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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只顧著玩,”車子搖搖晃晃的,施輝扶著座椅勉強站穩,“要抓住春天的尾巴,多欣賞春天的美?!?/br> 今天還是春天,明天就立夏了,選這個點出來春游,是真乘以N個能抓春天的尾巴。 榮嶼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補覺,聞到了甜甜的糖果香,睜開一只眼,看到唐麒坐他旁邊剝糖吃。 “我暈車,吃個糖能好點?!碧器璋烟莵G進嘴里。 “我們換個座,坐窗邊好點兒,”榮嶼說,“等會彎路多,怕你吐了?!?/br> 和榮嶼換完座后,唐麒感動的不行,“謝謝榮老大?!?/br> “給顆糖?!睒s嶼伸手。 程安和盧俊渠坐在榮嶼的前排,低頭聊著數學問題,大多是盧俊渠在問,程安挑簡單的方法回答。 自從程媽懷孕后,程安基本不住寢室了,老往家里跑,榮嶼還不能吃醋,只能希望滿十個月后迎接的是個弟弟。 這樣等弟弟長大點兒了,榮嶼好名正言順的欺負他。 不過meimei也挺好,乖乖的小可愛,是家里的團寵和小公主,可惜長大了得嫁出去,不知道他家的小公主會便宜了誰,反正找對象一定要按程安的標準來,要是那個男人對小公主不好,老榮嶼還要提根棍子去找人切磋…… 一不留神連未來的問題都想了個七七八八。 唐麒給了一把水果糖,榮嶼挑揀出橙子味的,從座位的縫隙遞到前排,盧俊渠下意識想接,榮嶼一巴掌拍他手背上。 “小老弟,吃糖?!睒s嶼說。 程安接過來,分給眼巴巴看著他的盧俊渠一半,再剝開一顆往后一丟,榮嶼用嘴穩穩接住。 “牛逼!”唐麒說,“等會可以去玩打地鼠了,絕對的拿獎?!?/br> “和打地鼠有什么關系,”榮嶼頓了頓,用一道凌厲的眼神掃向唐麒,“你在罵誰?” “沒沒沒,”意識到說錯話的唐麒連忙看向窗外,“今天的風景真好啊,鳥語花香,山清水秀……” “我要說的就這么多了,”施輝見快到目的地了,“活動結束后,有個小作業?!?/br> 同學們面露驚恐,已經把這個作業猜的七七八八。 “老,老師,”正義的班長站起來,“可,可不可,以……” 同學們希冀柯悅雨說出他們想聽到的話:老師,可不可以不布置作業。 “可,不,可以,”柯悅雨左右看了看,帶著群眾的心愿,小聲說,“少布置,一點,作業?!?/br> 施輝滿意地點點頭,“可以,那游記的字數從三千字降成兩千字吧?!?/br> 三班集體卒,享年未滿十八歲。 “哈哈哈,”施輝被男生們生無可戀的表情逗笑了,“看你們太開心了,開個玩笑,好不容易出來玩次,不給你們布置作業了?!?/br> “施老師,我等會可以親你一口嗎!”有人激動地說。 “不行,”施輝理了理領結,“老師今天特意弄了身像樣的造型,讓我帥一次?!?/br> 下車后得用雙腿走上半山腰的公園,學生們組成綿延不絕的長隊,某些班難免發生點碰撞。 有些班和和美美的唱著二重奏歌,有才藝的學生還能就著歌邊走邊來段即興舞蹈。 三班和互看不順眼的一班混到了一起,竟然出奇的安靜。 榮嶼放慢步伐,盡量和程安走在一起,越過一堆腦袋,看到了領頭的兩個班主任, 女班主任今天穿了身端莊的白色長裙,施輝穿了得體的正裝,兩個精心打扮過的人,正肩挨肩走在一起和睦的聊天。 和睦。 聊天。 春天原來已經偷偷走進了施輝的心里。 自稱為三班“公仆”的施輝,終于在要禿頂前嫁出去了! 嘖嘖嘖嘖。 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一班和三班交流著八卦,可能看不順眼的心思還沒隨班主任的和諧而消下來。 聊著聊著,不知誰推了誰一下,又不知誰絆了誰一腳,差點演變成聚眾斗毆,幸好女班主任留了點心思在班上,及時制止,避免了災害的發生。 前路的班級唱歌聲傳了老遠。 “誰領頭唱首歌吧?”女班主任說。 “范琴琴,”施輝立馬說,“起個頭,唱首歌!” 一班馬上不服了,喊著自家班花起歌。 三班唱《友誼地久天長》。 一班唱《朋友一生一起走》。 三班唱《朋友一生一起走》。 一班唱《友誼地久天長》。 故意不合在一起唱,用鬼哭狼嚎的歌聲進行爭吵,班主任見無法阻止,便隨著這群脫韁的學生玩兒。 “好吵?!睒s嶼耳膜嗡嗡作響。 程安戴著耳機,沒聽到榮嶼的抱怨聲。 到了公園,這場爭斗以自由活動落下帷幕,好些吵的口干舌燥人到地方就去找小攤買果汁喝。 慶嵐山的半山腰建了個收費公園,有不少的游樂設施,善解人意的學校知道學生們對看風景沒什么興趣,便安排在這兒玩半天,然后趁著黃昏去山頂看夕陽,完事打道回府。 學校下了血本包場,但公園里的游樂設施只有幾個,要玩還是得排隊。 有獎射擊得額外收費,沒人來爭,這是錢多到沒地花的榮嶼的菜。 “小老弟,”榮嶼撿起一把槍,“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決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