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家者_分節閱讀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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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的,就是聽文物局的領導說這兒可能有個靈帝時期的墓,才專門跟你說的,”陸辰頂著挨批的風險小聲道,“你不是一直在找這個墓嗎?” 這話一出,余亦勤和杜含章的眼神陡然都變了。 歷史上有不少靈帝,但他們不約而同,關注的對象都是一個,就是厲朝的倒數第二位君主厲靈帝。 古謚法里有云,不勤成名,好祭神怪曰靈,史書里記載的靈帝賀蘭柯正好符合。 史書上稱,賀蘭柯一意孤行,力排眾議地廢除了儒釋道,盲目尊崇矜孤異族,挑起誅魔戰役,也就是以慘烈著稱的“酉陽之戰”,導致天下生靈涂炭。 要不是人間的史書都是后人所修,而改朝的新帝祈仁宗段盈是他的契親,賀蘭柯的謚號可能會更差,被追封成“煬”也說不定。 余亦勤并不糾結謚號的好壞,他在意的點在于禿鷲接受到的記憶傳承,正好就斷在了那場大戰的中途。 淳愚也就是他們的族長在酉陽城里失蹤,很快他的共命鳥也出現了瀕死的跡象,這說明共命人也已經離死不遠。 不久,前任的共命鳥果然死了,可它死前卻又生出了一枚卵,卵孵化出來就是如今的古春曉。 然后傳承既然沒斷,那么族長也就還在,只是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值得商榷。 余亦勤并不記得這些,因為在禿鷲孵化之前的三百多年,他一直都躺在厲朝都城濟武的護城河底,和淤泥以及軟泥下的水草和白骨為伍。 是誰將他丟進的河里?他又為什么神奇地沒有被淹死或者泡爛? 這些和靈王墓一樣,都是未解之謎,只是靈王墓舉世矚目,而他沒人關注。 古春曉在水里破殼,毛都沒長齊,差點就淹死了,她出水以后在岸邊的樹上蹲了幾年,直到狗屎運爆棚地撿了顆妖丹化形,才將余亦勤從水里拖出來,磕磕絆絆地守了五十年,然后他才睜開眼睛。 是古春曉告訴的他,他是誰,來自哪里,他們又要往哪里去。 如果淳愚還活著,他們就去找他,如果他死了,就去找他的繼承人,共命鳥天生有追隨共命人的本能,而余亦勤去哪里都無所謂。 但是提起淳愚這個人的時候,他心里確實會有一種牽掛的感覺,淳愚應該是他的故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夢里的那個。 要是古春曉在,余亦勤或許還可以問問她,只是她目前下落不明,不過即使在家,她很大可能也不知道。 作為矜孤族的活“史書”,禿鷲那顆杏仁大的腦子里裝著幾千年的變遷,滄海巨變都只能留下寥寥數筆,余亦勤更是滄海一粟。 甚至因為傳承倉促,兼而還有三百年的斷層,她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下來,對他的印象就像早期的史書里的后宮和部分大臣,只有一個稱呼,知道他是古旃,是他們族里戰斗力最強的人,并且她自己,也沒有得到共命人給的名字。 所以重新入世的時候,余亦勤給她和自己都取了新的名字。 它明明是只禿鷲,卻喜歡咕咕咕地叫,也喜歡睡懶覺,就叫古春曉。 然后他自己因為舊跡難尋,只有身上揣著本泡得不成樣子的名和內容早都糊了,剩下序里還有幾個勉強能看出輪廓的小楷,就挑了三個相對來說最清晰的字,隨便湊了一個名字。 余自生來愚亦鈍,唯事異者勉稱勤…… 這些字寫得還挺好看,瘦硬有神,極具筋骨,大意是我這個人生來愚鈍,只在稀奇古怪的事上還能勤快一點。 余亦勤確定不是自己寫的,他沒有記憶也會寫字,但風格跟這個完全不同,而且他對“異者”也沒興趣。 后來有了互聯網,余亦勤去查過關鍵詞,不過沒有搜到過重合的字句,只能猜它是卷手寫的孤本,筆者佚名,和無數曾經存在過的事物一樣,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由于世間萬物太多,失傳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余亦勤什么也沒找到,心里多少有點遺憾。 從書到人,世上的事物這么多,跟他有淵源的卻實在沒幾個。 不過提起“異者”,杜含章倒像是對這些比較精通……余亦勤漫無邊際地想道:等到以后騰出空了,他要是還記得,就去問問這個人。 —— 旁邊的杜含章還不知道自己在余亦勤心里已經成了一個博學多才的人,一門心思都在電話上面。 他確實是在找這個墓,因為正史上沒記錄,而偏史和野史上都有說,厲靈帝生葬了矜孤全族,借以報復他們對自己的背叛。 杜含章找不到余雪慵,有一個猜想就是他可能在賀蘭柯的墓中,又或者墓志銘上會有線索,可靈帝墓的位置一直是一個謎。 厲朝享國四百零七年,共歷三十帝,陵墓群全都集中當年都城以西的扇面區域上,厲靈帝的安陵也在當中,但安陵只是一個空墓,里頭空有陪葬物,卻沒有帝王骨。 對此考古界有諸多猜測,參考史書參考風水,預估過幾個靈帝墓的選址,不過陸辰現在所在的拜武山不在其中。 拜武山并不是傳統的風水寶地,這座山里妖氣濃郁,魅鬼橫行,要是有大墓,早該被翻空了。 可文物局也不至于這么沒譜,杜含章問道:“這么說的依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