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衍之已經換上運動服，隨口問：“怎么說？”

    金尚：“身體天賦很好，如果小時候去過他們小學選苗子，會選中他的?！?/br>
    他看了一眼賀衍之，說話很直：“你身體素質在這里，平衡也很棒，但是論舞蹈天賦就差遠了?！?/br>
    賀衍之不在意：“人各有所長，我又不可能什么都擅長——他比我好，這很好?！?/br>
    柏栩川換好衣服出來，穿著保暖的薄外套，又回到場邊。

    金尚經過見他還坐在這，問：“怎么，還想練??？你明天早上起來肯定腿疼?！?/br>
    柏栩川解釋道：“我圍觀一下前輩訓練?！?/br>
    又笑嘻嘻的：“也多聽一點老師指點?！?/br>
    其實他只是不想這么早回去一個人呆著。

    歇了一會，戴上耳機開始聽歌。

    一小時后，賀衍之停下來休息，外套搭在肩上滑到場邊。

    柏栩川右耳的耳機突然被人摘掉了，他側目。

    賀衍之坐在邊上，仰頭喝水。

    喉結滾動，頸上有三顆痣，并成一排。

    “前輩……”柏栩川慢慢說，“你拿的是我的水?！?/br>
    賀衍之嗆了一下，對著水杯，仔細看了眼：“是嗎？”

    “是?！卑罔虼ㄓ悬c好笑，“不過沒事。前輩你喝吧?！?/br>
    賀衍之輕咳一聲：“拿錯了?！?/br>
    又問：“你怎么一直坐在這，等人？”

    柏栩川搖頭：“不是，就是有點不想回去?！?/br>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理由。

    有時候就不想一個人呆著，朋友都很忙，養父常年在山上修行一年只聯絡一次……家里沒有人等他，想養只狗狗吧，又怕照顧不好它，沒有時間陪它，那還不如不養。

    “我剛剛坐在這就想著……你休息的時候可以跟你說一會話?！?/br>
    柏栩川說到這里自己都笑了，“是不是挺神經的？我可能是昨天沒睡好所以話才這么多，平時沒有這么煩，對吧？”

    “你一點也不煩?！辟R衍之答道，“朋友聊天不就是說這些？不說這些說什么?！?/br>
    頓了頓，又問：“為什么沒睡好？”

    “因為……”柏栩川頓了頓，還是把昨天被人跟蹤追車的事情說了，“總覺得現在住的地方不安全，我經紀人在給我找新的房子?！?/br>
    “……”賀衍之沉思片刻，“那找到房子之前你怎么辦？”

    他沒等柏栩川回答，打了個響指：“有了。我那套房子空著，你上次去過，記得吧？”

    柏栩川瞪大眼睛。

    “記、記得?！?/br>
    他當然記得。

    價值4億的房子啊……哪能忘記。

    但賀衍之的意思不會是……

    “反正也是空著，你去住吧，那兒治安應該還可以?！?/br>
    那兒治安當然可以，住的都是富豪榜上的人物。

    柏栩川：“……這個，您是認真的嗎？”

    賀衍之站起來，去柜子里翻出個舊皮夾，找到門禁卡和鑰匙，塞到柏栩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