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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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一臉認真說:“那我就喊他一千次一萬次,總有一次他不會拒絕和我一起出去玩的?!?/br> 顧寶莛想到之前藍九牧所說的話,的確是有幾分道理,他覺得藍九牧做錯了事情,六哥受到了欺負,所以藍九牧必須道歉,可問題是即便藍九牧道歉了,也只是化解他們兩個之間的問題——當然了,解決與否還有待商榷,畢竟六哥大概是不會原諒藍九牧的——最關鍵的問題到底還是沒有解決,那就是六哥還是很孤僻。 顧寶莛很享受作為小朋友的時光,他希望六哥長大后,某天回憶童年,也會有美好的東西能夠懷念。 就好像他,十年、二十年后,他回憶童年,滿滿都是在稻粱城的歲月,從春天到冬天,從白將軍黃黃的絨毛到白色的鵝毛,從三哥哥到六哥還有可憐的小智茼,每個人都是他的童年,他想他或許不會再回來,卻一定會在夢里再踏進老顧家的院子,拽著白將軍的翅膀,一下子撲倒四哥哥的背上,一會兒看四哥和五哥斗嘴,一會兒噠噠噠地跑去廚房問老娘今天吃什么。 然后三哥哥會曬得漆黑從外面回來,說今天釣了幾條魚。 六哥會安安靜靜的回家。 智茼會苦逼兮兮的出來端飯回屋吃,吃完繼續念書。 老槐樹上的知了會等不了從土里鉆出來就被三哥哥抓完炸著吃,并且會非??蓯旱淖分且渤砸粋€,最終惹來老娘的毒打。 然而這些都只是小七認為美好的其中一角,還有更多更多,他數不清。 但他們說曹cao,曹cao到。 不遠處一輛牛車載著老六與黃花一同回來。 老黃??瓷先ビ悬c勞動過度,略瘦,但是力氣卻還是有的,晃晃悠悠將車轅從泥巴路上壓過,留下兩道細長的車輪印記。 黃花從車上跳下來,對著小七招了招手,說:“小七,要不要幫忙?” 顧小七正想要和六哥打招呼呢,便屁顛屁顛提溜著一條姜葉過去,對六哥說:“六哥你看,我找到的生姜!” 剛才明明還覺得自己做的過分,哭哭啼啼抱著四哥膽怯害怕,現在又生龍活虎宛如一切忐忑與晦澀從不存在一般,想要擁抱面前總散著兩側頭發遮住臉的顧平安。 顧家老六佝僂著背站在牛車上,被突然跑來的小家伙嚇了一跳,他能看見那是一塊兒生姜,但也只是看了一眼,抱起牛車上的書便下了車,并沒有要和顧家嬌兒對話的意思。 還是黃花姑娘笑瞇瞇的夸獎道:“小七真是厲害,連姜都知道呢?!?/br> 小七說:“四哥哥和我一起挖的,四哥!” 顧逾安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小七那給自己使眼色的小眼神,上前一步伸出自己那拿著一堆生姜莖葉的左手,攔住低著頭就想悄悄走進院子的老六,說:“看,我挖的生姜?!?/br> 顧寶莛:???請四哥不要惡意賣萌,謝謝。 被攔住的老六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哥手里的一把生姜,倒是不敢像無視小七那樣無視顧逾安,他斟酌了一會兒,皺著眉頭細聲細氣的說:“真、真厲害……?” 顧家老四認為能夠和他說話就應該算是完成任務了,就腦袋歪了歪,手也放下來,說道:“嗯,好了,進去吧?!啊?/br> 顧小七:這特么是什么黑社會小混混收懦弱學生保護費的既視感? 不過小七晃了晃腦袋,把自己那奇葩的既視感甩掉,幫黃花也抱了一小沓的書就走到四哥哥身邊滿意的用小屁股撞了一下四哥哥,點頭表示:干得漂亮! 