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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他趕緊把手伸過去揉了揉岑棽的拳頭,他只能這樣做了,他答應了岑棽在餐桌上什么都不能說hellip;hellip; 岑玨上樓了,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岑礫依然捧場,說:黃叔叔,我敬你一杯。rdquo; 黃叔叔十分客氣,竟然站起來了,和岑礫隔空碰了一下,把杯中的酒喝完了。 氣氛又恢復了敬酒之前的安靜,李他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伸出筷子去夾菜,卻嚼半天都咽不下去。 那個黃叔叔又喝了一杯酒,突然說:姐夫,你別擔心,我和姐每次都是戴了套的,我可以和你保證小棽、小玨和您的關系。rdquo; 岑遠來的表情紋絲不動,只是哼了一聲,說:多謝了,只是你敢保證,有些人不敢保證。rdquo; 王修儀接話:放心吧,四個都是你的。以后小棽是要繼承煌啟的,可不能等我死了,有居心叵測的人以下犯上,懷疑小棽的繼承人身份,鬧到鑒定局去,到時候黃泉路上,我怕臉上掛不住。 再說了,小玨是公眾人物,她需要一個清白高貴的出生。rdquo; 岑遠來幽幽地哦rdquo;了一聲,把臉轉向岑棽,岑棽,聽見了嗎?別這么看著我,你依舊是我岑遠來的種,你的出身是清白高貴的,到時候繼承煌啟,可別丟了你mama的臉,也要找個好老婆。 不過壓力也不要太大,工作之余,多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免得四十不惑了,還覺得寂寞。rdquo; 王修儀和黃叔叔都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他現在終于感覺到那種窒息感了,盡管他不是岑家的人,盡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岑家的人,他已經感覺到無法呼吸了,那么岑棽呢?他在這個家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他有多難熬? 李他沒由來地開始心疼,手心在桌子底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緊緊覆蓋在岑棽的拳頭上。 過了一會兒,王修儀又說:開了年,過了暑假,就該大四了是吧?看你怎么想的,下學期去公司實習也可以,我給你安排職位,還是你想考個MBA,想一下自己想考哪個學校,得早點和我說,晚了mama這邊來不及。rdquo; 她沒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誰。 我不想去煌啟實習,也不想考MBA。rdquo;岑棽說,說得十分吃力,語氣給人一種很累的感覺。 岑遠來又哼了一聲,說:那可不太行得通,你一沒工作經驗,二沒個學歷,還想直接到公司做總經理???到時候,就算你是我射出來的,免不了有人不服氣。rdquo; 岑棽的拳頭又攥緊了些,李他趕緊緊緊用手心包住。 我不會繼承煌啟。rdquo; 王修儀拿出小化妝盒開始補口紅,說:這個你說了可不算,煌啟可是爸爸mama一輩子的心血,你要是實在不想繼承,也好歹做做樣子,聽爸爸的話,早點結婚生子,把煌啟留給你兒子唄。rdquo; 岑棽突然抬頭,和王修儀眼神對峙起來,他想問我不繼承,岑煜可以,岑煜不繼承,還有岑礫,憑什么要我來繼承?rdquo; 但是目前看來,他是整個家族最沒有用的人,他說的話,沒人會在意的。 況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沒有人會愿意來繼承煌啟,沒有人愿意做岑遠來和王修儀的兒子或女兒。 岑棽只能反抗,不知道結果的反抗:我再說一遍,我不繼承煌啟,也不結婚生子。 岑遠來突然就笑了:呵呵,爸爸理解,你還小嘛,還沒玩夠,那也有道理。爸爸支持你考個MBA,趁著讀書,多玩玩,玩到合適的,正好可以結婚。rdquo; 玩?玩到適婚年齡了就結婚是嗎? 岑棽冷笑,那是汪泊言的路,不是他的路。 岑棽說:你們放棄吧,我是同性戀。rdquo; 李他猛地扭頭看著岑棽,嘴里的菜都忘了嚼mdash;mdash;他說了出來!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了出來。 龔阿姨連忙在一邊打圓場,小棽,別胡說,大過年的。rdquo; 岑棽又笑了一下,笑得冷漠凄涼,他對著岑遠來說:我就是同性戀,我會和男人過一輩子,不會結婚。rdquo; 王修儀聽了這句,嗤地一聲笑出來,口紅都差點抹歪了,她說:小棽別說氣話呀,你到時候做了煌啟一把手,就算娶了老婆,要是想尋新鮮刺激了,外面多少小鴨子找不到,怎么這個時候置起氣來了?rdquo; 岑棽都氣笑了,王修儀是真的不到黃河不死心。 岑棽拳頭展開,翻過來拉著李他的手,把兩人的手一起舉到了桌上:我男朋友,我要和他過一輩子,你們的煌啟,你們自己再生一個兒子繼承吧。rdquo; 李他依然保持著驚愕的表情,一直看著岑棽mdash;mdash;剛剛岑棽說的話,明明是在承諾。 承諾,多美好的詞,可李他卻不想聽到那些話。 王修儀風流半輩子,什么場合沒見過,她哎喲了一聲,打趣說:快別開這么大的玩笑,你看看你把小同學嚇成什么樣了。rdquo; 岑棽抿了抿唇,突然側過身,一邊拽著李他的手,一邊往李他面前湊,他發抖發狠的嘴唇下一秒就狠狠地吻在了李他的唇上。 岑棽太過用力,兩人的牙齒磕到一起,很疼很酸。 李他瞪著眼睛,看到了岑棽突然靠近的全過程,可是他根本沒有反應時間,岑棽吻過來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呆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