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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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顧山秋從未想過,一時震驚的沒能找到可以說的話,半晌才恢復理智,說,“喜歡誰并不要緊,娶親最重要的是鞏固皇權,是為了曙國好,只要你有子嗣,喜歡男人便喜歡,不要讓旁人知道就好?!?/br> 顧小七知道,古代人娶親求的是兩家之好,高門大戶的女性和底層勞動人民的女性沒有區別,很多時候只要是為了整個家族好,那就得嫁,哪怕一面都沒有見過,也得嫁,男人也不一定能娶到喜歡的女子,他們首先必須背負起整個家族的擔子,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從此兩個人就是生意伙伴了,如果看對眼當然好,看不對眼的話有個孩子就行,孩子是血緣的結合,也就代表了兩個家族之間所有人脈、金錢、權力的結合。 他不可以任性的告訴大哥,自己就是無法和不喜歡的人結婚。 因為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他的喜歡不喜歡,根本算不得理由,也站不住腳。 于是顧小七直接一不做二不休,道:“我不舉?!?/br> 緊接著顧寶莛就看見直到方才都還算從容鎮定的大哥表情立馬就變了,那是痛心與震驚結合起來都不能盡述完整的表情:“這種事情怎可瞎說?!” 小七被大哥的反應嚇了一跳,很快又被大哥一把捏住手腕,力氣大得幾乎要將他手捏斷一般,聲音低沉:“你有人了?是誰?碰過你沒有?” 顧山秋腦袋轉得很快,若是小七不舉才喜歡男子,那豈不是是下面的那個?! 自古以來承受的那一方都是下賤的人才會做,小七何等身份,有誰能敢碰?!那是對皇權的藐視,是膽大包天,必須得滅九族! 事情的發展好像變得越來越奇怪了,顧小七的殺手锏沒能起到他想要的作用,反而立馬就讓大哥懷疑他和別人有一腿了。 大哥的表情太嚇人,顧寶莛根本不敢說這個人是誰,否定三聯:“我沒有,沒誰,沒有碰過?!?/br> “那你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顧小七老實回答:“四哥……” 顧山秋皺了皺眉,說:“知道多久了?” 顧小七:“很久……十年了吧……” “以后這種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更不要讓父皇知曉,先治你的不舉,小七,就算治不好,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不要自暴自棄,你就算不舉,你也是我們顧家的孩子,誰也不會瞧不起你!不敢瞧不起你!日后總有辦法給你一個孩子,給你養老送終,不至于百年之后沒人給你燒香……小七,你別怕?!?/br> 顧小七沒有想到不舉比喜歡男人更讓大哥在意,居然反過來安慰他了,不過想來也是,在古代,傳宗接代是大事,沒有后代會被所有人笑話,死后也沒人祭拜。 這些他不在乎的東西,大哥幫他在乎了,幫他著急,幫他難過…… “我不怕的?!鳖櫺∑哐a救說。 “不是怕不怕,明天起,我會讓黃花去給你單獨調養身子,黃花不會告訴任何人你身體的情況,知道了?”顧山秋命令。 顧小七咽了咽口水:“不用!大哥你身子還沒有好,不用cao心我……” “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你不要諱疾忌醫?!?/br> 顧小七連連搖頭:“真的不必,我讓六哥幫我看看就行,真的!” “老六你信得過?” “信!” “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老六……好吧,我會讓老六過來給我匯報病情,小七你要相信自己,一定會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br> 顧小七腦袋一片漿糊,圓謊了半天,才被大哥放回南三所。 從前顧小七老想往皇極殿跑,現在可不敢了,他就來大哥這里一回,就不是個真正的男人了,再來一回還不知道會變成啥。 和貴喜一塊兒會南三所的顧小七等踏入南三所的院子,看見自己手腕上被大哥捏出印子的紅痕,忽地腳步一頓——奇怪,大哥……有力氣了? 父皇不是說大哥現在也只是手指頭能稍微動一動,其他地方根本不能動嗎? 顧小七回想了一下方才的畫面,記憶有些模糊,可的的確確能感受到大哥身體并非不聽使喚的樣子,聽見他不舉的消息后,上身都微微前傾了一點,右手更是直接抓住他! 