顧家老四失笑,接過小七抱著的書就拿了進去,顧小七只好又像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樣復回去搬書給神醫爺爺送去。 結果甫一接近堂屋,熟悉的聲音便從屋內傳來,有尖細的嗓音夸張的說道:“jiejie,要我說啊,老大他今年就是有災,這災禍只要過去了,那還能有什么事兒?你呀,就去八荒廟問問長寧大師啊,問他可有什么化解之法?!?/br> 很好,不用進去瞅都能知道,這是好幾日沒登門來打秋風的小姨又來了。 不過聽小姨這洪亮的嗓門,就知道三哥哥大概是不在家的,估計和老爹他們還在外面幫忙。 他陸陸續續和六哥、四哥還有黃花一起把醫書都搬去了大哥屋子里隔出來的書房,意外的沒有在房間里看見大嫂和智茼,大哥還在睡覺,神醫爺爺則埋頭查資料,于是只有他和四哥哥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很默契的準備去堂屋聽小姨掰扯,順便幫他那老實巴交的老娘把把關,免得又被忽悠走了什么。 說起來小姨忽悠走的東西,那就不得不提他的寶貝蜂蜜茶壺還有老娘的一對銀鐲子這兩樣極具代表性的物件。 好在茶壺被三哥給順了回來,可銀鐲子不會啊,老娘心甘情愿給了,小姨給了家里的小妾,那小妾從來將銀鐲子從手腕上摘下來,這可不好順回來…… 反正老娘銀鐲子沒了后,顧寶莛就自己生悶氣了好幾天,總而言之,自己的東西可以給,小姨拿了就拿了吧,但是絕對不能拿娘的東西!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顧寶莛這種心情在聽見小姨聲音的時候瞬間出現,拽著四哥哥的袖子就要過去旁聽監督,露過老六的時候,立即又是一個剎車,做賊一樣嚴肅問:“六哥哥,走,跟我一起監督娘去?!?/br> 今天總是被搭話的顧平安還是很不習慣被注視,他皺著眉,考慮到四哥在,于是委婉的說:“你們去吧,我還要去師父那里?!?/br> “那下此一定一起哦?!鳖櫺∑咛煺娴倪M行約定。 顧平安敷衍的回道:“嗯,下此吧?!?/br> 說完,兩方擦肩而過,顧小七拉著四哥哥一塊兒進屋給老娘撐場面去了,顧平安則進入滿是藥香味的屋里,腳步緩緩停住,回頭看了一眼那一大一小,那站在陽光里的兩個人和自己…… 永遠不可能有交集。 是的,永遠不可能的,他們不過是可憐自己罷了,他不需要可憐,他一個人很好,不需要有人過來告訴他挺起胸膛,把臉露出來,不要!他們根本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們什么都不懂,尤其是顧寶莛,他懂什么呢?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會有感同身受。 不過等過一段時間,顧小七的新鮮感過去,一切就應該會恢復原狀了。到那時候他又可以繼續獨自生活,就像…… 從前一樣。 他復垂下眼,進入密閉性極好的書房,將書本放在師父的桌前,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下,出去時發現醫女黃花正好打了一盆涼水在給大哥擦汗。 顧平安靜靜的看著,連呼吸都小心起來,他看黃花烏黑的盤起的頭發,又將目光緩緩落在黃花捏著大哥手心,醫女正在一根根手指頭的給大哥擦拭手上的汗漬,偶爾眼神飄向大哥的臉,然而又很快睫毛一顫一顫的遮遮掩掩垂下。 顧平安原本前傾的身體都慢慢縮了回去,眼神空洞的掠過一抹自嘲,最后又悄無聲息的出去,徑直走向對面他與哥哥們睡覺的屋子,在充滿奇妙氣味的陰暗房屋里,坐在床邊,不??幸е讣?。 作者有話要說: 未來小七還會在夢里夢見什么呢? 