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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修濟一怔:“抱歉?!?/br> “沒事……”周子軼酒勁加上撞頭,暈上加暈,唯一的效果是把嘴皮子技能加載回來了,“你壁咚我干嘛啊……” 他人醉了,認姿勢的思路還挺清晰?,F在嚴大總裁一手扶著墻,另一手虛抱著他的腰,他還靠在墻上——可不就是壁咚? “瞎說什么?”嚴修濟瞇了瞇眼,“我是要把你帶到沙發上去而已?!?/br> 周子軼也不知道理解沒理解:“哦……” 嚴修濟又道:“你要是醒了,就自己去……嗯?!” 周子軼忽然整個人撲到了嚴修濟懷里。 不是沒力氣撞上去,而是明確地挨近他,抱住他,雙手在他后腰摟得緊緊的。 嚴修濟整個人都要炸了:“你干什么!” 周子軼的腦袋蹭蹭他:“哥……你真好?!?/br> “我看你是真醉了!”嚴修濟被青年牢牢扣住,幾乎動彈不得。力道的壓迫,身體的熱度,還有濃重的酒精味,都讓嚴修濟心底的煩躁滋生。他好像呼吸變緊了,心跳也變重了。 他握住周子軼的肩膀,想要推開他,卻又聽周子軼道:“只有你對我好了……你最好了?!?/br> 嚴修濟愣了一下。 他以為周子軼打球大獲全勝,應該很高興的,怎么現在聽著聲音,像是快要哭了? 而且周子軼對著他說“你最好”,嚴修濟有點不敢相信這是對自己說的。 從小到大,嚴修濟收到過很多評價,有好的有壞的,但從沒聽過這樣的評價。嚴修濟的親朋好友們,普遍認為他相處起來是可靠的、穩重的、有自己主意的,卻從沒有人像周子軼這樣直白地說“你對我最好”。 嚴修濟甚至想不出自己對周子軼哪里好。 “你看清楚我是誰?!眹佬逎孪胫茏虞W應該是喝多了,認錯人,“不要瞎說了?!?/br> “我看清楚了啊?!敝茏虞W還黏在他懷里,但抬起頭和他對望,“你不就是我哥嗎?” 嚴修濟:“哪個哥?” “嚴哥??!還有哪個哥?”周子軼看多了還有點暈乎,靠回男人肩膀,“嚴修濟,你怎么連你自己都不認識了?!?/br> 嚴修濟:……你自己聽聽你都說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大總裁認為周子軼一定是喝多了胡說,即便真說的是自己,也不能全信。他想把周子軼架到沙發去,周子軼卻栓著他,像個秤砣牢牢吊在他身上。 “世界上怎么有你這么好的人啊,哥,沒有你我可怎么辦啊……”周子軼還在他懷里顛來倒去地念叨,“沒有你我就完了!” 周子軼其實還醉著,但說的卻不完全是胡話。 甚至可以說,他這是酒后吐真言。 昔日那些所謂玩伴的表現,謝菲爾德的言行舉止,這一切都代表著其他人是如何看待他的處境,如何看待他這場婚姻。即便贏了謝菲爾德幾場球,那也不過是增加了那些人的談資。對于周子軼自己來說,除了一時的泄憤,和比起債務來杯水車薪的賭金,對以后的生活也產生不了更大的影響。 只有嚴修濟,在其他人的對比下,顯得愈發難得。 他給周子軼這么多錢,卻并不要求很多。尊重、平等,這些都是無形的,卻又是最重要的。周子軼以前嘴巴上念叨嚴修濟很麻煩、很冷酷、不好相處,然而周子軼心底是知道這有多難能可貴,也是從心底感激他的。只是以前,周子軼總是自持“要點臉面”。他刻意和嚴修濟平等相處,不讓旁人看出一點他的虛張聲勢,嘴上也不會坦誠自己對嚴修濟的想法。 但今天,他被謝菲爾德這么正面刺激了一下,猛然覺得嚴修濟真是比謝菲爾德這種敗類好太多了,好百倍、千倍、萬倍。甚至嚴修濟那些所謂的小毛病,也不過是一些可愛的小點綴,總之就是……哪哪都好! 如果非要選一個男人共度余生,那也得扒拉嚴修濟,謝菲爾德算個屁! 周子軼的膽子和心里話,徹底被酒精沖出來了。 他抱著嚴修濟嗷嗷叫:“哥啊,要是你把我踢出去,我就活不下去了!我跳橋算了……” “你發什么瘋?”嚴修濟皺了皺眉,“不要說這種話?!?/br> “嗯嗯!”周子軼胡亂答應,“我什么都沒有了,我聽你的,你說什么是什么。哥,你對我最好了,真的沒別人了,我知道的。謝謝你,謝謝……” 嚴修濟聽著他不斷的道謝,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是碰到他那些同學后……想起了之前的事嗎? 想起了他落魄的時候,去求助那些人,卻被拒之門外的事? 嚴修濟忽而覺得,周子軼那些昔日的所謂朋友,在周子軼落難的時候不聞不問,又在周子軼和自己結婚后,邀請他去聚會。還有好一些人,狀似親密地發周子軼打球的照片和狀態……確實很諷刺。 也不知道昨晚那些人,是不是和周子軼說了些陰陽怪氣的話,才讓周子軼變成現在這樣。 嚴修濟想到這里,索性問縮在懷里的人:“昨天別人和你說什么了?” 周子軼的彩虹屁被打斷,茫然:“……???” “我是問你,昨晚上是不是聽到了別人內涵你的話?”嚴修濟又問了一遍,還怕他喝多了聽不懂,解釋道,“什么事讓你不高興了?” 周子軼居然真的聽懂了,噗嗤一樂:“哥……你這是,要我和你打小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