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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魚坐到床邊,幫她把枕頭立起來,“快到晚飯的時候到的,本來好得都差不多了,躺久了肌rou發酸,想快點起來干活?!?/br> 楚愈特意盯著木魚額頭看了一會兒,昨天她打電話問陳岷,傷員們的情況如何,得到的回復是:醫生說還需要臥床休息,腦震蕩得靜養一個星期左右,保證睡眠充足。 結果這第二天,兩名腦震蕩病人就跑了回來,也不怕跑得太快,再震一回。 楚愈知道,他們多半是聽說自己被襲,差點被綁架,于是放心不下,火急火燎趕了回來,雖然他倆戰斗力不足,但至少可以人多力量大。 她不想戳破,便轉而問宋輕陽:“今早是怎么回事” 宋輕陽面色凝重起來,想到十個小時前的事兒,還是心有余悸。 “今早你到了衛生間里,我雖然在外面等著,但還是不放心,因為才發生大楚處上了個廁所就失蹤的事兒,我在想,你會不會進個廁所,也丟了?當時我不敢進去,就身子貼著墻,探出頭去瞅,發現你居然倒了,倒在一個保潔阿姨的懷里,她夾住你的胳肢窩,想把你藏到垃圾桶里。 “我馬上沖進去,對著她的后頸部就是一拍,想把她拍暈,但她個小樣兒速度挺快,正確無誤躲開了,我就向她發起進攻,想把她放倒,但她一直往后退,躲開進攻,后來瞅準空子,從門口跑了出去?!?/br> 楚愈一醒來,腦袋就開啟高速運轉模式,思路還挺清晰,“你有去追嗎?” “沒有,我不敢把你一個人留在衛生間,后來我叫了救護車,把你送上車后,便和吳威他們一起查,但還沒查出那人是誰。其實警方在看完監控,確認大楚處已經逃離逸夫樓后,對大樓的看守放松了警惕,聽我打招呼,說有綁匪,才又重新嚴格把關起來,這期間,綁匪很可能從教室的窗戶翻出去,或者是大樓內部人員,直接換個裝扮就行?!?/br> 木魚給她倒了杯溫水,接話道:“剛剛警方那邊也傳回消息,反映說,真正的保潔阿姨,在打掃廁所時被打暈,藏在隔間里,衣服還被扒了?!?/br> “綁匪是什么時候潛入進大樓的?” “這個沒有查出來,大樓里有很多監控死角,而且正好今天有講座,三樓還有個‘詩詞大賽頒獎儀式’,學生、老師、社會人士,進進出出,很難排查?!?/br> 也就是說,綁匪可能和楚動人一起進入大樓,參加講座,之后一直沒離開,也可以是在楚動人離開之后才進來,從他失蹤后,到警方接管大樓,中間有個時間差,完全可以進人,那就需要時間踩得相當精準。 楚愈抬起頭,看向宋輕陽,“你確定把我迷暈的是女性嗎?” 因為在女廁里,又打扮成保潔阿姨,所以很可能先入為主,認為對方是個女性。 “確定吧,”宋輕陽回憶,“她的臉我沒法看清,戴著帽子和口罩,不過體型是女性?!?/br> “她身手如何?” “還可以,但她只守不攻,速度很快,給我的感覺是……被我發現后,她不想戀戰,只想脫身,好像怕我們得知她的身份?!?/br> 木魚抓緊被子角,好好的茛苕邊花紋,被她擰成了麻花。 “看這樣子,是小槐花吧,她在福山醫院襲擊你不成,又來這兒搞暗算!” 楚愈搖了搖頭,目光深邃:“不一定是她?!?/br> 木魚:“女性,身手好,綁架你,目前除了她,還能是誰?” 楚愈沒有回答,沉默下來。 在福山醫院,夏亦寒確實試圖襲擊,不過當時看她的意思,是想直接殺了她,如果這次背后的人真的是她,直接捅一刀就行了,干嘛把她迷暈,是想拉回去,慢慢殺嗎? 不過也不能完全排除,她現在摸不清夏亦寒的目的,萬一她把她綁架走,另有所圖呢? 如今案子沒破,又出現個神秘人物,楚愈既不知道她是誰,又不知道她的動機何在,當真是雪上加霜——不僅要專注破案,還要時刻擔心自己的安危、身邊人的安危。 楚愈伸手,把脖子上的平安符拉出來,符袋不大,原本是顯眼的大紅色,因為佩戴時間久,褪了色,變得暗紅,底部繡有祥云,中間是金線繡的“安康”二字。 她用手摩挲了一下袋身,感受里面平安符的質感,這是她臨走去長硯前,楚動人特意給的,保她平安,她當時還不以為意,沒想到這才沒過多久,先是被夏亦寒襲擊,又遇上神秘綁匪,她能大難不死,還真是身邊的人給力,每每救她于水火之中。 她不禁想起以前,楚動人不配合他們辦案,她急了,問他為什么,他一臉苦海無邊的樣兒:我怕你像尚青一樣,執著于調查懸案,最后會出事! 楚愈打了個哆嗦,有些事情太邪門,真讓人感覺陰風陣陣。 不過也就陰了一陣,陰完之后,她還是翻身下床,準備投入案情之中。 木魚跟著她站起來,“你現在看東西都是糊的吧,不再休息會兒?” 楚愈由她扶著走,活動一下腿腳,“你們不也頂著一頭腦震蕩,起來忙活了嗎?” 木魚和方大托對視了一眼,看對方的眼神,都覺得對方是病人,需要回去躺著,自己沒事。 “輕陽,吳科他們呢?” “吳科、顧渺、鐘永包、岳陽超、小師妹,他們都集結在省廳,沒有徐廳的命令,還不能行動,在等你回歸?!?/br>