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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右其臉漲得很紅:“…………………………” 最后憋出一句:“你亂說什么呢!” 徐則厚換了個話題:“晚飯有安排沒有?” “誒?” “一起吃個晚飯吧。順便去找陳辛也一塊吃?!?/br> 江右其:“………………” 是誰說,沒什么事情是吃一頓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哦。是裴硯說的。 傍晚的時候,江右其跟著徐則厚騎著車來到辛也家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所以——你壓根就沒約他一塊吃飯?” 徐則厚很坦蕩,“其實我也不確定他在不在這?!?/br> “那我們現在是來干什么的?” “找人吃飯?!?/br> 徐則厚說著,敲了兩下門,沒人應。他拿出手機,熟練地撥了個越洋電話。 過了好一會,電話才接通。 裴硯的聲音隔著電磁波清晰地傳過來,“徐老師?!?/br> “嗯。好點沒有啊最近?!?/br> “還好。今天去教堂,等牧師為裴冬——爸爸祈禱完以后,就送去火化?!?/br> 徐則厚在江右其“還可以這樣cao作”的震驚眼神里淡然自若地說:“嗯。你跟陳辛也講,我在他家門口,想找他一塊吃個飯。讓他出來見我?!?/br> 裴硯:“你現在在他家門口?” “嗯?!?/br> “他現在應該在我家。最近他只中午回一趟家里,喂他的寵物。其余時間都在我家?!?/br> “你不早說?!” 雖然徐則厚說話吊兒郎當,但裴硯知道徐則厚的良苦用心,他靜了會,說:“徐老師……辛苦了。我打電話給他,你們打算在哪里吃飯?” “行吧,我發定位給你?!?/br> …… 結束通話三十分鐘后,在一家火鍋店里,久沒露面的辛也面無表情地出現在了徐則厚和江右其面前。 看上去瘦了點,頭發瘋長了很多,遮得眼睛都藏在了發絲底下。他穿了個很大的外套,顯得整個人越發得空曠,像是身體里住著一陣風似的。 徐則厚早就點好了菜。他也不管陳辛也喜歡吃些什么,反正自己愛吃的全部先點了。他用手頭的筷子勾了勾,“過來。坐?!?/br> 辛也沒說話。但徑自坐下來。 這會兒沒到飯點,人還不算多。徐則厚挑的位置好,整個吃飯的地方顯得尤為安靜。 江右其幫三人都調了醬料。 很快菜一個接著一個上來,葷素都有,不過葷的明顯更多。徐則厚吃得口味重,牛rou羊rou五花rou吃得滿嘴油。 江右其慶幸還好他要徐則厚點了鴛鴦鍋,順便點了兩個蔬菜拼盤。不然真不知道辛也吃點什么。 奇怪的是,徐則厚只顧著吃,沒有講什么人生大道理。 江右其也不好說什么,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踩到辛也的痛點,所以也憋著沒敢說。三個人就悶著頭吃火鍋。 總顯得有些古怪。 徐則厚rou了大半,好像才發現自己兩學生都沒怎么動口,才把原本要夾給自己的rou夾到江右其碗里一些,又遞過去給辛也。 徐則厚:“吃啊,怎么不吃?!?/br> 夾給辛也的牛rou都是在辣油鍋里的,辛也蹙了蹙眉,用筷子夾住徐則厚夾著牛rou的公筷,“我不吃?!?/br> 終于等到了對面的小祖宗說第一句話,徐則厚幽幽道:“你不吃還來干什么?” 辛也:“…………” “難道說你是想我和江右其了,專門過來見見我們兩個?” 辛也抬眸,烏黑玄寒的眼睛劃過一絲異樣:“………………” “原來你是想我們兩個了,專門來見我們的。早說嘛,那我就不破費請你們吃飯了。我工資很低的,窮得很啊?!?/br> 江右其嘿嘿地笑,心想還是老徐厲害。 徐則厚接著說:“你在裴硯家里也能想裴硯,你在學校也能想裴硯。反正裴硯在很遠的地方嘛,你也見不著,不管你在哪里想他都一樣的啦。但你想我們就不一樣了啊,你到學校來就可以見我們了?!?/br> 逆天推理,邏輯滿分。江右其暗暗咋舌。牛還是老徐牛啊。 辛也手里的筷子松了,徐則厚順勢就把牛rou送到辛也的碗里,“學過月球公轉沒有啊。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味道有酸甜苦辣。哪能一直都吃清淡的味道啊。就說人吧,哪能一直合啊,總有離的時候?!?/br> 徐則厚用公勺舀了辣油鍋的湯底,給辛也碗里加進去,“總是這個理。你認了是認,不認也得認。明白不?”他的口氣更溫和了些,像是哄自家小孩似的,“來,嘗嘗吧?!?/br> 辛也豎著筷子在碗里,低聲:“誰不知道月有陰晴圓缺。知道和接受是兩回事?!?/br> “切。那你萬有引力定律別用了。畢竟你雖然知道,但不想接受。走了個人,不能接受你還能咋地?上天去?” 辛也的表情不太好看。但他加了一塊牛rou往嘴里送,那牛rou的確很辣,辛也從不吃辣,也很少吃rou,咀嚼了兩口,整個人都像是在冒煙似的,臉上一下被蒸熟了般的紅。 他飛快地咽下去,然后到了一整杯檸檬水,使勁往肚子里灌。 等緩過來的時候,嘴唇通紅,眼圈也有點濕熱。 江右其插嘴關心道:“大佬,還好吧?” 辛也點點頭,“還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