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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這樣,管生都可以面無表情地照單全收。這是許乘風最最最討厭的一點。無論他作天作地作空氣,無論他怎么瞎折騰怎么不要臉,面前的人都是這幅死樣。 草他媽的。 明明管生從不拒絕,但他就是不好受。他越是不好受,就越要管生也不好受。 兩人一前一后,去了洗手間。 …… 辛也看不到了。他只能聽到聲音。沙啞、舒暢、讓人熱血沸騰,欲望炸裂,比他那一夜看得都真切。讓他渾身的血液仿佛是巖漿一樣guntang,熾熱。 辛也的眼睛仿佛都要發紅,小腹那一處像是起了火,熊熊燃燒,隨著血液一路飛奔,把整個身體都點燃。他幾乎是落荒而逃一樣,摘下耳機,快步地往宿舍樓里跑。他把外套脫下來,圍在下半身。 隨著奔跑,小腹的燙熱慢慢舒緩,辛也回到宿舍。宿舍燈開著,裴硯回來了——這超出了辛也的預期,他看了眼手機,才不過九點半,裴硯回來的比他想象得早得多。 他低著頭,臉頰還熱著。只覺得在燈光下仿佛在被照x光。 裴硯也不過剛回來,他隨意道:“你才回寢室?” 辛也沒看他,垂著頭,劉海遮住狹長的眼睛,“嗯?!?/br> “自習室沒見你。我還以為你回宿舍了?!?/br> 辛也收拾起睡衣,“……隨便外面逛了逛?!?/br> “嗯?!迸岢幾⒁獾剿膭幼?,“你要洗澡?” “嗯。我先進去了?!?/br> 幾乎是繳械投降地進了衛生間,隨即馬上開大花灑,水聲噼里啪啦地,讓辛也不再那么忐忑。 計算好角度,辛也選了一個裴硯基本99%會看到的位置,再次戴上耳機,回放剛剛聽到的聲音。腦海里想象著各種各樣的裴硯,有第一次和裴硯打羽毛球時他衣衫被淋濕時的模樣,有裴硯彎下腰來那漂亮的鎖骨,有裴硯脫外套時無意間露出的一側腰肌。 辛也咬著唇,壓抑聲音。 欲望炸起,腦海宛若煙花綻放,光怪陸離。 那樣的舒服。那樣的暢快。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仿佛徜徉在日光之下的海洋里,自由而奔放。 最后的殘留物,一部分留在了瓷磚的墻壁上。辛也謹慎地接了點水,沖洗上面的痕跡。但他并沒有全部沖完,留下了那么一點。只要定睛一看,就能分辨出這是什么。 他要試探裴硯對他到底是不是不一樣,比起孟平川、江右其,他在裴硯的心中到底是不是不一樣。他要用這種近乎變|態的行為來刺激裴硯。就像是許乘風用8分的分數、用剛剛那種變|態的行為是刺探管生一樣。 他想看看裴硯是不是會像自己過度關注他一樣,過度關注自己。他想試試裴硯在這種信號面前會有怎么樣的反應,是會平靜地不了了之,還是會有其他的反應…… 只要這么一想,辛也全身的神經都仿佛歡呼雀躍起來。 辛也摸索出口袋里的微型攝像頭,他想按到燈泡一側去,但是又害怕到時候裴硯發現了這東西,那豈不是很可能猜到自己在監視他? 就這么洗完了澡,辛也還未下定決心。索性門口有敲門聲響起。 “辛也,好了嗎?” “……嗯?!毙烈策€是把東西放回口袋。裹上睡衣再確認了一眼墻壁上的痕跡,慢吞吞地出去了。 燈光清亮,面面相覷。 逆著衛生間的燈光,照得辛也一側的臉幾乎透明,裴硯喉結滾了滾,才說:“不吹頭發?” 辛也撫了把自己的濕頭發,“不了?!?/br> “那我去洗澡?!?/br> 辛也心跳奇快地看他一眼:“嗯?!?/br> …… 也許普通人表白是送一封情書來表示自己的心意。但辛也并不是普通人,他也不知道普通人表白是怎么弄的。反正他表達自己心意的方式近乎怪異和變|態,但正如表白之后要等待對方的回復一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近乎于此。 衛生間里的聲音,高高低低,都是水聲。辛也什么都沒心思做,心里亂得七上八下,毫無頭緒。 一直到裴硯從衛生間里出來。 辛也裝模作樣地看書,但余光卻仿佛沾了強力膠,一直跟在裴硯身上。裴硯神色如定,依舊是往常的清醒與自覺。他一手拿著已經洗好的換下的衣服,一手拿著衣架,自然地走到陽臺,晾曬衣服。 裴硯晾曬好衣服,就到自己的書桌邊開始看書。與平?;緹o異。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辛也的心臟像是有千百只螞蟻在爬一樣得難受。 為什么裴硯會沒有任何反應?難道是他沒看到?還是他看到了但是什么都不打算問,什么都不打算說? 辛也想回去洗手間求證下,看看那痕跡消去了沒有??纯磁岢幱袥]有留下什么痕跡。 他既失落,又難耐。好奇心爆炸,抓耳撓腮之下,最后借口上廁所,再次回了衛生間。 剛剛的位置上,那點痕跡已經不復再見。 沒有了! 沒有了! 種種猜測洶涌地激上心頭。 是裴硯看到了,然后故意沖洗掉了? 還是裴硯沒看到,但不小心沖洗掉了? 如果是前者,那裴硯到底在想什么呢?為什么他會什么反應都沒有!如果他對自己有意思,如果他也像自己過度關注他一樣,過度關注自己,他不可能什么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