大哥是什么時候好的? 真的好了? 是幻覺嗎? 可手腕上的紅痕清晰可見。 大哥在裝??? 不可能吧? 裝多久了? 一天?一個月?還是……十年? “殿下?”貴喜見太子殿下站在院子里,愣愣的,“殿下怎么了?” 少年太子落寞的搖了搖頭,笑了一下道:“只是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騙了?!?/br> “誰敢騙殿下啊……殿下是太子,未來曙國的皇帝,天下百姓都仰仗殿下活著呢,不敢騙殿下的?!?/br> “我不是……”顧小七淡淡說。 貴喜卻很堅定:“殿下是,眾望所歸?!?/br> 主仆二人還在說話呢,連屋子都沒有進去,外間突然一隊人馬急匆匆的跑來,一下子就擒住貴喜! “你們做什么?!”顧小七不解。 前來抓人的侍衛董降單膝跪地回稟道:“回殿下,膳房有人作證看見過貴喜接觸送往皇極殿的食盒!” 靠!顧寶莛剛才還拍著胸脯和大哥說不是他做的,也絕對不是他身邊的人,現在就打臉了。 “貴喜?”顧小七看見被抓住的貴喜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似乎是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刻,可既然知道,卻也不跑,還伺候在他身邊做什么? “貴喜……是你嗎?” 瘦巴巴的小太監貴喜露出個微笑來,對他伺候了十年的太子殿下說:“是我,殿下?!?/br> “為什么?”貴喜是個那么怕死的人啊,顧小七想不通。 “是……三王爺,三王爺給了奴才五萬兩銀子……還讓奴才嫁禍給您?!?/br> “你撒謊?!鳖櫺∑卟恍?。 侍衛董降卻擺了擺手,直接讓手下將犯人帶走,而后對太子道:“殿下恕罪,卑職還要將犯人貴喜帶去慎刑司問罪,殿下若是有疑惑,等慎刑司問出真相,便可知曉。帶走!” 貴喜幾乎是被抬走的。 顧寶莛沒有聽見貴喜喊冤,也沒有聽見貴喜哭叫饒命,這個當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求他收留的小太監,什么時候也長大了…… 貴喜的徒弟花公公適時走上前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接替了貴喜的位置,扶著顧寶莛的手臂,細聲細氣的詢問說:“殿下,院子里冷,要不咱們回屋去?” 顧寶莛手里的暖手爐已經不怎么暖和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搖頭,聲音也冷了幾分,說:“更衣,既然是本宮身邊的人被抓去了慎刑司,本宮怎么著也得弄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吧?” 花公公猶豫了一會兒,說:“這個時候,殿下應該避嫌才是?!?/br> “不避!” “可慎刑司沒有陛下的允許,不能擅自入內,哪怕殿下是太子也不行,旁人若是知道殿下去了,指不定要以為殿下會為了貴喜公公徇私呢?!?/br> 顧寶莛被勸住了。 花公公見殿下聽進去了,半拖半拉著殿下就回了屋子里,一邊回去,一邊小心地說:“殿下著急也沒用,不如好好休息,薄公子說了,殿下這病,得好好養著,要是有個反復,奴才們也得去慎刑司了?!?/br> 顧小七聽見花公公提起薄厭涼,一時間忽地很想念薄厭涼來。 如果薄厭涼在的話,這么多問題想來根本難不倒他。 “為什么要等明天呢?花公公,你現在就派人出去請他進宮來!”太子殿下下意識的期待薄厭涼的到來,此刻他好像誰都不能相信,除了薄厭涼。 第133章 棋局┃我愛他。 半夜, 義王府除了門口的兩盞紅燈籠,其他地方漆黑一片,偶爾有守衛提著燈籠巡邏走過,卻也一絲聲響也不曾發出, 讓這偌大的院落平白多了幾分凄冷的寂靜, 像是無人居住一般,一點兒人煙味兒都沒有。 義王府占地極大, 除了正經的前院后院正堂還有東西跨院, 東西跨院又延伸出去兩路院落, 都是三進庭院, 每一處都修建得精美大氣, 可再大的院子也經不住薄家人丁單薄, 主子也就薄顏與薄厭涼兩個,其他的地方大多都給了下人居住, 也住了不少從南營退下來的老兵, 所以嚴格來說, 義王府更像是南營的養老院, 院長是薄顏, 院長他崽薄厭涼。 今夜養老院父子兩個心有靈犀的都沒有睡意, 猶如從前千百個日子一樣,在廂房里擺起了棋盤,一局棋廝殺了一個時辰也不見勝負, 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執白子的薄相贏面更大, 此刻又吃了黑子三顆,笑容淡淡的,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十六歲的少年郎薄厭涼盤腿坐在榻上, 坐姿霸氣,背脊挺拔,垂著眼睫,仿佛在思索下一顆棋子落在哪兒,卻又聽見父親懶洋洋的說道:“你知道匈奴單于想要與曙國和親之事了?” 