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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默頓住了,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br> 他回答得干脆,說完之后頭也不回地朝著房間繼續走去。 宮一航的聲音再次從身后傳來:“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冒這種風險,我可以成為你行走的專屬‘抑制劑’?!?/br> 第29章 別扭 池默很少做夢,盡管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何況他還是個容易想太多的人,可偏偏,夢境這種東西,很少光顧他。 然而,自從池默搬進劇組地合宿酒店之后,他已經第二次夢到了宮一航。 只是這次的內容不像上次那么完整具體,而是片段似的,甚至有好幾幕都只是宮一航的背影或者側臉而已,連句話都沒有。 第二天起床,池默感覺身體被掏空了一般。 他揉著眉心骨,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從床上爬起來。 推開臥室的門想去洗漱,結果一眼就看見宮一航正對著浴室的鏡子刷牙。 池默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昨晚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宮一航的直球表白還尤在耳畔,他實在沒法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宮一航聽見聲音,也轉過頭來,對上了池默猶豫不決的視線。 “洗漱嗎?”他問。嘴里還叼著牙刷,吐字也不太清楚,卻是眉眼彎彎,自然大方地不得了。 池默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宮一航將嘴里的泡沫一吐,仰頭用水漱好了口,再用毛巾擦擦嘴邊沾染的水珠,一套動作敏捷又迅速。 “進來吧,我給你騰位子?!?/br> 宮一航出來的時候,池默不由自主地往邊上讓了讓,盡量不和宮一航有任何接觸。 宮一航注意到了,可他什么也沒說,依舊如平常一樣去換衣服,只是進房間的時候又提醒了一句:“別磨蹭啊,組里讓八點集合?!?/br> 池默一言不發地走進浴室里,正準備刷牙,視線不知怎么的就落在了宮一航放牙刷的那個杯子上。 他倆的杯子靠在一起,連同牙刷幾乎也快碰到了。 放在平時,池默也不覺得有什么,可今天就像是中了邪似的,別別扭扭地把兩個杯子分得老開。又看了一圈浴室之后,把挨在一起的毛巾啊洗面奶啊護膚品啊全部調開一些距離。 直到準備動沐浴乳的時候,池默傻了。 當時為了方便,他和宮一航確實商量著一人帶一部分,剩下的共用。 這沐浴乳就是池默帶來共用的,可帶的時候,他哪兒會想到有這么一天啊。 現在攏共就這么一瓶,哪兒可能分開放。池默甚至已經聯想到了他和宮一航洗過澡之后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樣的,頓時耳根連帶著脖子都紅透了。 cao,真是邪性。 池默感覺自己被宮一航下了蠱。 以往有人跟他表白,他拒絕以后,也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哪怕是還在一個工作環境,就算對方的那點兒小心思被他一覽無余,他也可以做到心如止水波瀾不驚。 等到工作結束,也就不再有任何交集。 然而,現在池默甚至不能直視宮一航,別扭的程度達到了空前的高峰。 如果不是中了蠱,他還真找不出別的解釋。 …… …… 這次圍讀排練,來的是編劇。 一般劇組很少會讓編劇掌握話語權,劇本這玩意兒,寫完了交給導演,最后出來是什么樣,基本都由導演掌控。 而這個劇組非不走尋常路,像是生怕演員們無法全情投入似的,制片人給拉過一次劇情了,這回找來編劇,就是專門講人物心路歷程。 依舊如往常一樣,大家圍著長桌坐下。只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接觸,少了幾分拘謹,多了幾分熟絡。 編劇姓陳,年齡不過32,女性Alpha。也是業內一線編劇,寫過的劇本拿過不少獎。要衡量起咖位來一點兒不比在場的任何人小。因此,她坐在長桌的檔頭,時不時就去扶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就像是班主任給一群學生上課。 這部劇的演員都挺年輕,甚至可以說一半以上都剛從大學畢業沒多久,因此在面對陳編劇的時候,甚至比面對制片人王勇的時候更怵。 只是這群犯怵的人里面不包含兩個。 一個池默,心猿意馬。 一個宮一航,氣定神閑。 陳編劇從小角色開始講,語速快得像是在說相聲,講到一半,還會突然向該角色的扮演者提問。 可輪到該講池默和宮一航扮演的角色的時候,她突然就換了一種方式。 “一航,你作為主角之一,我想先聽聽你對自己角色的看法?!?/br> 池默一時間沒立刻轉換過來模式,下意識就往宮一航那邊看了一眼。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也不知道是在期待宮一航表現,還是怕他出錯。 池默不知道別人的心思,因為他既不屬于前者,也不屬于后者。 他只是覺得以宮一航的能耐沒什么問題,而后,他就開始思考自己待會兒該怎么回答了。 宮一航伸出一只手緩慢地敲著桌子,像是在打節拍似的。 “我這個角色性格比較復雜?!彼患辈宦亻_口,更像是娓娓道來:“瘋狂,暴戾,極端,天真,執拗,豁達?!?/br> 這幾個詞匯從他嘴里一出來,眾人都愣了一下,包括陳編劇也微微露出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