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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硯當然是答應下來,“行?!?/br> 臨掛斷,季漪又悄聲補充道:“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兒,別她問啥都給她講啊,尤其之前我家里那些破事兒,她心軟,哭起來哄不住的?!?/br> 陳硯:“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季漪“害”了一聲,說:“真不是我夸張,她真的特別心疼我。我昨天跟她說我現在沒有爸媽,她眼睛一下就紅了,唉!” 陳硯黑著臉把電話掛了。 吃的是火鍋。 原因是季漪愛吃。 陳硯真的搞不太懂,這真的是來請他吃飯的嗎? 吃飯時,連涔就忍不住問:“那你們是很小就認識了嗎?” 季漪忙著吃rou,嘴塞滿了,只顧著搖頭。 陳硯看了她一眼,然后對連涔解釋說:“不是,初中認識的?!?/br> 終于咽下去了。 季漪擺擺手,“小學他是我隔壁班的,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br> 連涔點點頭,問:“因為長得帥?” 季漪回憶了一下,說:“一半一半。其實小學并不是特別看重顏值,具體我也忘了,反正就記得好多女孩喜歡他?!?/br> 她和連涔對視一眼,然后笑道:“就像你們醫院,好幾個追你的,別人就也會比較關注你?!?/br> 陳硯:“……” 突然不是很想說話。 連涔說:“別亂說啊,聊偏了你?!眱叭灰桓本孀约胰藙e在外人面前丟臉的模樣。 陳硯:“……” 突然很想走。 “不過我是真想不起來小學你怎么出名的了?!奔句艨聪蜿惓?。 陳硯挑眉,“我都不記得小學還有女生喜歡我?!?/br> “初中我就記得比較清楚了,初中我們一個班的?!奔句粲洲D過頭對連涔說:“我跟他熟起來主要是當時隔壁學校有個男的,經常到我們學校門口堵一個女孩,那女孩性子特軟,我就挺看不過眼的,有天我就跟在他們后面到巷子里?!?/br> 她講到這里,陳硯就記起來了。 “那男的挺惡心的,扯著那姑娘的領子讓他給另一個男生道歉啊啥的,我肯定看不下去,我就去把那男的給打了?!奔句暨呎f邊摸鼻子,有點心虛。 連涔果然有點驚訝,“你還打人?” 季漪加快了語速說:“重點不在這??!重點是,那男的有個大哥,職高的,一米八的個子,就來打我了。我那個時候才多高,一米六吧好像,我肯定怕啊,我就想跑?!奔句纛D了頓,說:“然后他就天降了?!?/br> “為什么說是天降,因為我也不知道他打哪兒來的,反正我一回頭他一拳已經過去了?!?/br> 陳硯是有印象的,“因為職高那個收我保護費?!?/br> 季漪:“?” 季漪:“這我居然不知道?!?/br> 連涔從小正規學校的乖乖學生,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情,聽著覺得有點傳奇。 “我不給,就直接搶。我都窮死了,”說到這,陳硯自嘲地笑了一下,“飯都吃不起,好不容易有點錢了我還能給他?” 季漪:“我還以為你見義勇為呢?!?/br> 陳硯搖頭,“打小就只認錢?!?/br> “然后你們就認識了?”連涔聽的很認真。 季漪說:“哪能呢,他可事兒了,不愿意交朋友。后面又莫名其妙湊到一起打了幾次,才熟起來?!?/br> 高中周末偶爾聯系的時候就已經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朋友的感覺了。 但主要還是陳硯大學畢業之后。 回了平江,一出機場就遇到了季漪。 這才有后來。 彎彎繞繞又是打趣又是瞎扯的,其實到底也就是想讓連涔和陳硯認真的見次面。 陳硯代表季漪的娘家人。 季漪對連涔一千個放心一萬個滿意,陳硯當然不會覺得有什么。 正式的一起吃個飯,以后就把她倆當一家人看待了。 他們這些人,領不了證,辦不了婚禮,法律不會給予任何的保障。 他們宣告的一輩子,沒有紅本沒有婚紗,就是一句口頭的誓言和一起心里的暗誓。 然后就是一輩子。 簡樂把手機卡補辦回來后,平均兩天接到一通他爸的電話。 態度時軟時硬,可無論怎么樣都咬死了要帶他去看心理醫生。 簡樂氣都從天靈蓋往出冒,每一次接到電話就又氣又急,在家里團團轉。 陳硯坐在一邊抱著保溫杯喝茶,時不時說一句:“歇會兒吧,急不得?!?/br> 見勸不動,就也不管了,隨他發泄。 “我他媽不就是沒遇到喜歡的人么?”簡樂這些天也想通了,自己怎么就有病了?他左思右想也沒發覺自己和旁人有什么別的方面的不同。 “你不該跟你爸說不喜歡女人的?!标惓幪嵝训溃骸八麄儠`會你同性戀?!?/br> 簡樂對同性戀異性戀的并不在乎,從小就不了解不關注,所以在他的概念里,什么樣的戀都是戀。 “同性戀又怎樣?”簡樂梗著脖子問。 陳硯語氣很平淡,“一般人不接受?!?/br> 簡樂脫口而出,“可你不也……”過得挺好的嗎? 話一出口,他意識到有些不對,于是趕忙低頭道歉,“抱歉啊陳硯哥,那天我聽到了一些?!?/br> 陳硯不在乎這些,笑了笑,“聽到就聽到,這算什么事兒,不用道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