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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還有自己在廚房做飯的背影,背景的廚房換了又換,一開始有五樓那個小出租屋,后來有了那個岑棽拿來當工作室的商業房,最后還有他們自己的家hellip;hellip; 往下面翻,還有各種照片,還有自己沒穿衣服的。有的是光著上半身,有的是光著下半身,反正姿勢千奇百怪,李他不禁扭頭看了一眼車窗外,揉了揉眼然后才又去看屏幕。 沒看錯,其中一張:自己身上一件衣服沒有,倒不是全身,只有上半身,畫面中還有岑棽的半條腿hellip;hellip;絕了,不知道岑棽用哪個角度拍出來。 你居然拍我裸|照!rdquo;李他問。 岑棽笑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前面的路,啊,跟你說了是我隱私啊。rdquo; 我靠hellip;hellip;rdquo;李他趕緊喘了幾口氣緩了緩,好不容易接受,岑棽又添油加醋說:出差的時候可以看著照片擼。rdquo; 李他揚起巴掌想打岑棽,臨了沒能下去手,氣噗噗地說:好好開車!rdquo; 李他guntang發紅的耳朵慢慢恢復正常,他把所有照片都看了一遍,突然有些惆悵。 岑棽記錄了他們兩人長達九年的記憶,雖然照片里幾乎都是自己,岑棽露面的時候不多hellip;hellip;而且還是沒表白在一起之前就有照片了hellip;hellip; 李他還有點自責,自己好像都沒有怎么偷拍過岑棽。 李他想:但是我真不是故意的,每次眼睛看都看不過來,想把他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記在腦子里,哪還有時間去拍照啊。 嗯,有道理。 李他扭頭看著岑棽笑,岑棽的余光顯然也看到了他,岑棽問:看我干什么?rdquo; 李他問:我摸你一下?rdquo; 岑棽:? 岑棽不禁扭頭飛快地瞥了一眼,什么?rdquo; 李他吱了聲,然后把手放到岑棽大腿上,一邊解釋:不是不是,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要摸其他地方,我就是怕突然碰你一下,你嚇一跳,容易出事故,所以先說一聲,讓你有個思想準備。rdquo; 岑棽嘴角勾著,眼睛往自己大腿上看了一眼:啊,看照片看出心得了?rdquo; 李他輕輕捏著岑棽大腿,笑著說:嗯,有心得了,我突然發現,你好愛我啊hellip;hellip;rdquo; 臥槽hellip;hellip;rdquo;岑棽笑著搖頭,現在才突然發現?嘖hellip;hellip;負心漢啊。rdquo; 李他咯咯地笑,手指在岑棽大腿上畫了一個心,怪癢的。 兩人在下午時分抵達,過了檢查站,把車開到大本營就走不了了。 兩人裹成粽子,下車時還不等甩上車門,車門就被車頭的方向刮來的風甩地啪一聲關上了。 靠hellip;hellip;rdquo;兩人一人一邊對著笑,海拔五千多米的風太囂張了。rdquo; 岑棽和李他互相攙著,徒步去紀念碑觀景臺,足足四五公里,李他個子本就不高,褲子穿得厚,一層一層,褲|襠都快落到膝蓋了,扯著走不快,噗嗤噗嗤喘氣。 連說話都費勁,我是說了我喜歡爬山,沒說喜歡爬高原的山?。?!好累啊,我感覺我喉嚨進刀子了!rdquo; 岑棽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眼睛瞇成月牙對著李他笑,沒事,慢慢來,去看一眼就回來。rdquo; 為什么一定要去看一眼???rdquo; 岑棽回頭,逆著風,說話得扯著嗓子,因為那里的海拔是5200米!rdquo; 泥豬癩狗地爬上了觀景臺,李他累得馬上就往地上坐,岑棽把人摟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岑棽眺望著幾乎近在咫尺的峰頂,剛想指給李他看,又把手放下了mdash;mdash;他不敢指,珠峰讓人心生敬畏。 看山,據我們不到二十公里。rdquo;岑棽笑著說。 寒風獵獵,兩人呼出的氣剛到嘴邊就被吹到了身后,連地上的沙石都在圍著風打轉。 李他咧著嘴喘氣,看向不遠處的峰頂,慢慢地把頭靠在岑棽手臂上。 日頭已經落下去了,兩人錯過了日落,還有淡淡的金色殘留在峰頂,五色經幡在勁風中翻飛,聲音呼嘯在耳邊,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了,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遠處零星地可以看得到駐軍點,那里日夜住著邊防軍,在珠峰腳下的某一處,佇立著中尼的國境分界碑hellip;hellip; 蕭索、蒼涼,寒風喧囂,卻又無比寧靜。 如果到了晚上,岑棽問過本地村民了mdash;mdash;晚上風小,天上也沒有云,天幕是黑的,星星是亮的。峰頂就像直接戳進天幕里,捅出一個灰白色窟窿來一樣。 到了那時,仿佛伸伸手就能觸摸到天上的星星,晃一晃就能蕩起一圈圈星河的漣漪hellip;hellip; 岑棽說:我們待會兒回去搭帳篷,睡戶外。rdquo; 嗯嗯嗯!rdquo;李他興奮地一直點頭,然后反應過來容易頭暈,趕緊停了。 遠處的Ⅲ71和西絨上,零零星星有幾個橘紅色的小點在移動,李他想:應該是人類吧? 他們在干什么???rdquo;李他問。 岑棽也看到了,回答說:在找交會點。rdquo; 交會點?rdquo; 嗯,找到了給珠峰量身高。rdquo; 李他這些年讀了些書,像個迫不及待回答問題求小紅花的幼兒園小朋友,珠峰不是雪蓋高8848,巖面高8844.43,為什么還要量???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