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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來。 第一感受是——實心的。 “喜歡?!彼鐚嵳f。 當然喜歡。以前他沒話找話的時候,最喜歡將自己最近又遇到了流浪貓。 有一只花色丑得驚人的,脾氣還特別暴躁。 但這胖家伙一點都不暴躁。 也不認生,在陳硯腿上找了個舒服姿勢趴著。 湛柯特別開心。 “胖不胖?”他問。 陳硯點點頭:“胖?!?/br> 湛柯認同地說:“我也覺得?!?/br> 陳硯想說你這不是廢話嗎,就這體型,誰還能夸它瘦一樣。 季漪又打來了電話—— “收拾的怎么樣?我去幫你吧?!?/br> 陳硯拒絕:“差不多完了?!?/br> 季漪挺驚訝,“可以啊這速度,你這大半年是不是到家政公司應聘去了?” 陳硯嘆口氣,“人家哪兒要我。我去找看大門的活,都嫌我不夠壯?!?/br> 季漪嘖嘖道:“估計是覺得平時來的都老頭老太太,你這青年才俊地跑去干這個,怕你圖謀不軌?!?/br> 陳硯說:“青年才???我一天天胡子都懶得刮,照照鏡子都以為自己四十了?!?/br> 季漪:“咦?!?/br> 陳硯:“?” 季漪:“你不刮胡子,你臟兮兮?!?/br> 陳硯:“我就不刮?!?/br> 電話掛了后,湛柯一邊擦電視一邊問:“回這邊怎么就想著刮了?” 陳硯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光潔。 陳硯打了個瞌睡,給貓順毛,“那邊沒人認識我,回這邊不行,我還是要臉的?!?/br> “中午吃什么?”湛柯問。 “哦對?!彼@一提醒陳硯才想起來,楊戚說要約他吃飯來著,“我問一下?!?/br> 陳硯一個電話打過去,響了好幾聲才對面才接,聲音還睡意極濃,“硯哥啊……” 陳硯問:“那飯改天吃?” 楊戚虛假地嗚嗚嗚了幾聲,說:“好,硯哥真心疼我?!?/br> 陳硯黑著臉讓他多吃點韭菜。 楊戚突然喊了一聲,“臥槽,這女人咋他媽又不見了?” 緊接著陳硯聽到對面傳來女人軟軟糯糯的聲音,“去吃早飯了,找我干嘛?” “臥槽你給老子嚇壞了?!睏钇菟闪丝跉?,這才跟陳硯說:“硯哥你等我緩緩神兒,改明兒一起吃飯?!?/br> 陳硯前腳剛應下,后腳電話就被掛斷了。 陳硯:“……” 他沉默地看著黑屏的手機,腿上的貓蹭了蹭他的手。 陳硯問貓:“你是男貓還是女貓?” 貓不理他。 但湛柯理。 “是小姑娘?!?/br> 見他逗弄貓爪子,湛柯又問:“中午想吃什么?” 陳硯還真說不上想吃什么,“都行?!?/br> 湛柯也不敢追問,回去拿了車鑰匙就出門買菜去了。 留下陳硯和貓。 陳硯撥了撥貓耳朵,輕聲問貓:“怎么吃這么胖?” “你爸平時都給你吃什么?” “怎么把你喂胖了把你爸餓瘦了?!?/br> 湛柯瘦了好多。 陳硯昨晚開門的時候用余光就發現了。 貓膽子挺肥了,面對陳硯這個剛認識一個多小時的新朋友一切都不怯,打著滾往他懷里蹭。 陳硯索性把她抱起來,低頭吸了一口。 “呀?!标惓幮Φ溃骸败浐鹾醯??!?/br> 貓又叫了一聲。 湛柯很快就回來了,提著菜按門鈴,陳硯一開門他就說:“去我那邊吧?!?/br> 結果就是他做飯時總忍不住想探出頭看看客廳。 看一眼——在玩貓。 再看一眼——在玩貓。 最后一眼了看完一定認真做飯——還在玩貓。 陳硯知道他的小動作,于是直接揚聲問:“她叫什么名字?” 湛柯拿著木鏟的手為不可聞地顫了顫,故作輕松地說:“忘了取?!?/br> 陳硯疑惑,“養多久了?” 湛柯說大半年了吧。 “這么久還不取名字?” 湛柯說對啊反正家里就我們兩個。 等你回來她才有取名字的必要。 后半句沒敢說。 怕他壓力大。 飯端上桌,陳硯將貓放下,被湛柯催去洗手。 洗完手回來剛坐下,就聽湛柯說:“你給她取個名字吧?!?/br> 陳硯沒怎么放心上,隨口說:“就叫胖子吧?!?/br> 湛柯欣然接受。 貓的意見暫時不采納,因為她只是一只不會說話的小貓咪。 * 陳硯在一個月后的某一天又突然不見了。 湛柯有些緊張,打給了季漪。 季漪不太愿意理他,隨口說:“他找了個看大門的活,人家叫他回去上班?!?/br> 湛柯就信了。 陳硯離開只是因為怕回到過去的狀態。他感覺自己像個瓷娃娃一樣,稍微哪里磕了碰了都受不住。 他給自己歸納為:慣的了。 不過湛柯似乎也愿意慣著他這“矯情”毛病,所以一旦感受到壓力,連夜就跑了。 看什么大門。 人家看不上他。 好久沒有聽老大媽吵架了。她們日常一吵,偶爾會因為精力旺盛吵得不可開交。這種時候對樓的大嗓門老大媽就要推開窗參與罵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