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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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許沐沉默了。 羅跡握了握她的手,看向趙美云,“應該是因為小沐?!?/br> 趙美云疑惑,“什么意思?!?/br> “小沐救過他女兒?!?/br> 羅跡把許沐怎樣救喜樂,以及喜樂在北京住院時許沐對他們父女倆提供過的幫助都告訴趙美云。 趙美云:“所以他心生愧疚,良心發現去自首?” 她有些不信,“他隱瞞了這么多年,甘心嗎?!?/br> 甘心嗎? 也許不,但他從此以后將會忍受良心的煎熬和折磨。 每個人內心深處都蘊含著欲望與貪婪,只不過有些人可以自控,有些人不行。 欲望和貪婪也是多面的,有人對金錢有著極度的熱愛,有人偏偏視金錢如糞土,反而對感情要求極高。 每個人的選擇不同,造就了每個人不同的人生,不同的軌跡。 這一晚,許沐和羅跡住在老房子那邊,第二天一早他們三人一同去了警察局。 羅跡不方便進去,他在外面等。 警方那邊已經給梁信做過筆錄,也審過,梁信將自己所有知道的事全都說了。 他供出一個人。 薛明坤。 在梁信的口供中,是薛明坤背著許清豐擅自修改工程圖紙,把降低了用料標準的采購單混在其他文件中騙許清豐簽了字,并賄賂審核單位使得工程順利通過,從中獲取高額利潤。 梁信無意間得知此事,薛明坤給了他一筆錢封口。 當時他還欠著外債,一時鬼迷心竅,便答應了。 真相如此殘酷。 無論如何許沐都想不到,那個父親口中的多年好友,那個口口聲聲要照顧許沐的薛明坤,竟是始作俑者。 他是怎么做到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那些話的。 許沐問:“薛明坤呢?” 對面警察說:“我們已經聯系青城方面的警方,第一時間把薛明坤控制起來,我們的人也過去了,相信很快會有結果?!?/br> 許沐攥緊拳頭,“我要見他?!?/br> “現在只有律師能見他?!?/br> 許沐:“你們有把握嗎?如果他不承認呢?” 警察說:“我們現在有梁信的指證,也在調查他這些年的銀行流水,重新調查那家審核公司,一旦證據鏈完整,就算他不承認,我們也會依法起訴他?!?/br> 許沐抿著唇,“那我要見梁信?!?/br> 警察搖了搖頭,“抱歉,你也不能見,不過,”他頓了頓,“梁信有句話,托我帶給你?!?/br> 許沐望著他。 警察說:“對不起?!?/br> 從警局出來時,一直等在外面的羅跡立刻迎過去,牽住她的手,“怎么樣?!?/br> 許沐沒有說話。 趙美云也有些沉默。 時間久遠,有些證據早已不復存在,重審難度太大,除非薛明坤自己承認,不然不知道要等多久。 趙美云看了眼時間,“你們回家吃飯嗎?我讓你叔提前做?!?/br> 許沐搖了搖頭,“我想回家睡一覺?!?/br> 趙美云沒有勉強,“那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br> “嗯?!?/br> 羅跡陪許沐回了家,他們中午沒有吃飯,許沐似乎也不想吃,她脫了羽絨衣,就走到臥室里隨便躺在床上。 羅跡站在門口看了一會,走到床邊把她的拖鞋拿掉,躺到她身邊,一直手臂撐著身體,一只手去摸她的臉。 他拇指在她臉上蹭了幾下,低聲說:“怎么了,嗯?一直不說話?!?/br> 許沐睜開眼睛,兩人對視一會。 她挪蹭身子,靠近他,把自己塞進他懷里,“對不起?!?/br> 羅跡輕拍她的背,哄著,“為什么說對不起?!?/br> 許沐把臉埋進他胸口,“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沒有送你禮物,還要你陪我折騰?!?/br> 羅跡笑了笑,低頭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沒關系,爸爸的事要緊?!?/br> 許沐躺在他懷里,慢慢把薛明坤的事說了。 羅跡許久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感嘆人性難辨,也許惡魔就在身邊。 他摸摸她的頭發,“想吃什么?我去買?!?/br> 許沐搖頭,“不想吃?!?/br> 羅跡說:“要不還是打鹵面荷包蛋?就當你給我過生日了?!?/br> 許沐睜開眼睛,“那我去做?!?/br> “我做,你等著?!?/br> 許沐:“哪有過生日的人自己動手的?!?/br> 羅跡捏著她下巴親了一下她的唇,“我愿意?!?/br> 下午兩人吃過飯,羅跡陪許沐去了一個地方。 是從警察那里拿到的地址,離許沐家很遠,在郊區。 那里都是老舊的胡同和狹窄的街道,因冬日顯得格外蕭條。 許沐和羅跡站在胡同口,看到不遠處有個老奶奶牽著一個小女孩,兩人都走不快,老奶奶步履蹣跚,從兜里摸出一把小鑰匙,開自家的鐵門。 喜樂很乖,不吵不鬧站在一邊等。 她還戴著許沐給買的帽子和圍巾。 兩人一起進院。 羅跡看向許沐,“要去看看嗎?” 許沐搖了搖頭,“不了?!?/br> 她嗓音很低,“如果她問我爸爸去哪了,我不知道怎么說?!?/br>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好,可以開心快樂的生活。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們沒有在桐州等,北京那邊還有許多拋不開的事要處理。 只是許沐會常常跟桐州警方這邊聯系,詢問進展。 后來她知道,當年收到那筆錢,薛明坤沒有揮霍,沒有買房子買車,全部用在這些年妻子的醫療費用上。 一筆筆流水,清清楚楚。 壞人也有情。 也許有些人,正是因為有情,才被迫變為壞人。 可即便如此,也不值得同情。 薛明坤那邊,據說一直閉口不承認,還找了金牌律師替他辯護。 他們不知準備了什么證據反駁,但聽說那個律師從沒有輸過官司。 這個周末,許沐要去青城出差,拍東西。 忙完后,她買了一束鮮花,去了薛明坤妻子所在的醫院。 依舊是一間vip單人病房,環境好,安靜又舒適。 許沐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病床上,薛明坤的妻子瘦了許多,整個人狀態非常不好,許沐想起薛明坤曾說過,她只是挨日子罷了。 這樣活著,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煎熬吧。 也許薛明坤的執念早已不在她身上,而是在自己的心里。 那場車禍,讓羅跡沒了父母,羅曜從此坐上輪椅,薛明坤的妻子成了植物人。 為了延長妻子的生命,薛明坤不惜違法犯罪,獲取錢財,害了許沐的父親。 這一連串的因果,讓人唏噓。 如果當年能避免那場車禍,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世間沒有如果。 開車的人,掌控自己的生命,也掌控別人的生命,哪怕有一點點的不專心,也可能釀成大禍,害人害己。 所以,為了自己,也為那些無辜的人,請小心。 許沐沒有進去,拜托護士替她把花帶進去,轉身離開。 當她即將轉彎時,聽到身后一陣嘈雜,她回頭看過去,發現幾名醫護人員急匆匆走向走廊盡頭,不知去哪間病房。 她看了幾眼,沒有停留,進了電梯。 第二天回到北京,羅跡來接機。 他接過許沐手里的背包自己背著,另只手把人摟進懷里,“怎么樣,累不累?!?/br> 許沐搖頭,“不累,你來多久了?” “剛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