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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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治愈出院,怎么我一去看theo你就又病了?套路都不換一個,孟星河你撩妹的手段就這么貧瘠嗎?”如果舒窈當時再細心一些,是能夠發現他森白的面容和額際層層的汗珠,而不是漠然掃過一眼,帶了幾分嘲諷與奚笑:“現在這么惱羞成怒又是做什么,被我撞破所以心虛了嗎?” 舒窈一遍遍回想他的神情,臥室的燈光昏暗,她只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微光閃爍,如同粼粼湖水,潮濕而寂靜,他撐起了身體靠坐在床頭,朝她款款笑道:“阿窈在生氣?” 簡直是不可理喻,舒窈理解不動他的腦回路,如果真如文茵所講是她的誤解,那么他應該第一時間給她解釋,她愿意去聽,去體諒。 但是沒有,他沒有給她任何解釋。 他自以為的光明磊落在她眼里只剩下不屑于言談的的傲慢,舒窈立在門口,沒有向內多走一步:“生氣?孟先生這話,不知道是太抬舉我還是太抬舉自己,我有什么可生氣的?” “我當然不會忘記我們的合同中白紙黑字寫著的協議——互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和感情指向?!彼Я艘а?,未覺眼眸中層起的濕意,只是無以言說的惱怒:“我只是需要提醒你,麻煩注意一下場合,沒必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些恬不知恥的事,也算給我留個薄面?!?/br> 這句話說的太重,孟星河的面色幾乎是一瞬之間白了幾分,唇角抿成一線,他向后縮了縮,明明身背已經緊貼床頭靠枕,卻還是不住地細顫,蒼白指節輕按胸口,呼吸漸見費力:“阿窈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那是你的事?!弊杂X言重的舒窈刻意錯開他投來的目光,如果說她往日的刻薄建立在誤解與偏見之上,那么今日她的態度則更接近于委屈——憑什么她為了他拒絕多年前的愛戀,而他卻連一個顯而易見被誤會的解釋都不愿意給她? 她一向好眠,難得有這樣失眠的夜晚,從孟星河房間摔門而出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有一絲僥幸,也許他會如陳風一般追出來向她道歉,哄她開心。 然而沒有,在她無眠的整夜整夜,走廊盡頭的房間寂靜如塵。 孟星河十分罕見地生氣了。 此后的時間,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夜回到解放前,舒窈起床時往往他已經出門,舒窈晚上睡下時隱約會聽到他回來的聲響,也是快速地上樓進房間,偶爾在凌晨夢醒時還能隱約聽到他房內在打電話的聲音,他們的交集一下子落回了冰點。 直到一周后晚歸的舒窈到家,看到黑黢黢的客廳和空無一人的廚房,聯想到當日孟星河說要回一趟芒山公館,她才突然意識到,他竟然辭退了文茵。 好像突然打翻了五味瓶,無以言說的滋味令人難過,舒窈連大衣也沒脫,將自己和包包一起摔進柔軟的沙發。入住了半年之久,她甚少在客廳活動,偶爾接打電話時坐一下,也是沒多久便匆匆起身,她甚至不記得沙發的顏色和電視機遙控器的位置,她對這座獨屬于她與孟星河的空間陌生到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密碼鎖打開的電子提示音,舒窈歪了歪腦袋,看見高瘦的身影慢吞吞推開門,慢吞吞扶著鞋柜彎下了腰。 燈依然是沒開的,他仿佛是在換鞋,但換鞋的時間需要這么久嗎? “咳嗯?!笔骜哼m時開口,佯裝毫無察覺地清了清嗓子,那佝僂的身影果然聞聲一抖,迅速地直起腰來。 “阿窈回來了?”溫和的聲音傳來,帶著蒙蒙的笑意:“餓了么?” 我還美團呢。舒窈翻了個白眼,單刀直入地問:“你爸那邊,怎么說?” 他像是愣了愣,院子外路燈橘色的光亮逆向照進來,將他的身形映襯得挺拔清俊,片刻后傳來幾聲氣音一般低沉的笑:“阿窈在擔心我嗎?” “嘶孟星河,沒人告訴你自戀的男人通常都是自作多情嗎?”一股熱流涌上臉龐,黑夜的掩護之下,舒窈捂了捂飄紅的臉,氣憤不已。 “自作多情啊……”他笑了笑:“說的也是呢。餓了么?” 他又問,他不記得剛剛問過這個問題了嗎?舒窈皺眉:“你別岔開話題?!?/br> “阿窈想吃點什么?粥可以嗎?看看冰箱里還有什么吃的,今天實在太晚,明天我去超市買些菜?!彼勅粑绰?,掛好了外套徑直往廚房走去,邊走邊說道。 “那兩個村子的人拒絕在動遷合同上簽字,他們說如果拆遷隊的人不撤走的話,他們會一直拒簽協議?!笔骜喝虩o可忍,直接拋出了自己的話題:“上次我說的不夠明白是嗎,你為什么要這么揪著不放?” “問題并不出在起監督作用的施工隊,即便撤走了,他們也不會簽的?!彼蜷_了廚房的燈,背對著她在冰箱里翻找:“紅燒雞翅可以嗎?還是可樂的?” “如果不是先前拆遷隊與他們產生沖突,怎么會拒簽協議?” “阿窈先去洗澡,一會兒下來飯就做好了?!彼麑⒉牧戏旁诎赴迳?,慢悠悠地卷著袖子,露出蒼白優美的小臂,清瘦腕骨間,是那一方古舊而熟悉的手表。 “孟星河!”舒窈氣結,往墻邊的開關處大步走去。 “別開燈?!背脸炼贝俚穆曇魝鱽?,緊接著孟星河被自己嗆得一陣干咳,舒窈的手指停在了開關處,疑惑道:“為什么?” 嗆咳好像有些難過,他弓著的身背隨著咳嗽震顫不已,腰好像有點過于窄細,總有種一不小心就能咳斷了的錯覺。 “拜托……阿窈,先上樓好嗎?” 低到塵埃里的聲音是罕見的請求,清瘦的背影有些搖晃,但這些都無礙于他卓然的優雅,讓舒窈一時心生怯意,收回了手,轉身上樓。 不尋根問底,是此時她能給予他最基本也是最體面的尊重。 舒窈擦著半干的頭發,將將打開房門,正看見那人倚靠在二樓的樓梯間口,聽到聲音后他勉強而倉促地轉過身去,即便舒窈已經隱約看見他費力藏起的右臉紅腫一片。 九月中旬的天氣正涼爽,他轉過的后背卻有汗水泅濕了襯衣,因為背對著的緣故聲音聽起來霧蒙蒙的不甚清晰:“飯菜在桌上,粥趁熱喝?!?/br> “你呢?” “我吃過了,先回房?!?/br> “冰柜里有金屬冰塊,要我幫你拿嗎?” “…...”他微微偏了偏頭,燈光映出側臉刀削一般深刻的輪廓:“不用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