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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軼驚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他被牢牢抱住,心臟砰砰直跳。嚴修濟身上的酒氣感染著他,好像把他都要熏醉了。 可他又不理解這個擁抱,總覺得嚴修濟似乎判斷錯了什么,只得艱難地動了動腦袋,小幅度地掙扎:“你怎么了?” 不是周子軼不舍得掙扎,實在是電梯里不敢怎么樣??!這可是有攝像頭的地方,動作太大被人看見怎么辦?! 嚴修濟低聲道:“不要動了!” 周子軼已經:“什、什么……?” “你還沒發現嗎?”嚴修濟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帶著電,電得周子軼的耳畔酥麻。他說出來的話,更是猛然電了一下周子軼。 他說:“我被算計的地方……你還沒感覺到嗎?” 周子軼:??? 周子軼:?。?! “你、你……”青年驚呆了,瞬間不敢動彈,“他,你們……” 嚴修濟居然……起立了! 雖然還沒到很明顯,但周子軼這么貼著他,一下就感受到了。周子軼驚得腦袋都空白了幾秒,感覺自己應該能把前因后果串起來的,可慌亂使他的大腦沒辦法正常運轉,只是回響著毫無意義的嗡嗡聲。 “應該是酒……那兩瓶羅曼尼·康帝?!眹佬逎哪樤谥茏虞W的頸側,青年微涼的皮膚使得嚴修濟不自覺地貼著他的頸項,“他動了手腳,我對他沒有防備?!?/br> 周子軼現在撒開嚴修濟也不是,抱著他也不是。他覺得自己應該幫嚴修濟擋一擋,可又擔心電梯門忽然打開,別人要上來。他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雙手卻死死抓著嚴修濟腰側的衣服,一步都沒挪開。 嚴修濟道:“你的心跳,好像比我的還快?!?/br> 周子軼沒法解釋這事,他貼著嚴修濟,感受到對方的反應,一面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一面又因為親昵而心生喜悅。他現在都快混亂瘋了,只得胡亂找著話題:“你們今晚……沒有別人嗎?” “他騙我說有,但我來之后,沒看到其他人?!眹佬逎暮粑行┘贝?,熱息呼在周子軼的頸窩里,使得周子軼渾身都抖了一下,“他說他過兩天就走了,這餐算是踐行,我一時心軟……” 周子軼不知道說什么。 俞言溪是嚴修濟多年的朋友,嚴修濟即便對他有所防備,也絕不會想到一餐飯、一瓶酒里會有問題。俞言溪這么做,或許是想拼一把,事后利用嚴修濟的負罪感和責任感,達成他的目標。然而對自己發小這么下手,俞言溪就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葬送了兩人的友誼嗎? 周子軼不確定嚴修濟到底怎么看待俞言溪,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至少嚴修濟不想和他順水推舟。 想來想去,周子軼感覺自己也沒什么責怪的立場,輕嘆一聲:“這不是你的錯?!?/br> 嚴修濟道:“你不怪我?” 周子軼垂著眼:“我也沒什么立場怪你?!?/br> 嚴修濟又道:“那你現在覺得惡心嗎?” 周子軼不敢回答。 他剛覺得俞言溪走錯了極其重要的一步棋,現在輪到自己落子,他不得不猶豫。 嚴修濟好像也沒逼迫他回答,兩人靜默了一會兒,電梯到達B2的播報響起,嚴修濟主動松開了周子軼。 只是他走路還有點晃,周子軼趕緊上去扶他。停車場的燈光慘白慘白的,周子軼下意識地往嚴修濟腰下瞥,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感受過的原因……總覺得其實很明顯。 幸虧停車場沒有別人,他們順利上了車。 周子軼剛到另一邊坐好,嚴修濟的手就伸過來,緊緊握住他的。 周子軼甩開也不是,回握也不是。他不敢看向嚴修濟,逃避一般地看向窗外,如坐針氈。 車輛開動了。 *** 司機小李把老板夫夫送到樓下,問了一聲需不需要自己幫忙。得到周子軼說“不必”的回答,小李果斷把人放下去后自己溜去停車了。 他總覺得剛才車上,雖然誰都沒說話,但總有一股凝滯的氛圍,壓得他差點都不能呼吸。老板夫夫之間的事可不是他能摻和的,還是趕緊溜吧。 實際上,周子軼不敢讓司機幫忙,也是怕他注意到了嚴修濟的異樣。 好不容易,周子軼才把嚴修濟弄回了家里。他把嚴修濟扶著靠墻,然后打開玄關的燈,關上家門。一回頭,就發現嚴修濟閉著眼靠著墻在低聲喘氣。 “……他到底給你弄了什么?”周子軼道,“實在不行的話,要不要看醫生?” “……不用?!眹佬逎幕卮鹪谝饬现?,為了這種事去看醫生,他大概丟不起這個人。他深呼吸兩次,說道:“我去洗個冷水澡,降降溫就行了?!?/br> “這個天氣洗冷水澡……”周子軼皺著眉,走近他,望著他的臉,“你自己能解決嗎?要么,我幫你?” 嚴修濟忽地睜開眼,帶著情緒的視線盯向周子軼。 周子軼被他盯得打了一個寒顫,但還是努力道:“那個,一回生,二回熟,你就當我是個機器……” 男人忽然抬手,摁著青年的肩膀一轉身,將他壓在了墻上! “我不會當你是機器?!眹佬逎⒅纱笱鄣那嗄?,目光變得銳利,可話語里的慎重又難以忽略,“不要再說這種話,不要再這樣作踐你自己?!?/br> “……我不覺得這是作踐?!痹捳f到這地步,周子軼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把你搶回來了,我就想搶走他的勝利果實,不行嗎?我其實和他的想法也沒什么差別,你要討厭就……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