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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聿白不是第一次來北海,和問夏還在一起時,他們來北海旅游過,在某個假期。 問夏大學沒參加過任何社團部門,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兼職,暑假她也在放假剛開始那會兒回去幾天,然后回淮江打暑期工,為了不打擾到室友還特地在校外租了個房子。 李聿白也總是直奔淮江,有時候問夏空了,也會一起去別的城市走走。他倆分手的前一個月他連京西都沒回,兩個人就窩在出租屋里。 問夏怕熱,稍微湊近點都要罵罵咧咧,可李聿白總覺得不夠,把她摁在懷里做了一次又一次。 夏天總是暴烈又黏膩,窗外蟬鳴不止,屋內曖昧不息。 “聿白?” 陳飛的聲音讓李聿白停止回憶,“怎么?” “研討會結束,你什么安排?去喝點?” “不了,我還有事?!?/br> “啊,什么事?” “私事?!崩铐舶桌淞滔聝蓚€字,收拾著東西出了會議室,只留給陳飛一個挺拔好看但無情的背影。 研討會在北海大學附近舉行,李聿白他們的酒店也就訂在這周圍。 北海大學的校門有些年頭沒翻新,可以從圓拱形的弧度里看到遠處落了半截的太陽,橙色余暉灑了大片。 李聿白閉著眼都可以描繪出這校門的細節,他倆在這校門口拍了一張合照,她俏皮地比著兩根手指頭彎著唇笑。 夜深人靜,他隔著屏幕摩挲女孩嬌俏的臉龐,也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感覺。 校門沒有禁制,可以隨意進出,李聿白慢慢踱步,這會兒在校園里散步的學生不算少,三三兩兩的,都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李聿白?!?/br> 身后傳來一道女聲,李聿白回頭看去,是他約的人。 “你來了?!?/br> 客氣且沒有感情的寒暄讓女人輕笑,隨今撩了撩頭發,“沒想到還有機會吃你請的飯呢? “嗯,想吃什么?” “我帶你去吧?!备囝愃莆恼拢簆 o18t s . 隨今是問夏大學時的室友,因著問夏的關系兩個人也算相識,帶他去的地方是學校后門的小餐館,環境算不上特別好。 “看起來雖然不怎么,但味道很好。我和問夏那會兒很喜歡來這吃飯,和老板都混熟了?!?/br> 兩人坐下后,李聿白從口袋掏出紙巾細細擦著浮著油垢的桌面。 隨今倒沒什么所謂,隨意擦了兩下便結束,招來老板點菜,“你有什么忌口?” 李聿白搖頭。 隨今點菜仍舊速度,兩三下結束,“見到問夏了吧?” “嗯?!?/br> “那你找我干什么?” “你認識云諫?” 隨今挑挑眉,“怎么?知道問夏是特意為云諫學長去的淮江了是吧?!?/br> 她這話說的故意,說完端著杯子慢慢喝水,觀察著李聿白的反應。 李聿白扯扯唇角,語氣嘲諷:“是,然后兩個人又一起去送死,你們淮江大學的奉獻精神值得表揚?!?/br> 隨今翻了個白眼,“說歸說,別陰陽怪氣?!彼f著,越想越氣:“你到現在還覺得問夏做錯了?” “不至于?!?/br> “那你還生氣到現在?她是太沖動了些,但是她也付出了代價。何況,那天她剛從醫院回來想告訴你懷孕的事,誰知道晚上就出事了?!?/br> 最后兩句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隨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尷尬地舔舔唇,空氣里蔓延著寂靜。 李聿白眼神微暗,垂著眼皮掩去眼底的潮涌,再出聲時,聲音有些略微的暗?。骸拔抑??!?/br> 隨今看他那樣,也嘆氣:“那你…” “好像所有人都覺得我們分手是因為這件事?!崩铐舶鬃猿暗匦α诵?。 “不是么?” 其實身邊好友都試探性問過李聿白,他怎么就和問夏分手了。他總是緘口不談,只是某次對著醉酒的邊淮袒露過一點心聲。 “她那么愛打抱不平,愛見義勇為,又總是沖動不聽勸。我趕回來是為了讓她收回分手那句話,為了想讓我們更長久的在一起的?!?/br> “她怎么就,那么不聽話呢?” 他自顧自地說,聲音含著哽咽和后怕,也沒試圖要對面似乎睡著的邊淮回應什么。 “可你認識她的時候,她不就是這樣的么?!钡吇床粌H開了口,還讓李聿白霎時沉默了下來。 是啊,他愛上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 他還說過,永遠支持她。 怎么后來愛得越多越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