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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棽也笑了,切你的。rdquo;說完就放下手,踱步去了客廳。 背后英子的聲音傳來:咋了?我不教著你,待會你把手切了,他還不叫我大名跟我干一架?rdquo; 李他連忙打斷英子,小聲說:我會了我會了,我自己來。rdquo; 怎么地?碰下手背怎么了?我談朋友的時候你還在喝奶呢!他能把你吃了還是把我撕了?rdquo; 李他:hellip;hellip;欲哭無淚。 客廳小,沒飯桌,就三張矮幾拼成的桌子,一店和二店的店員一起,岑棽認識大概一半,有兩三個陌生的男生,估計是店員家屬,十多二十個人圍在一起坐著。 桌子矮,凳子更矮,像圍著火爐烤火似的,顧老板正揮斥方遒,吹著不知道哪國的牛逼。 便利店幾個認識岑棽的兼職意思意思跟岑棽打了個招呼,岑棽也不介意,自己找了矮凳子坐下,膝蓋支出來老高。 過了幾分鐘,李他和英子也從廚房出來了,顧老板問:人都齊了?rdquo; 仙女說:齊了。rdquo; 下菜!rdquo; 還沾著水珠的土豆藕片毛肚一起下去,后面又是腌入味了的五花、肥牛,鍋內本來沸騰著的鍋底瞬間平息了,仙女馬上把電磁爐的火力開到了最大。 等rou菜熟的空當兒,顧老板舉杯,來兄弟姐妹們,走一個。rdquo; 可樂還是啤酒?rdquo;李他趕緊問岑棽。 啤酒。rdquo; 李他給岑棽杯子里到了七八分啤酒,送到岑棽手里。 岑棽不喜歡酒桌文化,但是今天這文化好像有些變味,怎么連白酒都沒有? 岑棽也就沒那么厭惡了,舉起杯子和大家碰了一個。 顧老板也就四十多,手下十多個便利店連鎖,多開在高校、社區醫院這些地方,不和每一天這些大佬對著干,干也干不贏。 店員們尊重他,面前叫他顧老板,背后叫他顧老頭兒。不過英子、娟娟這幾個,都是他老鄉,知根知底的,人前人后都叫顧老頭兒。 顧老板主持全局,鍋的上方霧氣騰騰,他有些看不清,問:剛剛進來那高個兒小伙子呢?rdquo; 仙女正在搗鼓鍋內的rou,給沒有男朋友夾菜的兼職姑娘們使勁往碗里撈,不給顧老板留一口rou。 你對面呢!rdquo;仙女說。 哦。rdquo;顧老板偏頭看了一眼。 李他立馬笑著說:我朋友,岑棽。rdquo; 噢!嘖!咋這么高?小他你要加油了,被比下去了。rdquo; 岑棽對著顧老板笑了笑,然后就聽見李他說:我早被他比下去了,哪哪都比不過。rdquo; 英子在旁邊添柴加火:誰說的哪哪都比不過?你吃飯絕對比他厲害!rdquo; 大家都笑了,岑棽也笑著看了李他一眼,搞不清楚便利店這堆人又低又怪的笑點。 仙女趕緊給自己上司夾了一點已經煮老了的牛rou,說:您趕緊吃兩口吧!rou都沒了!干啥啥不行,吹牛第一名!rdquo; 大家又是笑,菜一茬一茬地往鍋里下,顧老板身邊的空酒瓶越來越多。 岑棽不喜歡和陌生人一桌吃飯,純粹的陌生人也就算了,這種喜歡的人的同事rdquo;以及喜歡的人的同事的家屬rdquo;這種間接認識的關系才讓他受不了,很不爽。 但是李他就坐在他旁邊,又不老實,膝蓋總是往他腿上蹭,總是給他搶煮熟了的第一塊rou,又讓他覺得很爽,這兩者可以相互抵消,甚至后者遠超過前者,那些陌生人rdquo;又都是和李他一樣的人,所以總的來說,岑棽還能夠忍受。 顧老板喝啤酒喝撐了,放了筷子消化著,話題聊到便利店的生意上面。 英子的老公叫蔥花兒,也是顧老板的老員工了,由于英子被調去了總庫,終于不用和老婆分居兩地了,蔥花兒十分感激李他:沒有李他這個全職頂上來,英子沒法兒走。 然而英子卻不領李他的情,說:得了吧,那毛頭小子連土豆片都不會切。rdquo; 蔥花兒為李他打抱不平了:那什么,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做大事的人不講究這些,你又拿人家不會切土豆片說事兒!rdquo; 大家都笑,苗苗見機出賣他哥:小他別的還行,收銀不行,斯斯文文的,太慢了,高峰期要是他在收銀臺,結賬的隊伍能從收銀臺排到倉庫那邊去!rdquo; 顧老板嘆了一口氣,說:你說我們A大,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男同事,又長得這么好,本來應該每天站在收銀臺當門面兒收銀的,可惜了可惜了。rdquo; 叮當貓不服氣:你就是嫌我們長得丑唄?rdquo; 又是哄堂大笑。 仙女幫理不幫親,說:這倒是實話,小他收銀還得再練練,其他的倒不錯,特別是倉庫,小他來了之后倉庫總算整齊干凈了,存貨過期貨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少。rdquo; 李他笑笑,看了岑棽一眼,說:他幫我整理的。rdquo; 英子說:瞧,還不是外援?rdquo; 顧老板挑挑眉,問岑棽:在A大讀書?rdquo; 嗯。rdquo; 仙女插嘴:就當初我帶的那個班,老子大三的時候,一邊在你店里打工一邊準備期末考試,還要管他們那一屆的破事兒,最后掛了兩科,重修費你還沒給我報銷!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