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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臨安疼的嘶聲放開他,他一拳揍在舒臨安的嘴角上,怒火中燒:“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舌尖見血,嘴角也破了,受傷的位置紅了一片,印在舒臨安蒼白的臉上格外刺目。 他揉了揉傷口,卻是笑著說:“跟我在一起?!?/br> 楚謹朝怔了怔,面上很快浮現出嫌惡,“你是同性戀,我不是,要發情別找我,我嫌你惡心?!闭f完,用力的擦了擦被他親過的唇,動作粗暴,像是惡心到了極點。 舒臨安站在原地沒動,看見楚謹朝拿起書包憤憤的離開,走了幾步又頓住,轉頭目眥欲裂的盯著他,不屑道:“你名聲臭了爛了,別想拖我一起下水?!?/br> “離我的視野和生活越遠越好,我和你的玩耍游戲已經結束了?!?/br> “玩具?!?/br> 連串的雨沿著舒臨安濕透的發滴在他白色的鞋面上,流下一灘不淺的水印。 他注視著楚謹朝越來越遠的背影,眸子里的情緒似被點燃一般,明亮的越來越詭異,他破了的唇角還勾勒出幾分瘋狂,“早就說過,叫停的只能是我?!?/br> 手緊握成拳,臂上青筋凸顯,連帶著手腕上的紅繩看上去都像是有了呼吸般在顫動。 夜里的雨,更大了。 第56章 塌哭 這場雨持續了整整一周,席卷了城市的每個角落。 那天之后,舒臨安再也沒有聯系過他,就如同真的遵循了他的意愿,聽話的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然而越是這樣,楚謹朝就越覺得煩躁。 他太清楚舒臨安的性格,和自己一樣的笑面虎,調換境地,若他是舒臨安,被如此玩弄羞辱過一遭,絕不會夾著尾巴溜走善罷甘休。 楚謹朝開始后悔因為一時的熱血焚身,去招惹他的同類。就連事后的風平浪靜都能左右他的情緒,讓他開始煩躁不安徒生臆想,之后的事,就更加難以想象。 天氣悶熱,他坐在車里,越往深想,后背竟然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層薄汗。 “同學,到地方了?!彼緳C的一聲到站提醒,這才叫醒楚謹朝的思緒,背起書包下了車。 他要參加一場為期三天的數學競賽,這個競賽的含金量很高,如果獲獎對以后高考填志愿有幫助,所以這也是臨近期末班主任愿意給他批假來比賽的原因。 為防止作弊,考場布置在郊區的山里,這里信號很差,再加上考場信號干擾器的功能,基本杜絕了各種電子產品作弊可能。 競賽選手有安排單獨的房間,楚謹朝先去房間里放了東西,再帶著準考證去熟悉了半小時考場。 這種金字塔尖的競賽,參賽選手并不多,又是分批熟悉場地,因此打過照面的選手就更少了。 做完一切準備工作,他早早的吃了飯回到自己的房間,解了幾道數學題后便上床睡覺。 但這一晚他睡的并不好,輾轉反側到半夜,才艱難入眠。 第一天的考試,考完之后楚謹朝心里就有了定論。 差。 差到就連他之后兩天的考試即便全興發揮,也翻不了盤。 更何況他的狀態尤其的差,連最基本的計算都出錯,他根本就翻不了盤。 回到休息室后,楚謹朝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直到入夜,他才做了決定。 他找到競賽的負責人,拿了一份退賽表回房填寫,寫到一半時,手機突然響了。楚謹朝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山區里兩格的信號,也難為有人能打進來。 “喂?!彼悠痣娫?,電話另一端的人不知說了什么,楚謹朝的神色慢慢變得凝重起來,簡短到十幾秒的電話,最終以楚謹朝的“嗯”聲掛斷。 切斷電話后,他內心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 他火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將報名表交給了競賽方,趁夜離開。 這郊區夜里很靜,又加上競賽的原因,沒到九點,便遣散了周圍的工作人員,環境又暗又靜謐,只有一盞大燈掛在頂樓,光線朦朦朧朧的,讓人根本看不清楚謹朝一路離開的身影。 信號依舊很差,他在門口用手機叫車,頁面卻一直顯示加載中。 一輛車從公路上開了過來,前車燈打在楚謹朝的腳下,隨后一位穿著某物流公司工作裝的男人下了車,將后車廂的一份包裹放在了門衛室前的架子上。 完成這項工作后,臨上車前對著旁邊的楚謹朝微笑示意,楚謹朝心中一動,走上前,“晚上好,請問你這車可以搭我一程嗎?” 工作人員頓了下,似乎對這個請求有些意外,楚謹朝立刻說:“這里信號不好,打不到車,我回市中心有急事。不會麻煩你太久,你把我送到能打到車的地方就可以了,謝謝?!?/br> 經常配送這條線的工作人員深知楚謹朝說的不假,一番深思熟慮過后答應載楚謹朝一程,但叮囑對方不要碰后面包裹里的東西。 楚謹朝一邊點頭一邊上車,小型的配送貨車,除了駕駛座外后面的座位全部拆了堆放包裹。 司機啟動了車,從后視鏡里掃了眼楚謹朝,“左門邊有塊紙板,你可以墊在地上坐?!?/br> 楚謹朝依言照做,但后車廂空間狹窄,他擠坐一堆貨物之中,很快就滿頭大汗。司機很細心的關了車窗,打了空調,溫度這才降下來。 郊區里的夜路格外難熬,就連平時不暈車的楚謹朝沒過一會兒就開始頭暈眼花,頭向前點了幾下后,最終倒在了他下方的紙板上,像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