自然是那個為了他打架的幼年版薄厭涼呀哈哈哈~ 第42章 冷待┃就老娘這種食草動物,絕對活不過三集。 遠遠的, 顧楊氏就聽見小七回來的聲音了,她不停張望屋外,但又沒有即刻出去好生看看自己的小七,而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和自己那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妹子郭楊氏繼續侃大山。 郭楊氏今日來的時候難得還提了一點兒小禮物, 正大剌剌的擺在桌面兒上攤開,還用一塊兒紅布盛著, 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東西的貴重一般。 郭楊氏親親熱熱的笑jiejie, 說:“我說jiejie, 你當年生老四老五的時候, 我都沒瞧見你這個擔心勁兒, 也就七狗兒有這福氣呀, 生得好,得了您的喜歡, 這不, 姐夫馬上又要領著咱們去京城了, 等到了京城, 七狗兒那小子就更不得了了, 什么好吃的好玩兒的, 都緊著他了,真是出來享福的,嘖嘖?!?/br> 剛踏進堂屋門里的顧小七又聽見小姨在造他的謠, 簡直氣了個仰倒外加翻白眼。 “小姨!你咋來啦?meimei呢?”顧小七不甘示弱,頂著一張小天使的臉蛋, 說著小姨最不樂意聽的話。 果然小姨便表情突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惡心的事情,陰陽怪氣的扭了扭屁股, 讓自己坐得更穩當一點,然后對著跑到jiejie懷里去乖乖坐著的小家伙道:“你meimei剛出生,自然是還在那邊女人的懷里抱著,不過jiejie我和你講,那姚池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奶下的那叫一個少,天天給她燉的湯吃下去我看都是浪費!” 顧楊氏素來沒有和那位與妹子共事一夫的小妾姚池有什么交集,她每次過去,都是被郭楊氏拉著說話,小妾姚池都是躺在屋子里,象征性的也喊她一聲jiejie,然后還是大爺似得坐在炕上吃東西,原本多苗條水靈的姑娘,懷了一次娃,前幾天過去幫忙接生,再瞧,赫然已經大了兩圈。 她惦記著自家老三對不住那姚氏,忍不住為那姚氏說話:“其實我瞧她像是還太虛弱了,但也不要補得太過,興許等她自己個兒緩過來了,也就有奶了?!?/br> 郭楊氏卻從鼻子里哼哼唧唧的對jiejie所說‘讓她緩緩’的提意很不贊同:“要我說,哪里還有這個功夫?我家那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比你那口子還要大一兩歲哩,就想著等她月子過完,就抓緊時間再生一個,這回湊成一個好字,那我才是死也無憾了?!?/br> 顧寶莛坐在娘的懷里,看小姨說的認真又動情,真是不知道該露出什么表情,是該同情那個姨娘,還是該同情小姨這輩子好像就是為了給自家男人傳宗接代而活,沒有自我。 “對了,說了那么多,差點兒忘了,瑞文呀讓我把這個送來,這可是瑞文他弟從前朝大官兒宅邸繳獲的好東西,我找人瞧過,可是千年人參,快給你家老大煮了,都說人參一百年就能包治百病,這一千年的,甭說你家老大手臂上的傷了,保證吃了他,立馬就能下地!” 顧小七:這嘴巴,比我都能跑火車。 郭楊氏說完,還不忘笑瞇瞇的捂著黃牙齒,說:“欸,jiejie,你見過瑞文他弟弟吧?就郭青武,他現在也是個小將軍了!姐夫還賞了他好多東西,不過常年打仗的,現在都三十五六了,也沒個啥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我就是過來跟你說說……” 郭楊氏笑容滿面,好像是自己的兒子要找媳婦兒一樣:“聽說,你家老二已經在京城找好了是吧?