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嶼指著他，心情愈發的好，“看看看，說不生氣，這小表情喲?！?/br>
    程安抓住他伸出的手指，一字一頓地說，“我，沒，生，氣?！?/br>
    榮嶼吃痛地握住他的手背，“我cao，痛痛痛，對對對，你沒生氣，我的錯?！?/br>
    程安松開時，榮嶼還握著他的手背，“手怎么這么冷?！?/br>
    凌晨的街道別說人，店鋪都沒一家開的，老舊的路燈閃爍著橘色的光亮。

    十一月中旬的氣溫很涼。

    榮嶼心疼小老弟晚上不睡覺來找他，拉過程安的右手放在嘴前哈氣，白色的氣體浮在空氣里。

    “口水?！?/br>
    程安的手暖和了很多，還是沒忘嫌棄。

    榮嶼用力搓了搓他的手心手背，再拉著他的手放進自己衣兜里，“嫌棄歸嫌棄，怎么沒見你抗拒啊?！?/br>
    程安稍微用了點力，沒有掙脫開，就任由他牽著，“你今天去哪兒了？”

    “不是說了嗎，”榮嶼說，“我朋友開了個臺球室，送禮去了?！?/br>
    “你數學作弊？”程安又問。

    “cao，我剛剛給你說了大堆你都沒聽？”榮嶼說。

    “……聽了?！背贪部粗?，“你不可能作弊，你的性格應該是不想解釋?！?/br>
    “不是不想吧，”榮嶼對著他，“別人討厭我時，解釋和不解釋有什么區別？”

    “解釋是沒用，得有個特殊方法……”程安腦中有了個注意。

    “無所謂?！睒s嶼聳聳肩。

    “這次我贏了?！背贪沧旖窍蛏蠌?，“一個條件，不耍賴？”

    “你太小看我了吧，耍賴非君子，大不了以身相許，”榮嶼捏了捏他的手，“不過你別讓我幫你追四木?！?/br>
    “我才萌生出個和這個有關的想法?！背贪裁蜃?。

    榮嶼一直笑著的唇角變成一條直線，“那你說吧，不過分的話我就幫你?！?/br>
    “等我想好再說?！背贪舱f。

    榮嶼放下心。

    程安抽出被捂的夠熱的手，繞到另一邊，心安理得的把另一只手塞進他的衣兜里。

    觸碰到他的指尖，榮嶼頓時心跳如雷，明明很冰涼，他卻如被火燒一般躁動不安。

    小老弟真的，莫名可愛??！

    —

    洗了澡從衛生間出來，榮嶼看了眼QQ聊天列表，全是充滿同學愛的新消息。

    —老大沒事吧？

    —老大別氣壘，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榮嶼同學加油，這中間肯定有什么誤會。

    四木：老大，你不會喜歡范琴琴吧？

    榮嶼在喝水，看到這條消息差點沒被嗆死，擦干凈屏幕上自己噴的水后，榮嶼點開回復。

    嶼：滾蛋，大晚上講什么冷笑話。

    凌晨三點了，柯木森還沒睡。

    四木：聽我meimei說了，范琴琴數學成績不算好也不算差，這次數學考試她雖然選填全對，后面大題錯漏百出?？偠灾远傊?，你給她抄，還替她背黑鍋。

    嶼：你是不是忘了我喜歡誰？

    四木：哦哦哦，對，王博學？對！你喜歡男的！

    榮嶼刪掉下意識打出的“不是”兩個字。

    嶼：快睡吧，晚睡智商都下線了。

    四木：那你為什么替她背鍋??？

    嶼：我沒替她背鍋。

    榮嶼想喊“冤”，但此冤非彼冤。而是這件事真的沒進他心里，他真的不介意。奈何大家好像都不信他能接受這種“冤屈”。

    看來得做好同樣的話說無數遍的準備了。

    嶼：我和她不熟，沒必要和個妹子計較。

    四木：老大對不起。

    榮嶼笑了一聲，發了個調節氣氛的表情包。

    嶼：對不起什么？

    四木：都是因為我，孟老師對你意見才這么大的。

    嶼：你過來，我要揉你狗頭。

    四木：等等，我換個衣服！

    嶼：別，我開玩笑的，不關你的事，快睡吧，我下了。

    放下手機，榮嶼朝衛生間喊，“還不出來？洗澡洗暈了？”

    程安穿了套黑色睡衣，整個人看上去相當禁欲，從衛生間出來后沒和他多說話，爬上自己的床。

    “睡得著嗎，哥陪你聊會天？”榮嶼站在床前。

    程安沒躺下，拆開一個白色的方塊，不管榮嶼直勾勾的目光，拆開上衣扣子，貼在里層。

    程安的皮膚很白，說是牛奶色都不過分，肌理輪廓長得完美，榮嶼眼睛看直了，如果要總結出大腦里是個什么樣的念頭。

    大概是想上手摸。

    “這是什么？”榮嶼喉結滑動。

    “取暖貼，”程安給他一張，“要來片？”

    “我給你開空調?！睒s嶼從下鋪摸出空調遙控器，按了開關沒有反應。

    “學校不入冬是不會讓開的?！背贪蔡上滤X。

    “你先睡吧，我白天還是不去教室?！睒s嶼躺在自己床上。

    程安探下頭，“害怕對簿公堂？”

    “不害怕，”榮嶼笑笑，“我請了兩天假，不想浪費?！?/br>
    “你從小到大都這樣？”

    程安第一次問榮嶼以前的事。

    榮嶼愣了愣，還蠻意外，“不是，我小時候乖的不行?！?/br>
    “怎么個乖法？”程安笑著問。

    “比你還乖，”榮嶼枕著自己的胳膊，回憶小時候的樣子，“學習成績優異，性格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