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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家里就數他制造的垃圾最多mdash;mdash;做過的試卷兒全部被勾畫得花花綠綠的,每一沓都被翻爛了,成了廢紙,堆了一書桌。 還有手機,里面軟件一堆亂七八糟的,岑棽把沒用的全部卸載了,能用微信小程序代替的就用小程序,不常用的就直接上網頁hellip;hellip; 岑棽的手機沒有殼沒有膜,也奇了怪了,岑棽手欠成那樣,三天兩頭摔手機,竟然一點兒都沒磕著,屏幕上連條劃痕都沒有hellip;hellip;害得李他想送岑棽一個手機都找不到時機。 要是硬要送,又被岑棽說有入必有出,舊手機還沒壞,沒有必要出。rdquo; 李他想:煩死了,我就是想送你點東西,怎么什么都不讓送。 岑棽捯飭完家里捯飭李他,倒不是要把人吃干抹凈,畢竟禁欲了hellip;hellip;就是自己做李他的托尼老師,害得李他一度只能戴帽子上班。還三天兩頭給李他修指甲,都快修禿了。 沒事就拉著李他一起泡澡,活活給李他搓掉一層皮兒hellip;hellip; 李他受不了了,又怕岑棽每天眼睛都盯在電腦上書上,遲早得瞎,自己放假的時候就纏著岑棽出去玩。 也不玩什么大型的,就大多數情侶會做的那些事,逛逛街看看電影,去華清池看看《長恨歌》的舞劇,去西安周邊的景點拍拍照放松放松。 反正再也沒去過游樂場,李他戒了。 有時候李他在家里給岑棽表演悠悠球,岑棽吹陶塤給他伴奏,嘖,方枘圓鑿,格格不入hellip;hellip; 哦對了,工作室倒不是完全沒開張mdash;mdash; 汪泊言家做互聯網的,一整棟辦公樓有一小半都是開發工程師,就一年四季厚的薄的格子襯衫換著穿那種。 有的家庭甚至兩口子都是程序員,孩子學的是人工智能,一家三口每天家里油鹽醬醋一團糟,恨不能穿著人字拖大褲衩上班上學hellip;hellip; 實在是不太雅觀,影響公司風貌。 汪泊言打電話向岑棽求助,岑棽接了這個大單,全部免費上門,扔的扔捐的捐,甚至還做每日飲食、穿搭參考模板,每周給人發郵箱里hellip;hellip;那棟樓小一半的員工終于人模狗樣rdquo;起來。 從此汪泊言在他爸公司不再是汪小爺,成了汪先生,怪荒謬的。 還有一種放松的解壓方式:每周五晚上八點和粉絲開直播。 李他說歇業期間一定要和粉絲保持互動,不然等考研結束后你的工作室就黃了! 但是岑棽知道李他是怕自己在某一個備考的深夜崩潰。 岑棽第一次直播,沒有什么專業的設備,就李他拿著手機幫他拍,岑棽從家里廚房介紹到洗手間,從房間介紹到客廳,還順帶介紹了一下?;ê?17。 岑棽走到廚房,就說家里的豆漿機,我喜歡喝豆漿,我對象就每天早上起來給我打,加花生核桃大棗黑豆紅豆。 走到洗手間,就說自己臉干,我對象給我買的潤膚露,無色無味無酒精。 走到房間,就說我對象為了讓自己睡眠好一點,每晚都開香薰噴霧,半夜還起來給自己蓋被。 客廳說得就更多了,家務幾乎都是對象做,耗子和貓是對象喂,沒了這個對象,自己可能會死hellip;hellip; 李他全程拿著手機笑,又不敢笑出聲,直播畫面抖成幻影。 直播間里的粉絲都炸了mdash;mdash; [左一個你對象右一個你對象,帶著我的祝福,有多遠滾多遠!] [全程你有看鏡頭嗎,全看對象去了?。。?!] [大哥你是在和粉絲做直播啊,看一眼鏡頭吧球球了!] [我他媽反手就是一巴掌,有對象了不起??!] hellip;hellip; 太殘忍了,后來岑棽就不搞這樣的直播了,開始做起了答疑博主,粉絲們的問題也是千奇百怪mdash;mdash; 家庭主婦:家里已經有了電飯煲了,還想再買一個酸奶機嗎? 年輕的上班族:我的46支口紅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用完?。。?! 大學生:有必要買kindle嗎? 剛結婚的女生:結婚照有什么用?不是已經有電子版的照片了嗎? 考研黨:到底要不要買一個iPad? 全職mama:家里有一個一歲半的小寶寶,實在是沒辦法極簡啊hellip;hellip; 女生:有誰和我一樣一塊香皂洗臉洗頭洗澡嗎?多省事 極簡主義嘗試者:最近扔了好多東西,感覺一身輕松 另一個女生:好想把男朋友也扔掉啊hellip;hellip; hellip;hellip; 岑棽在鏡頭面前憋著笑,一個一個地回答mdash;mdash; 電飯煲調成保溫模式就可以做酸奶。 口紅沒開封的走二手,開封了的每天涂,沒了就補,臨期了的就扔。 確保不會淪為蓋泡面的板兒磚的話,可以買。 放床頭,吵架的時候可以看看。 可以買,但是不要在iPad上面下載微博。 別給孩子買太多衣服鞋子可解。 如果臉不干頭發不炸皮膚不起皮的話,沒有任何問題。 hellip;hellip; 回答到后面那幾個問題,他自己也來了興趣,慢慢地和粉絲說自己的經歷。 其實我一開始極簡的時候,也是扔扔扔,什么看不順眼的第一反應就是扔,那個時候剛認識我對象,他挺摳的,看不慣我扔東西,一樣一樣地留著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