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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兩堂數學課結束了,榮嶼意猶未盡,挺喜歡孟老師的講課方式。旁邊的柯木森和他相反,上課兩分鐘就英勇就義,一個姿勢睡到了現在。 眼看他要把口水流下來,榮嶼問前桌人借了張紙,嫌棄的幫他擦嘴。 “別過來,妖魔鬼怪快離開?!笨履旧瓑魢业?。 前桌的人是個小胖墩,名字叫唐麒,吃力轉過身,小心翼翼的對榮嶼說:“柯木森脾氣很怪,你小心點?!?/br> 這應該是沒逛貼吧的人,榮嶼邪笑道:“你看我脾氣怪不怪?轉過去!” 唐麒嘟囔了句“什么人”,就轉過身該干嘛干嘛去了。 柯木森慢悠悠醒過來,揉搓眼睛,對榮嶼露出個笑:“老大早?!?/br> “早個屁,”榮嶼湊近他,指尖在桌上點了點,“問你,你怎么對程安意見那么大,人對你可有興趣了?!?/br> “這……”柯木森愣了愣,“他不是興趣,是有一次我差點把水潑他身上,然后我總覺得他在找機會報復我,我膽子挺小的……” 沒跟上這不一樣的邏輯,榮嶼也愣了愣。 “榮嶼,程安找你?!?/br> 靠近門的人喊了句,班里的吵鬧化為虛無,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榮嶼,榮嶼疑惑的移步到了后門。 程安白嫩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不是因為熱,不是因為心理活動,是相當不正常的紅暈。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楚楚可憐的紅。 程安像能讀他心理活動,單手捂住半張臉,低聲道:“翹課,跟我來?!?/br> “我一天也不能翹兩次課啊……喂,別拽我手!”榮嶼手被他拽著往廁所拖。 又是一場圍觀,又是一場緋聞,榮嶼心累的靠在廁所隔間墻上,對還捂著臉的程安說:“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br> 程安已經能確定自己的情況,猶猶豫豫的把手放下,忍著臉部瘙癢感,怕留下疤不敢隨便摳。 “你……你……你誰?”榮嶼牙關發顫。 程安原本細膩的皮膚上出現了點點新長出來的紅疹,火紅密集一片,從兩個臉頰蔓延到了脖頸,他捂著額頭道:“我應該對魚過敏,頭有點痛?!?/br> “你不早說!”榮嶼一著急聲音就大,聲音一大就看著很不友好,顧不上這些,拉開隔間門,準備去找幫手。 程安拉住他:“別出去?!?/br> “我今天沒訛你,你還想碰瓷我?”這萬分緊急的時刻,榮嶼很佩服自己還能講出段子,奈何有點冷,程安臉越來越紅,但還是看得出面無表情。 “我這,太丑了?!背贪舱f,“你幫我去醫務室買點抗過敏藥吧?!?/br> “一個大男人,包袱這么重!你怎么就不怕我看著丑!”榮嶼把校服外套脫掉,包住他的腦袋,再彎下身,“上來,我背你去醫務室,就說你低血糖暈倒了?!?/br> “算了,我沒那么嬌弱?!背贪矎耐馓字新冻鲆浑p亮堂有神眼睛,“走吧,你掩護我?!?/br> “沒鎂光燈隨時拍你,成天把自己當明星了?!?/br> 榮嶼出了門就后悔說這句蠢話了。雖然已經上課,但還是有好幾個本應該上體育課的女生,專程等程安,見程安埋著頭,跟在榮嶼后面。立刻圍上來:“程安同學,怎么啦?” “程安同學,要不要緊???” 程安好脾氣地一一回答:“沒事,你們快去上課吧?!?/br> 一路接受關心關愛的來了醫務室,榮嶼跟著混了不少熟臉,醫務室里的校醫還在和一個人說著話,那人委曲求全的,似乎在請求些什么。 “陳田?”程安把校服拉下,整張臉露出來,“你在這兒做什么?!?/br> 校醫注意到他的情況,示意他趕快坐下,察看他的紅疹。榮嶼道:“他吃了烤魚,過敏了,會毀容嗎?” 陳田也湊過來,稀奇道:“我靠,你是我認識的程彥祖嗎?” 三雙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程安,程安不自在道:“你們可以去上課了,不用管我?!?/br> “這怎么行呢,”陳田找了根凳子坐在他旁邊,“作為你最好的兄弟,我必須要確保你無恙,你放心,我不走,就在這陪你?!?/br> 校醫扶了扶眼鏡框,語氣冷冷地:“同學,你再用我這里當借口不去上課,我就要告訴你班主任了?!?/br> 榮嶼笑出了聲。 陳田摸摸后腦勺,陪笑道:“我這不是陪我好兄弟嗎?一會兒就走一會兒就走?!?/br> “快走,誰是你好兄弟,不用你陪?!毙at在給程安上藥,刺痛感令他面頰微微抽搐。 “我陪他就行了,”榮嶼抱臂,倚在墻壁上,“校醫,他的臉嚴重嗎?” 命可以丟,這張臉可不能毀容,不然榮嶼再怎么沒心沒肺都會有罪惡感。 陳田見被三個人驅趕,悻悻地假裝關心了幾句,然后離開了。 “還好,看個人體質,他這種只是看著嚇人,最多兩三天就好了,”校醫從藥柜里拿出兩盒藥,寫下使用方法,“記得按時吃,按時抹,不會毀容的?!?/br> 榮嶼比程安先松了口氣。 程安還買了口罩,出門就戴上,把臉擋的嚴實。 “現在去哪兒?”榮嶼伸了個懶腰,“要不我請你吃頓好的補償?” 下午放學的鈴聲響起,程安搖頭:“你可別害我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家?!?/br> “走回去坐車回去啊,”榮嶼把校服穿好,“你爸媽難道會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