我們青武比你家老二還要大上十來歲哩,jiejie你什么時候和姐夫說一下,也給他找個模樣好點兒的,最好是能生養的女娃子,當然,也不能太兇咯,就脾氣軟和一點的,別和那姚池一樣就行?!?/br> 顧小七一聽,還以為什么事兒呢,原來這回過來不是要吃的,是要媳婦兒來了! 只不過顧寶莛還是第一次聽小姨提起這么個叔叔來,原來郭家也并非是全是渾水摸魚好吃懶做的男人,還有這么一個威武不凡的人來。 他好奇的回頭問老娘:“姨父怎么從來沒有提起這么個弟弟呢?” 老娘捏了捏小七的臉蛋,仔仔細細的瞧了瞧上面還有點兒腫的地方,說:“你姨父的確是有個弟弟,只不過是個小娘生養的,你姨父不愛提罷了,我好多年前見過一次,那時候他還和你大哥差不多大哩?!?/br> “正是正是,你看你家智茼都能蹦會跳了,我們青武這邊兒,也就只有當哥哥當嫂子的能張羅了,家里老太太不管事兒,旁的也沒個長輩,而我又有你這么個jiejie,到時候去了京城隨便劃拉一個給青武,咱們又不多要,jiejie,你說呢?” 顧寶莛聽出點兒意思了,這是多年來都嫌棄那個郭青武是個小娘養的,所以瞧不起人家,現在人家出人頭地了,就巴巴趕上來要借老娘的勢,搞一個指婚送人情,這老爹還沒有穿龍袍即位呢,就惦記這種榮譽,小姨也是神人??! 郭楊氏說完,又生怕jiejie辦錯了,還添了一句說:“就我們也不要什么世家嫡女,咱們青武高攀不上,要個庶女也就足夠了,不貪不貪?!?/br> 什么不貪不貪,以為挑白菜呢?! 顧寶莛嘟嘟囔囔了一句:“那郭青武叔叔是親口說的,想要成婚,要個庶女咯?”這話說的多別扭啊,因為叔叔是小娘生養的,就只能要個庶女?人家還是將軍呢,怎么不來個門當戶對? 郭楊氏略略緊張的笑了一下,伸手就要打小七狗兒的腦袋,她手勁兒大,眼見就要打顧小七一個蒙逼,結果連忙被顧楊氏給抱著擋了一下,說:“哎呀,你別碰小七啊,小七今天病了?!?/br> 郭楊氏卻笑:“你瞧他滿面紅光的,定然是唬jiejie你的,小娃子們都喜歡這樣撒嬌嘞?!?/br> “哦,還有,jiejie,我家瑞文讓我問一下到底啥時候出發???我家行禮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怎么去?我們應該是和jiejie你們一塊兒坐馬車吧?我都數好了,頂好的馬車有三輛呢,你和姐夫一輛,我們家一輛,還有一輛是給神醫的?” 顧小七簡直嘆為觀止,他每天晚上就睡在老爹和老娘身邊,都不知道可以坐馬車走啊,他還以為要像所有電視劇里百姓逃難去京城那樣步行,頂多他們不會被餓著罷了。在顧小七的心里,不被餓著就已經太幸福了。 果然老娘也是不清楚,一問三不知的:“這我哪曉得,你知道的,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知道世雍他咋想的,就知道應當是四天后出發?!?/br> “四天?還有四天?哎我個老天爺欸,可要等死我咯,我就等著到京城去享福哩,老太太也成天念叨著要住大房子,家里的房子實在是不能住人了,那姚氏生出來的賠錢貨整宿整宿的哭,誰都睡不好!” “說起來,jiejie,你聽說了沒?青武回來就和我們說了,那姐夫過不了多久就要登基了,要當皇帝,皇帝都是三宮六院的,以后姐夫豈不是也是三宮六院?那前朝皇帝據說都有三百個女人,好多連他自己都沒有見過……”郭楊氏嘆了口氣,“jiejie,你說姐夫也會有嗎?” 