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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亦寒沒給他抖摟自己罪行的機會,一腳踹在他嘴上,差點把牙踢碎。 這一連踹了幾腳,馬尾男已經神志不清,像爛泥一樣趴在地上。 夏亦寒半蹲在他身邊,伸出手將他的頭發繞到耳后,把耳朵露出來,方便完完整整聽清她的話。 “其實我不應該殺你,你帶著我訓練了一年,我應該感激你,所以我現在很為難。這樣吧,在這一層的房間里,你求一個人,若是他肯為你求情,我就放了你,你看怎么樣?” 馬尾男艱難地點頭,終于清醒認識到,現在哭著喊著見院長屁用沒有,決定他生死的,是眼前的這人。 夏亦寒看了看墻上的時鐘:“現在是時間是09:06:59,我給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我來要結果?!?/br> 說完她坐回餐桌旁,拿起盤里的鹵蛋,又剝了起來,打算替馬尾男吃了,不能浪費糧食。 馬尾男爬到了她的腳下,捏著她腳踝,用力很輕,抬頭看她。 夏亦寒瞟了他一眼:“不用求我,我是這屋子里最沒人性的,想活命的話,換個對象?!?/br> 知道她說的不假,馬尾男抬頭看了看成哥,又打消了念頭:解決內部成員時,見證人只負責監督,不參與行動,也不會做出干涉。 馬尾男猶豫了片刻,爬向三級成員所在房間。 他進屋之后,一屋子的人支起身子,紛紛看向他,他滿臉是血,頭發蓬亂,手還受傷了,呈雞爪狀,站都站不起來。 馬尾男爬到第一個床位邊,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進來的時候挺干凈,但最近失眠嚴重,眼睛都黑了一圈,年齡看起來老了好幾歲。 馬尾男抓住他的手,喉頭滾動:“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死我,你幫我求求情!你幫我求情,我以后可以幫你升級,你就不用再要飯了!” 小男孩睜著眼睛,直直看向他,就是不吭聲,眼神里有些心疼,但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是解脫——好像終于考完了試,緊繃的神經松了下來。 馬尾男見他一直不說話,沒工夫耗著,便換了目標,他走到晨星床前,淚水橫流:“你幫幫我! 我知道我以前欺負過你,但我以后不會了。如果我走了,接替我的人會加倍欺負你們,就算為了你們自己著想,也幫我這一次!” 晨星湊近了他:“比起以后的痛苦,我們可能更寧愿看你死?!?/br> 馬尾男淚水和血痂混合,爬到第三個孩子身邊,還未開口請求,就挨了一口唾沫,他記得這個孩子,上個星期才電過他,電得他大小便失禁。 …… 一個小時后,夏亦寒準時來接人。 她叉著雙手,靠在門框上,打量了一圈,不消問話,見屋內情景,就知道結果如何。 看來馬尾男表現不佳,沒有贏得在場觀眾的芳心。 她走上前來,抓起馬尾男的胳膊,將他拖了出去,一直到走廊盡頭的小黑屋…——這也是她進入組織時,和其他孩子搶飯的“生死間”。 馬尾男還想垂死掙扎,夏亦寒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手固定住肩膀:“你當時是想這樣折我的胳膊對嗎?” 說完,兩手前后往反方向用力,隨著咔嚓一聲,馬尾男胳膊斷了,隨之而來的,是他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以及混合著臟字的叫罵。 夏亦寒垂著眸,面色極冷,像是在看一只動物,一個物品,一堆不可回收的垃圾。 第二天,馬尾男正式加入了三級成員,他和大家一起,被安排出去乞討,工作到晚上,才被接回來。 一個星期后,有二級成員發現馬尾男死在了床上,他把衣服撕成布條,綁在床上,將自己勒死了。 晨星告訴夏亦寒,馬尾男說在大街上太丟臉,他不想活了。 夏亦寒看著嘴唇發紺的尸體,扯了塊布給他蓋上了,對平頭小青年吩咐道:“送火葬場,去的時候記得給焚化師傅送兩包煙?!?/br> 第168章 第二天組織公告欄上,貼了張告示:馬天善破壞積分制度, 違反規矩。積分充公, 降為三級, 被揭發后, 他本人深感慚愧, 畏罪自殺, 其一級主管的位置, 將由慕寒接任。 夏亦寒成功上位,其他幾名高分成員心存不滿,雖然他們現在得知, 那三臺按摩椅是被騙出來的, 若加上那1萬積分,再加上她如今擂臺霸主的地位, 就算沒立刻坐上二把手的位置, 假以時日, 也會得手, 院長做這么個決定,肯定是有長遠計劃。 道理雖然都懂,但他們就是一口老氣咽不下,挑剔夏亦寒的資歷,覺得她得再混幾年。 夏亦寒對他們的不滿一清二楚, 為了給他們寬寬心,安撫一下情緒,趁一次訓練的機會, 就把他們召集了起來,來了一場輪流的一對一對決。 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挨個把他們撂趴下,最后撂了一句話:“就這么個水平,咱們是不是得考慮加大訓練強度?” 幾個元老級人物爬上高位后,好不容易過了些舒坦日子,怕再次經歷初期的魔鬼訓練,于是不做聲了,他們一歇菜,便沒人再對夏亦寒的位置發表異議。 耳邊沒了聒噪,夏亦寒樂得清靜,只是她雖然已經是王者段位,但業務并不熟練,便由成哥帶著她,先“實習”三個月。 以前只是隱約有所察覺,如今和成哥的相處,印證了夏亦寒的想法——成哥確實是院長安排在組織里的眼線,雖然這棟樓里,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可他還是安插有耳目,這樣一來,他雖然人不在大本營,知道的可并不比他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