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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你個頭??! 張焱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嗓子里還帶著一點沙啞,聽聲音嗓子因為著涼有點腫了。他裝的一無所知:“你今天吃錯藥了?” 胡冰詭異的平靜:“睡醒我再告訴你?!?/br> 他出格的動作和平靜的語氣實在不相稱,張焱有種自己是刀俎上的魚rou的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屋里的溫度漸漸回升,負重的腦袋也不疼了,困意終于戰勝了疑惑,頭一歪就睡了過去。睡夢中,他感覺有人在他額角親了一下。 這個吻里有一股子執拗,比起喜愛更像是一種占有欲。 張焱夢到小時候過年自己在家門口放鞭,到處都是熱鬧的鞭炮聲。他抱了幾個二踢腳下樓,挑出一個最大的端端正正擺在地上,然后用香點燃引|線,捂著耳朵飛快的跑遠。但是過了很久那個二踢腳都沒有響。 小張焱猶豫的走上前,膽戰心驚的一步一步往前挪,離著不到兩米遠的時候,突然“砰”一下二踢腳飛上了天,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嗡嗡響。不過旋即天空中就綻開了美麗的煙花,哭都忘了。 張焱醒過來的時候耳朵還是鳴的,他睡了一覺熱出了一身汗。等思緒漸漸回籠,這才感覺自己背上靠著一個大火爐。 他剛一挪動,耳側就傳來一個聲音:“醒了?” 張焱一僵,“嗯”了一聲。 “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胡冰說著鉆出了被窩。盡職盡責做完暖水袋以后,又盡職盡責的做起了廚師。 張焱看著他的背影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這貨到底想干嘛? 不過隨即一想,他糾結個什么勁兒啊,他又不是女的,又不會吃虧。 娘的,愛干嘛干嘛,想勾引老子你還嫩點。他決定拿出“金鐘罩鐵布衫”戰術,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 干吃飯不聊天有點尷尬,張焱夾了一筷子醋溜土豆絲放在嘴里,隨口道:“你不是說等我醒來有事要跟我說?” 胡冰有很久沒說話,久到張焱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胡冰這才一臉嚴肅的說:“車翔說……我可能是個同性戀?!?/br> 張焱:“……”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剛剛豎立起來“巋然不動”高聳的塔地基有點不穩。 張焱不動聲色道:“哦,那你是嗎?” 胡冰說:“我不知道?!?/br> “……” 張焱喝了一口水,想著應該接口說點什么,但是又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干脆拉開抽屜,拿出一袋豆奶粉,給自己沖了一杯豆漿。 他做著這一系列的事感覺旁邊的人好像一直在看著他,張焱問:“你喝嗎?” 胡冰搖搖頭,張焱把拉開的抽屜再度合上。他抿了一口甜膩膩的豆漿,感覺氣氛突然有點一言難盡。 過了好久,胡冰又說:“我確實不知道,我沒遇到過這種事,也沒有人教過我?!?/br> 也沒有專門的電視劇和書籍教人怎么處理同性戀這種情況,這就像是“性”一樣,一直以來都是個禁忌話題,從一開始就被人扣上了污穢和不正常的帽子。 畢竟沒有哪種教育像教古詩詞一樣,教你什么是“做|愛”。 胡冰喃喃道:“但是你對我來說,確實跟別人不太一樣?!?/br> 他聲音里的疑惑和迷茫饒是個傻子都能聽的出來,何況張焱還不傻。 他只是突然有點無來由的失落和心酸。 “哪里不一樣?”張焱壓低到同樣的聲音問。 胡冰:“你現在在我面前,我特別想親你?!?/br> 張焱:“……” 胡冰補充道:“以前可能是不懂,也沒往這方面想,就是喜歡和你呆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沒關系?,F在突然明白了一些,特別想?!?/br> 他“特別”倆字壓得很重,聽得張焱心里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張焱放下杯子冷靜道:“那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先想清楚再說?!?/br> 張焱把碗收拾起來,起身去廚房。胡冰拉住了他的衣角,“我還能來找你嗎?” 張焱把自己僵成了一塊人行的木乃伊,良久才說:“……其實我覺得……你如果不來的話會比較有好處”,他閉眼嘆了一口氣,“我不是不待見你,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說,如果你想遺忘或者去看心理醫生的話,不見我更有助于治療,我想其他人也會這么建議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明白”,胡冰冷冷道。他今天整個人都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嚴肅包裹著,只有此刻眼神冰冷的嚇人。 張焱余光掃了他一眼,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 胡冰平時挺“暖男”的,但現在真有點瘆得慌。張焱猜想他是不是生氣了?于是把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在腦海里回味了一遍。 嘖,有理有據,沒問題啊。 胡冰站起身凝視著他,“我沒有想去看心理醫生,我昨晚一夜沒睡,把能查的資料全都查遍了?!?/br> 張焱:“……” 高材生就是不一樣。 “我只是讓你好好想清楚,你那么嚇人干嘛?” 胡冰一愣,這才回過神來似的收斂起了一身外張的戾氣。誰知張焱此時很不長眼的補充道:“再說咱倆身量差不多,你又不一定打得過我?!?/br> 胡冰:“……” 胡冰壓低聲音:“那你是讓我想清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