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貓/面對面攤牌
書迷正在閱讀:【刀劍NPH】失憶接手新本丸后被舊本丸找上門、別換了馬甲就崩壞、絕對主角[快穿] 完結+番外、第一丑夫、當炮灰男配有了公主系統[娛樂圈]、流量和影帝he了[娛樂圈]、影帝頂流互寵日常、穿成影帝前男友[穿書]、?;@隊經理真是個費力的職位(np、)、對面的校霸看過來
恍惚間,他在一片黑暗中看見了一只貓咪的尸體。 小小的內臟被干脆利落地分離開,可見動刀者對其構造的熟悉程度與殘忍而精細的手法。 七零八落地攤開在一件泛著青光的皮毛上。 那是只實驗用的青貓。 即便不遭遇那么殘忍的肢解,它的壽命也走到了盡頭。 他想起來了,自己就是讓這只貓咪走向死亡的兇手。 大人們分配給他的任務是定時為這只貓咪注射藥劑,他們明明可以自己動手,卻要他這個臨時學會怎么使用針筒的小孩代勞。 他也不太清楚藥劑的具體作用是什么,每注射一次,貓咪的皮毛就會被更深一層的青色所包裹。那顏色出現在一只貓身上,不算好看。只知道顏色最深之時,就是壽命將盡之日。 大家都叫它青貓。 青貓在視線之外時總會神出鬼沒,它的速度極快,偶爾還會撲傷同齡的小孩。但大人們不會管,無法保護自我的孩子是不被需要的。 唯獨對他這個注射藥劑的兇手,這只青貓卻很溫柔和善。 大概是把他當作什么喂養者對待了吧,真是諷刺。 他竟也習慣了青貓的陪伴。 和這里的其他孩子們不同,他并不是一張白紙,而是漆黑的空殼。 在那上面涂抹什么都不會變成五彩斑斕的顏色,反復給他接上精密器械的大人們已經對他越來越失望。 這樣的人對于這個特殊的群體,就是一只無法被馴化的廢物。 所以總有一天,他也會隨這只青貓而去,逐漸腐爛。 他躺在手術臺上,在劇痛中昏厥又清醒。 黑暗中,男性青年的聲線緊張而憂慮:“那藥不能對孩子用,就連貓也不能隨意用,那只青貓不過是個例。而且壽命消耗太快了,才活了三個月……人體更是扛不住的?!?/br> 另一名嗓音年輕一些對象則顯得很冷靜:“嗯,方主任,上面悉知這支藥劑對人體的作用力度。能讓成年人類在三十分鐘內突破肢體極限狀態,變得像那只青貓一樣敏捷有力,也許更甚……三十分鐘后器官全面衰減,一小時內機能徹底停止運轉。這些在上周的實驗里都得到過驗證?!?/br> 青年大為吃驚:“你們什么時候做的實驗?哪里找的活人?方洲授意的?為什么沒有告知我?” “您說的是方洲老板,還是方舟小少爺?” “……這兩個人有區別嗎?”青年不由得冷笑。 助手笑了笑:“這世上多的是缺錢又不惜命的人,這樣的實驗體有很多,他們都是自愿的?!?/br> 青年怒聲反駁:“那這些孩子們不是自愿的,現在躺著的這個也不是!” “既然要造惡魔,為什么還要維持人類的思維邏輯來對待?我都已經習慣了……方主任,您也早該習慣。這藥不也是您的心血嗎?” “……別說了!方舟的眼珠呢?怎么還沒送到?得趕緊給他換上……” “這……您開刀前沒有聽小少爺說嗎?這些都不需要了?!?/br> 短暫的沉寂后。 “你……你干什么?你不能給他用這個藥!本來就沒打麻醉劑還被挖了眼睛,他捱不過去的!” “……您說什么?方主任。本來就不指望他能捱過去。捱不過去才是常態啊……哎?!?/br> 他聽見青年摔門而出的聲音。 他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變成那只青貓了。 …… 喻藍沒能查到與青蓮山相關并符合戒記憶的地方,但通過戒提出的幾個記憶里存在的打工地點,確認了最有可能的一片區域是在北方的一處省市范圍內。 戒只能獨自出行求證。運氣好的話幾天就能有結果,運氣不好可能得游上半個月。 離開之前,戒想和季憐打聲招呼再走。 這次登門拜訪得比較突然,戒到了小區樓下才給季憐致電提醒,結果只聽見電話那頭的季憐慌亂無比的推辭。 “你……等會再進來!我屋子沒收拾好!現在不許進?!?/br> 這說法其實有些怪怪的,該說是閨女總算長大了嗎? 以前季憐屋子亂的時候,戒還會幫著她收拾,季憐從來不會因為房間太亂而拒絕讓戒進門。 她那間屋子能亂到哪兒去?放他進去怕是三分鐘就收拾完了。 戒捏著手機在電梯口耐心等待,無聊打開了發信器的監控軟件。 然后他原本還顯得輕松的心情瞬間僵住。 裝載在季憐新手機上的發信器,數秒前還在附近一公里左右的超市里,現在卻已經回到了季憐的屋內。 這樣的變化竟然只發生在短短數秒內。 戒還以為是軟件出問題了。 他根本沒怎么在意過季憐的發信器檔案,因為她最近在朋友圈貼了只貓咪的照片,看起來心情愉悅人也安好,這種情況之下他和喻藍都不會去想著發信器能出什么問題。 戒急忙把之前發信器的運動軌跡都調了出來。 軟件半小時導出一次文字監控,會記載運行軌跡,但不能用這些歷史信息判斷數秒內夸張的位置變動情況。 可戒還是發現了疑點。 在季憐本應待在學校的時段里,發信器導出的地點不是在租房里,就是在租房附近的街道上。 反正很少會待在校園里。 反倒是裝載在季憐舊手機上的發信器軌跡正常,完全符合季憐平時的運動狀態。 馬上他就得出遠門了,短期一旦有突發事件,他都無法照顧到季憐,這事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擱著。 戒收起手機,虛化了魂體,穿過走廊,強行突入了季憐的租房。 季憐正急急忙忙地往陽臺洗衣機里塞衣服,屋內滿是白堇花香水氣味,濃郁得像打翻了香水瓶。 戒站在大門口,正好六米之外,季憐一時間察覺不到他來了。 “堇,快把被套也丟給我!” 她不知在喊誰。 ——堇? 戒環視四周,沒發現有第二人在。然而陽臺地板上卻多了幾件從浴室里扔出的布料。 “笨蛋,你就不能扔準一點直接扔進洗衣機?下次出門之前不把弄臟的被套扔洗不許你走?!奔緫z一邊故作生氣地抱怨,一邊開始收拾地板上的臟被套。 戒看著這仗勢,活像他和喻藍滾完床單后第二天狼狽的收拾現場。 “這不是急著去排隊給你買你想吃的限量甜點嗎?寶寶?!?/br> 男人笑瞇瞇地在浴室內穿墻而過,走進大廳。 戒瞪大了雙眼。 看不到大門的季憐還在手忙腳亂地蹲在陽臺邊整理被套:“好吧……我也沒想到戒哥現在過來。你再看看床鋪上有沒有留味道?我應該都用香水遮上了……” 堇沒有應季憐。 戒也沒有出聲。 兩只惡魔就這樣在大廳內對視著。 堇就沒有要躲的意思。 戒一眼就確認了,男人早就做好了攤牌的準備,才這樣淡定地走到了他面前。 一米九的高挑個子,還有那修長的骨節。 戒一瞬間目眩感加深。 ——“就憑你也想殺我?哈哈哈……青貓!你、這一輩子、都休想!今夜——你的死期到了?!?/br> 原本在噩夢中模糊不清的臉龐被眼前男人的面容完全補足。 是他! 他就是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