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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兩個人好久沒有說話,張焱笑著低聲說:“怎么了?怎么感覺你有心事似的?!?/br> 胡冰:“……” 這也太明察秋毫了…… “沒”,胡冰尷尬的撓撓頭,“我就是不知道說點什么,又想聽聽你的聲音?!彼蛄艘幌伦齑?,半開玩笑的問:“我能睡你嗎?” 張焱:“……” 如果車翔在這兒的話,又會為他的“攤牌大法”默哀了,這行動力,絕了! 胡冰又問:“能嗎?” 張焱:“不行?!?/br> “商量一下?!?/br> “拒絕商量?!?/br> “寶貝~” 根據張焱對男人的了解,一般到手的獵物都是臭的,沒辦法,他自己就是個男的! 張焱其實對于這些感情上的事不甚了解——包括親情友情和愛情,他也沒有深入的接觸過某個人,一般就是嘴賤撩兩句,撩完就滾蛋,沒有后續發展的可能性。 所以剛開始胡冰介入他的生活的時候,他很不適應,只是沒好意思表現出來。那種感覺就像在睡覺的床上撒了一把豆子一樣硌得慌,但是硌習慣了,沒有了反而不適應。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動心的,只是偶然發現自己憑空對他多了某一些期待。張焱知道,這些期待一旦毀了也就毀了,基本沒有再生的可能,但是胡冰并沒有毀掉,反而每每超出預想。于是期待漸升,不知道哪一天就變了質…… 他被很多人追過,也被人追過很多次,但是追到他心慌的還是頭一回。 他習慣了斷梗飄蓬的日子,內心卻渴望落葉歸根,只是卻沒有學過落葉歸根的日子該怎么過,一登上火車內心反而真有種“落葉歸根”的感覺??傊窃趺炊茧y受,兩邊不舒服。 張焱良久沒有說話,胡冰以為他生氣了,于是找補說:“我嘴賤開玩笑的,你別生氣?!?/br> “……嗯,我沒生氣”,張焱意識到氛圍不對,于是找話調節氣氛,揶揄道:“我有那么容易到手嗎?我身價可是很貴的,而且還是雛兒。 胡冰識相的接話:“哼,反正早晚都是我的,不差這一天兩天?!?/br> “你是不可能有機會了?!?/br> “別別,你是花魁你最貴你最美行了吧?” 兩個人又開玩笑了半天,這才掛了電話。天漸黑,北方冬天的夜里開始起霧,氣溫越來越低,而張焱乘的火車已經進入了江南地帶,那里仍是草長鶯飛。 這么一遭下來,胡冰腦子里的小黃片突然變成了十三歲以下皆可看的言情無腦小說。 不讓就不讓吧,還能離咋滴。胡冰哀怨的看了一下夜空。 張焱的火車在路上卡了半小時,于凌晨六點才下車。他一晚上睡的還算好,畢竟火車才算他的“家”,很舒服很有歸屬感。但是胡冰基本是一晚上沒睡著,完全是被自己的想象力給嚇得沒睡著。 張焱一早醒來就看到了三十多條未讀信息,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打著電話報平安,順便解釋一下火車晚點了。 “為什么會晚點?” “我也不知道啊,我睡著了。乘務員是到站才把人叫醒的?!?/br> “哦,沒事就行。你媽結婚的時候你是不是還要過去?” “嗯,到時候買機票吧,快?!?/br> 張焱老遠就看到出站口等著的人,于是說:“我先掛了,我媽來接我了?!?/br> 第19章 家庭 張焱一看到自己老媽就覺得有點腦殼疼,珠城一年四季沒有冬天,張母穿了一身大紅大綠的花紋旗袍,踩了一雙十公分的細高跟,畫了一個復古大濃妝,用發膠把頭發盤的紋絲不亂,不用看臉就知道是親生母子。 張母一看到自己兒子的第一句話就是:“怎么穿的這么素?” 張焱低頭看了一下一身的休閑米白色衛衣,“先回去吧,我快熱死啦!”要不是鄰鋪有女的,他本來是打算直接在車上換上單衣的。 張焱的老媽一年四季飄蕩在山南海北,連帶著張焱也不得安生。但是人總是不滿于自己的現狀的,像是胡冰就不止一次的說過羨慕張焱年紀輕輕就行萬里路,雖然張焱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支無根的蒲公英,飄的他心神不定。 年紀漸長就會發現,人之所以飛的自由都是因為后臺穩,就像風箏要想飛的高就要有牽線人,否則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表面看起來瀟灑自由風光無比,其實心里慌得一批。 張焱和老媽出了出站口,張焱看了一眼等在站口的車,給了自己老媽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說你不會被哪個土豪給包養了吧?要不這么有錢的能看上你?還是我爺爺輩兒的?” 張母正要用細高跟踩一下自己兒子的腳,被張焱非常有先見之明的躲開了,這種默契程度看著不知道私底下訓練過多少次。 司機非常彬彬有禮的下了車,然后對著張母微微鞠躬,打開看了車門,張焱被這種皇家般的對待驚了眼,瞬間揚起了一身的貴氣,公子哥兒似的挺直了胸膛,并且暗暗慨嘆:今天確實穿的太素了,不符合他的氣質! 汽車開往一棟裝修精致的郊區別墅,張焱維持著表面上的貴氣心里打鼓:他老媽到底招惹的什么人?別是給人賣了? 張焱瞟了一眼司機,感覺多了一個人有些話不好直接開口問,于是暗暗將目光收回,轉而瞟他那劃船不用槳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