薄厭涼并不掩藏什么,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頭夾著黑子,有規律的敲擊棋盤,這是他思考的習慣。 “那你對此事怎么看?” 薄相對薄厭涼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有什么看法’。 薄厭涼神色冷淡,一邊將黑子落在險地,一邊聲音平靜地說:“匈奴王耶律烏斯殘暴,對親手足尚且能下得了手,親族自然不會對他有多少忠心,至于耶律斑,上一回聽見他的名字還是多年前,父親只是稍微介紹了一番,說他是老單于的第八子,便沒有下文,現在看來,那耶律斑想必是八子中的佼佼者?!?/br> “嗯,你認為陛下會不會同意和親?”薄顏永遠都在提問考校薄厭涼。 “會?!?/br> “那你認為誰是和親的最佳人選呢?” 薄厭涼終于是抬頭看了一眼父親那永遠成竹在握的樣子,那雙同母親一模一樣的藍色眼睛里是一片了然:“沒有最佳人選,只有兩個合適人選,一個是當今大皇子之子,皇長孫智茼,一個便是太子?!?/br> 薄顏云淡風輕的笑了一下,說:“也不一定是太子,近年智茼公子左右逢源,效果出眾,只要陛下看好他,也是有機會的?!?/br> “可惜了,可惜陛下早已沒有當年的雄心血氣,時局也不允許,不然柳家那一票人再加上文臣新貴,怕是都要推舉智茼迎娶匈奴公主?!?/br> 薄厭涼就這么聽著父親說話,沒有要插嘴的意思。 薄相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八風不動的沉穩兒子,一時是萬分的欣賞自傲,一時又免不了搖了搖頭,想自己這位越大越有注意,根本不再聽他吩咐的兒子還是太年輕了,到現在或許都還以為他與太子之間的私情藏得很好,到現在還在裝。 可事到如今,根本沒有必要裝了,薄顏直截了當地說:“看來你對太子也不如何在意,他要迎娶公主了,迎娶公主之前,還要再娶一個太子妃,這個太子妃八九不離十就是屈家的那位小姐,你就一點兒也沒有想法?” 薄厭涼落子的聲音‘啪嗒’一聲,比之前的任何一顆都要響亮,帶著肅殺的冷意:“兒子能有什么看法?父親既然知道的這樣多,不如教一教兒子?” 薄相直截了當道:“我已經不在乎你們之間的那些事情了,南營宇文將軍也沒有女兒,即使如此,你和太子如何,為父不管,但你應該明白,如果你想要太子跟你有個結果,唯一的選擇就是主戰!陛下早就忘了當年答應我的事情,我卻不能忘了答應你娘的事,你從前不愿意站在為父這邊,不過事一個事不關己,二個時機未到,如今既關你的事,時機也成熟了,那匈奴來勢洶洶,要么和親,要么就戰到至死方休,厭涼,你說呢?” 薄厭涼微笑了一下,說:“當真是巧的很,天氣也于我方有利,要想將匈奴屠殺殆盡,只需要做到守字便好,守得住,一年便能讓匈奴全部崩潰,餓死的餓死,凍死的凍死……” 薄相在等薄厭涼的一個點頭,篤定會有一個點頭,就如同他們下的這盤棋,他步步緊逼,招招殺意,只有一條生路,只要薄厭涼還想要活,還想要他的太子,那么就只有乖乖聽話一條路可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棋盤上隨著薄厭涼的又一顆黑子落下,先前所有薄厭涼的所有失敗竟是都是圈套! “你輸了,父親?!敝灰姳挍鰶]有回答薄顏的話,而是忽地露出個發自內心的笑來,第一次贏了薄顏。 薄顏不敢置信地看著棋盤,很快就發現了自己從棋局開始沒有半炷香的時候,就進入了薄厭涼布置的圈套里,每一步薄厭涼都走的讓他無法起疑,也看不出古怪,就是這樣的耐心布局,用了整整一個時辰來布置的天羅地網,終于在最后一刻顯露出吞吐山河的霸氣逼人! 薄顏沒有回轉的余地,既震驚又驚喜,擺了擺頭,認輸道:“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些的?” 薄厭涼平靜的說:“很早,從前下棋于兒子而言只是單純的陪父親下棋,輸贏并不重要?!?/br> 這也就是在說薄厭涼很早就能夠這樣下贏薄顏,卻因為覺得無所謂,沒有必要,一直積累著輸的經驗。 “那為何現在覺得重要了?”薄相問。 薄厭涼沉默了片刻,根本不在乎的道:“依舊不重要,但是父親逼我,我總不能永遠退讓,不然父親會認為兒子好欺負,什么人,都敢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