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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塊五。 他等等要坐公交回去的。 * 貓又長大了一點,不過與其說是長大不如說是長胖。 小家伙剛來的時候瘦瘦小小的一點點,湛柯平時都一手抓。 現在不行了。 而且這家伙似乎覺得突然跳掉人肚子上很好玩,完全不顧自己的體重,幾次差點給湛柯跳斷氣了。 陳硯的朋友又更新了。 這次拍的草原,大概是坐在馬上拍的,因為看著視角得是兩三米高。 總不能是突然長高了。 草原一望無垠,遠處還有成群結隊的羊,湛柯分不清羊的品種,特意放大截圖下來問了湛征認不認識? 湛征問他最近是不是看自己不順眼,這都糊成馬賽克了能認出來是羊已經不容易了。 陳硯的配字是:空氣的味道不一樣 楊戚問他是羊糞味兒嗎? 陳硯發了個微笑打了個問號。 湛柯又將這條朋友圈截圖下來,放進備忘錄里。 低下寫的是:旁邊有人護著嗎?不要玩手機了,很危險。 然后像上次一樣,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湛柯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別人家的天花板可能還有點看頭,他這純白的一個褶的裝飾都沒有,怎么看也看不出花兒來。 就是眼睛花了。 還有點糊。 貓又走過來跳到他肚子上,湛柯黑著臉把它抱起來,一起下床——躺不下去了。 一躺著這祖宗就來跳。 * 陳硯原本對騎馬沒什么興趣,但是坐上去發現很高就有點興趣了。 不過想做到像電視劇上那樣策馬奔騰是不可能的,馬能穩穩當當地走兩步就謝天謝地了。 這邊溫度要低很多,陳硯有點怕冷。 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小伙子還有穿短袖的。 跟他一樣長袖長褲的基本都和他差二三十歲。 他就記住了草原的空氣和藍天。 這么藍的天還真是跟畫出來的一樣。 然后去西藏青海走了一圈。 風土人情是能很直觀的品出來的。 最后在西北一個很小的城市租了個小房子,老式居民樓,一共就六層。 每天聽樓上樓下倆老大媽隔著他這一層吵架。兩人都是一樣的姿勢,從窗戶探出頭,一個往下看,一個往上看。 往上看的那個戰斗力不如往下看的,陳硯覺得問題出在往上看更費體力。 他每天定時端著保溫杯去窗邊坐著等,不出意外是吃完飯開始吵。 因為都有孫子孫女,要趕著飯點給倆小家伙做飯。 陳硯一開始不太聽得懂她們吵架的內容,后來聽多了就能聽懂了。 有一次是因為一個的孫女入了少先隊,另一個的孫子沒評上。 一個說我孫女就是學習好就是乖老師就是喜歡。 另一個說誰不知道你女兒請人老師吃飯。 對門的大嗓門大媽推開窗子就是一通喊:“你倆有病??!讓不讓人寫作業啦!真是的,誰家孩子還沒入過個少先隊??!” 倆人中其中一個吼回去了,“別以為我忘了!你家孫子當年也不是第一批!” 陳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想說自己老了是不是也會這么閑。 但是想了想又嘆口氣,等什么老了呢,自己年紀輕輕就閑得聽人吵架了。 四五月份這邊會刮沙塵暴,鋪天蓋地的黃沙。 陳硯記得北京的沙塵暴就是從這兒吹過去的。 他出去感受了一下沙墻。 回來一邊抖身上的沙子一邊感嘆自己真是閑得慌。 洗了個澡后出來坐在一邊發呆,思考自己要不要去找個看大門的工作。 聽說這片最近正招著呢。 * 湛柯早起有點心慌,給貓倒貓糧的時候還想是不是被這家伙砸得了。 到了菜市場有和他一起挑菜的大媽問他是不是特別疼老婆。 湛柯不明所以,問怎么了? 大媽說每天早上來買菜都能遇到他,但看著又不像是個沒工作的人,就覺得是心疼老婆所以特意大早起來買菜。 湛柯笑笑沒說話。 大媽閑來無事就問他老婆是不是特別忙? 湛柯說現在他也不知道。 大媽語調一揚:“這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得虧我還覺得你是個疼老婆的?!?/br> 湛柯說老婆出差了,好久沒回來了。 大媽語氣瞬間又變得很同情,用剛摸過土豆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伙子要放寬心,年輕人還是事業重要。 心慌的感覺間歇性地持續了一天。 到晚上睡覺前他還捂了捂心口。 貓叫了一聲。 這家伙平時不愛叫,突然嚎一嗓子湛柯還嚇了一跳。 他湊到床邊摸了摸窩在床下rourou的毛團子,說:“別慌?!?/br> 說完就后知后覺地笑了。 人家又不心慌。 夜里湛柯突然醒了。 他感覺自己心臟突然連著墜了兩下,呼吸一滯。 他睜開眼望著黑夜,打開了燈。 貓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起來,出去倒了杯水。 喝到一半突然心臟好像又停了一下。 湛柯鬼使神差地走到門口,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 樓道燈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