顧楊氏一愣,像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還不等她回話,妹子便安慰說:“不過jiejie你也不必擔心,要我說,就姐夫那樣重感情的人,就算往后宮塞一百個一千個,也越不過你的地位去,你可是未來的皇后??!jiejie!” 郭楊氏頗為激動,與有榮焉,抓著jiejie的手就狠狠的拍了拍:“妹子以后可都只能指望你了,到時候常入宮里看你去,你可別不見我才好?!?/br> “說的哪里的話,自家姊妹,當然是想來就來看的?!?/br> 大約是得了準話,郭楊氏自覺和jiejie的感情已經又好到了極致,興高采烈的揮揮手,回家報喜去了。 聽了一通小姨給老娘彩虹屁的顧小七和老四等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顧寶莛倒是心里癢癢的,很擔心小姨離開時丟下的炸彈,說什么不好,非要提醒他古代皇帝可都是有三宮六院的! 他自己尚且因為不想結婚生子,才五歲就愁的頭發都要掉了,老爹這里如果當真要來幾個小媽,那頭發直接灰飛煙滅吧。他也是看過甄嬛傳的,宮斗什么的,太可怕了,就老娘這種食草動物,絕對活不過三集。 但他似乎只是一個人擔心這個問題,四哥直接問老娘:“娘,智茼和大嫂怎么不在?不是說大哥身體恢復的慢,需要有人在旁邊看著嗎?” 顧小七三心二意的聽老娘回答:“老大媳婦去她兄長那里了,帶著智茼一起的,我說她和她娘家人也是許久未能相見,以后去了皇宮里面,規矩恐怕多著呢,就讓他們先單獨聚一聚?!?/br> 顧楊氏說話的時候淺淺笑了一下,說罷將懷里的小七狗兒抱坐在旁邊,幫忙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胳膊,說:“你傻乎乎的,愣著干嘛呢,是不是因為智茼不理你了,就不開心了?” 顧寶莛搖頭,大眼睛里倒映著老娘并不好看的農村婦女模樣,憂愁的小臉蛋上分明就寫著‘不開心’三個大字來著,這可騙不過顧楊氏。 顧楊氏歪了歪腦袋,摟著她的七狗兒溺愛地親了親發頂,悄悄安慰說:“智茼只是太聽你大嫂的話了,心里還是惦記你的,過段時間你再和他玩就是了,這段時間,你就安安分分在娘身邊陪著娘咋樣?” 顧楊氏可沒辦法告訴小家伙,說昨日柳如琴發了好大一場火,直接眾目睽睽打了智茼一巴掌,說他好的不學,學壞的,竟是跑去打架還被親爹責罰。 顧寶莛小朋友哪里說得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也只能乖乖點頭,被老娘又笑又哄,這母子兩個竟是在不想讓對方傷心上,出奇的一致。 而另一邊的小侄子正剛好從暴風雨的中心離開。 五歲的智茼與娘親柳如琴剛從舅舅的營帳出來,兩人回家的路上一路無言,但智茼那被娘親狠狠捏著的小手卻幾乎要發出咔咔作響的聲音粉碎掉。 柳如琴走著走著,忽然停下腳步,蹲下來一邊掉眼淚,一邊雙手捏著智茼的小肩膀,說:“智茼,娘只有你了,你一定要給娘爭口氣!你舅舅說什么要你小姨嫁給了你三叔,是一樣的,這根本不一樣!你就當沒有聽過,你的東西,一定是你的,只能是你的!什么老三、老七,都不可能!永遠不可能!” 智茼肩膀疼的要命,被這樣的娘親嚇得眼睛都瞪得老大,他輕輕蠕動了一下唇瓣,不知道說了句什么,被風一吹,就散了個無影無蹤。 柳如琴也沒有聽見,她表情嚴肅,問道:“你說什么?” 智茼小朋友強忍著因為疼痛和那大得喘不過氣來的壓力,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就好像突然出現在他身體里,又像是有人年復一年傳給他的勇氣讓他一點點積攢在心里,然后今天猛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