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書迷正在閱讀:小行星、拘魂(1V1,高H)、【刀劍NPH】失憶接手新本丸后被舊本丸找上門、別換了馬甲就崩壞、絕對主角[快穿] 完結+番外、第一丑夫、當炮灰男配有了公主系統[娛樂圈]、流量和影帝he了[娛樂圈]、影帝頂流互寵日常、穿成影帝前男友[穿書]
宣睢同意了,兩人輕裝簡行離開行宮,只帶了幾個貼身伺候的人和一隊錦衣衛。 山上比山下冷一些,但是一路往上爬的時候并不覺得寒冷,只覺渾身火熱,宋檀帽子下面的頭發都要汗濕了,呼出的氣息轉眼變成一陣白煙。 到半山腰時,遠處的景色已經十分漂亮,山上彌漫著一層霧氣,霽青色的山嵐披著皚皚白雪,青色和白色相得益彰,如同一幅精妙的山水畫。 山里的寺廟格外安靜,這個時候也鮮少有游客,寺廟的和尚看見宋檀一行人十分驚訝,六安領著人先去打點了。 宣睢和宋檀在寺廟里轉悠,寺廟的磚瓦是很古舊的紅,檐上的積雪掃的很干凈,堆在院子角落。幾株松樹高聳入云,松針都結了冰,陽光底下亮晶晶的。 和尚們的生活十分規律,不因下雪和貴人駕臨有所不同,他們照舊砍柴打水,燒香念經,偶爾有鳥雀從枝頭飛走,撲簌簌落下一捧雪。 墻壁上刻著壁畫,有拈花一笑的典故,也有菩薩低眉的神相。宋檀停住腳步看,抬起頭時卻見宣睢已經往前走了。他穿著玉色的衣袍,外披鶴氅,雪白的風毛披在肩頭,玉帶垂在身前。 陽光一半落在宣睢身上,映的他衣上的暗紋若隱若現,在這樣古拙的寺廟里,宣睢長身玉立,清冷出塵。 他走了幾步,停住腳,回頭叫宋檀,“還不過來?!?/br> 宋檀回過神,跑了兩步到宣睢身邊,道:“陛下還禮佛嗎?” 宣睢道:“近一二年不怎么禮了,怎么?” “不怎么,”宋檀嘿嘿笑道:“陛下禮佛,怪好看的?!?/br> 宣睢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宋檀。 宋檀受不住他這種目光,快步跑過長廊,站在月洞門外邊回頭看。 禪房十分簡單,靠墻擺著一張大床,墻上貼著佛經,窗邊一張桌子,桌上一些佛經和紙筆。正廳墻上是一幅畫,寫了一首謁子,宋檀看不大懂,也不理會。 過了一會兒,六安走過來,說這里的住持要拜見他們。 宋檀與宣睢一塊去見住持,住持年紀很大了,眉毛雪白,穿一身金線袈裟,上前與宣睢見禮。 他與宣睢認得,似乎還帶著宣睢禮過佛,他不敢說一國之君有成佛的慧根,但顯然很欣賞。 沒說幾句,宣睢讓宋檀過來坐下,住持要給宋檀把脈。 住持精通醫理,治人治心都是一把好手。 宋檀看了看宣睢,又看了看住持,伸出手腕。 住持把了脈,立刻提起筆,寫了一張方子。 宣睢拿來看了,是個安神的方子,瞧著倒沒什么出奇。 住持開口,說有話要單獨與陛下說。 宣睢把方子給六安,讓宋檀先去。 人走光了,屋里只剩宣睢和主持。宣睢問住持,“他的身子有什么問題?” 住持道:“多思、多憂、多恐、多驚?!?/br> 宣睢眸光微動,神態有些冷凝,“要怎么醫治?!?/br> “請陛下少思、少憂、少恐、少驚?!?/br> 宣睢注視著住持,“我是讓你治他?!?/br> “陛下好了,宋施主自然也就好了?!?/br> 宣睢眉頭微微皺起,那一瞬間,看向住持的目光帶著帝王的多疑與審視。 宣睢與住持談完,六安上來回話,說素齋已經準備好了,宋檀正等著陛下呢。 宣睢點點頭,道:“查查住持最近與誰有過接觸?!?/br> 六安微頓,有些疑惑,“奴婢早問過了寺中和尚,這里僻靜,山門一年只開半年,自入秋后再沒人來過了?!?/br> 宣睢抿了抿嘴,不言語了。 寺中的素齋別有風味,宋檀又是跋山涉水爬上來的,因而胃口格外的好。 宣睢道:“你若是喜歡素齋,請個師父回去做也不是什么難事?!?/br> 宋檀擺擺手,道:“素齋還是要在廟里吃,回宮里吃倒沒什么趣兒?!?/br> 他話音落下,就覺得有些不妥,抬眼去看宣睢時,宣睢面色很平靜,仿佛沒聽見宋檀這句話。 宋檀想了想,試探地問道:“這里很舒服是不是?陛下出來走走,心情會好很多的?!?/br> 宣睢看著宋檀期待的神色,緩緩點了頭,“待到開春,萬物復蘇,各處景色會更好,到時候你可以出來游玩?!?/br> 宋檀幾乎是有些受寵若驚地看著宣睢,他雖然沒提給宋檀牙牌的事,但已經松了口,愿意讓宋檀出宮游玩。 寺廟真是個好地方,宋檀心想,以后多來。 午后宋檀午睡,宣睢趁這個時間去處理一些事務,內閣的閣臣已經很聽話了,宣睢因此可以挪出更多的時間。 他在外頭談完,回來禪房的時候卻見宋檀沒躺在床上,而是雙手交疊著,趴在窗邊的桌子上。 窗臺上點了一炷香,香煙裊裊,寺廟中的鐘聲悠揚,陽光很好,松樹上的雪化了,水聲滴滴答答,山間有鳥鳴,清脆的仿佛碎玉之聲,這些聲音交疊在一起,困意一層層疊在宋檀身上。 宣睢輕手輕腳地走到宋檀身邊,他面頰邊是一幅畫,長廊和分割了一半的陽光,宣睢走在前面,衣擺翻飛的細節都畫了出來。 宣睢忽然覺得心口有一點熱,他在宋檀旁邊坐下來,看著那幅畫。 宋檀格外有愛人的天賦,他的眼睛明亮,蘊藏著豐沛的情感。他那樣積極地對待每一天,每一個清晨和每一場大雪。他將他從風花雪月中獲得的所有愉悅都毫無保留地送給愛人,盡管他的愛人那樣冷酷,讓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