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頁
“他的卡還是磁條卡,沒有更換成芯片,磁條卡原理就像是磁帶,技術含量低,又沒有密匙,可以復制的,也許老人的卡被復制了,但他沒有察覺到?!?/br> “可是復制銀行卡后,還是需要密碼吧?” 木魚嘴角微撇,展示出“未出道黑客”的熟練:“獲取密碼的手法有很多,而且老年人一般設密碼都比較簡單,什么生日啊,連續數字啊,而且我覺得小槐花既然有能力復制對方銀行卡,也肯定有能力搞到密碼?!?/br> 楚愈再次表示疑惑:“可是支付平臺的使用,需要手機驗證碼,不管是銀行卡還是支付寶,綁定的都是老人的手機號,如果不是老人主動提供,那她是怎么得知呢?” “這個可以實現,如果老人不小心點了她發去的鏈接,手機里面安裝了木馬程序,并且相應權限打開,那她就可以知道所有驗證碼?!?/br> 木魚說完,再次把目光投向那“見證奇跡”的電腦頁面,“可能小槐花就是盯上他是個老人,對網絡知識一竅不通,不會查消費記錄,也不太可能發現身份證綁定了可疑賬戶,這樣便可以方便她逍遙法外?!?/br> 楚愈眉頭微蹙,琢磨著她的話,沉默了半晌,對木魚道:“把小棒和大托叫過來吧?!?/br> 木魚看她這樣,知道有事要商量,便沒多說,立刻聯系另外兩人。 宋輕陽和方大托只知道楚愈在銀行里有了結果,但各有事要忙,沒聚在技術科辦公室,此刻聽到召喚,又放下手里的活,趕了過來。 宋輕陽一進門,就打聽結果,木魚把蔣爺爺的資料給她看,她嘴巴嘟了起來“我們要找誰來著?發短信的神秘人?” 方大托坐下來,刨了一把亂發,“我想過無數種可能,男人,女人,小孩,青少年,可就是沒有想過是老人,你們是不是懷疑他不是X ?” 木魚看向楚愈,一時沒發言。 楚愈盯著桌面中央,睫毛偶爾眨動,目光凝重,“是的,我們現在對X 的信息掌握得少之又少,就一條短信,如果非要我對X 做個心理畫像,我覺得他應該是青少年,十五到二十三歲,有過犯罪史,直接或間接參與過犯罪,但未落網,性格內向、膽小,不愛說話,人際關系簡單,表面看上去單純,但熟悉反偵查手段,知道怎么躲避警察追查?!?/br> 三個處員看向她,驚呆了,“就一條短信,五個數字,你推出那么多?” 楚愈沒答話,眸光有些神秘莫測——她對小槐花四年間的經歷有一個推測,于是根據其經歷來推測X 的特征。 方大托:“這么看來,這個蔣建州可以排除?” “剛剛木魚和我討論了一下,猜測他可能并不知情,只是被小槐花盜取利用了信息?!?/br> 木魚:“是的,雖然小槐花使用他的銀行卡、支付賬號,綁定了他的手機號和身份證,但這些都可以通過非法手段實現?!?/br> 楚愈點點頭,接著她的話道:“我先以為給小槐花提供經濟支持的,就是X,因為她的情況和普通的經濟詐騙不一樣,需要穩定可靠的經濟來源,而要做到這一點,就要有真實的身份證作為保障,第一,她不能使用自己的身份證,她也沒有身份證;第二,如果她是盜用別人的身份證,那如果身份證主人發現,會向金融機構或者公安局反應,一旦被發現,她的經濟來源會立刻切斷,而且還有被警察監視落網的風險; 第三,我有想過她可能會找銀行和支付平臺的漏洞,但像支付平臺,安全系數極高,程序員是國內頂尖水平,至今為止從未出過事,要黑進去篡改數據動手腳幾乎不可能。而小槐花一行動起來,就是長期作案,時間跨度幾個月甚至更久,期間既要想方設法接近襲擊潛在被害人,又要躲避警察追捕,不可能有時間cao心錢的事,所以她從一開始,就要確保自己的經濟來源非常穩定、絕對不會被發現和追蹤?!?/br> 木魚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你猜測,她的經濟來源是個真實的人,身份證、支付賬號、電話號碼都是真實的,即使檢查起來,也看不出什么問題?” 楚愈點頭,“再結合那條短信,我懷疑那個經濟來源就是X?!?/br> “可現在經濟來源證明是一個老人,你剛剛對X 的特征推測,又是個青少年,是不是說明咱們找錯人了?小槐花沒有讓X 給她提供幫助?” 楚愈眼睛微瞇,“剛剛木魚說,小槐花可能復制了老人的銀行卡,因為卡為磁條卡,自芯片卡發行以來,銀行就一直督促用戶把卡換了,像這個老人,雖然現在磁條銀行卡還可以使用,但銀行會給他發短信,每次他去銀行時,柜員可能還會建議他換卡,如果有一天他將銀行卡更新了,那小槐花那張卡不就報廢了嗎?” “所以你懷疑這個蔣建州也可疑?” “現在看起來不能擺脫嫌疑,我們還是親自去查一下比較穩妥?!?/br> 四個人商量好,開始行動起來,但這次心里沉甸甸的,有點背水一戰的感覺——如果老人那兒再查不出什么,槐花專案可能真得畫上句話,實際應該是省略號,后面跟著一串未解之謎。 怕引起省廳注意,這次出去她們依舊沒開車,打車到了臨泉北路的威尼小區,到物業處,說明是警方查案,獲得了蔣建州具體的單元門牌號。 來之前,楚愈已經熟悉了他的部分信息,比如他的配偶已去世,有一兒一女,都已經年過四十,有了自己的家庭,他現在處于獨居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