天才被爆出來家庭背景,晚上就出來這么條新聞, 太影響路人緣了?!?/br> “路人緣?”花熠正在氣頭上, 聽見這話就嗤笑一聲,“小爺我在意那玩意兒嗎!” “你冷靜一點,”尤許嘆氣,“我早就和你說過,你現在才回國,對于國內圈子來說還是新人。我打這個電話來就是告訴你,事情反轉之前, 不要站出來亂懟人。這是為你好,也是為了花叔好?!?/br> 花熠原本還想反駁,聽見尤許說的最后一句話,沒了聲。 但凡鬧出人命的,都不算小事。 何況他爸現在本就是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他現在任何不謹慎的言論,都可能毫無幫助不說,還會起到反作用。 “知道了知道了,”花熠最后,也只得無奈應一聲,“小爺我忍著還不行嗎?!?/br> 掛了電話,花熠毫不猶豫,就點進了那條微博。 微博原文竟是從一個新聞藍V號發出來的—— 12月23日傍晚11時許,海城清河路段發生一起車禍,已致一人死亡。經周邊居民證實,死者是居住在清河街區筒子樓里的一位空巢老人,靠領國家低級保助金及賣廢品為生。從路段監控發現,肇事司機在撞了人之后,沒有下車查看,而是直接逃離了現場。受害者在半小時之后才被路人發現,然而急救車來的時候,受害者已經失去呼吸回天無力。從監控中截取到的車牌號發現,肇事車輛為花氏集團總裁花殷的專車,現花殷已被警方傳喚調查。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望法律有眼,還無辜窮苦人民一個公道! 這全篇措辭,不可謂不懇切,處處站在普通大眾的角度出發,已經形象勾勒出了一個肇事逃逸的無良富人,及無辜被害卻可能死不瞑目的孤苦窮人形象。 用小拇指想都能想到,這條新聞會在無數普通群眾里激起什么樣的反響。 但是... “去他媽的!”花熠暴躁地把手機摔在床上,“它這就是偷換概念!車是我爸的車,就能證明開車的人肇事的人一定是我爸了嗎!警方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就敢用這么言之鑿鑿的標題來博人眼球!小爺我要找律師起訴這個新聞號!” 沈曜在花熠和尤許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那條微博,此時哪里還記得什么矯情的質問。 他急忙靠過去,抱住了花熠,輕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撫,“你先別急,清者自清,叔叔一定能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br> 花熠的呼吸很急促,他緊緊攥著拳,指甲陷進了rou里,骨節更是用力到泛白。 他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作為所謂公眾人物的無力,在這種緊要關頭,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可能被無限放大過度解讀。 他什么都不能幫到自己父親也就罷了,甚至只是最簡單的發聲辯駁,都不可以。 就他媽因為他是個“新人”。 他只能無力又蒼白地一遍遍重復給沈曜聽,“不可能是我爸,我爸不是那樣的人!” 這話說出口的一瞬間,花熠心頭突然涌起股無邊的恐懼。 言語太過蒼白,他什么證據都沒有。 如果,如果連沈曜也不相信,如果連沈曜也覺得,他爸就是撞死了無辜百姓還逃跑的罪人,他就是這樣一個罪人的兒子,他該怎么辦? 這個念頭只要稍一觸碰,花熠就忍不住一陣顫栗。 時至此時,他不愿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如此這般在意沈曜,在意沈曜對他的看法。 可是下一秒,沈曜就讓他安下了心。 “我知道,”沈曜抬起頭,認真看著花熠的眼睛,“我相信,叔叔肯定不是那樣的人?!?/br> 沈曜雖沒見過花熠的父親,可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卻沒少聽花熠說過。 那時候的花熠就常會用半吐槽又半自豪的語氣講起父親,比如—— “我爸真是有錢燒的,資助貧困山區小孩兒上學的那個項目,他朋友都只捐個十萬二十萬意思一下,最多也沒超過一百萬的,他倒好,直接投了一千萬自己搞了個基金會?!?/br> “服了我爸了,昨天開車回家路上碰到只流浪狗,一條腿瘸了,我爸直接打電話找了寵物醫生過來,還把昨天我哥才從M國給我帶回來的脆皮腸拿去喂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